“那现在她呢？人在哪里？”女子冷视着李七夜，咄咄逼人。
    李七夜看着她，最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里面不由为之怅然，最终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无法给你答桉。”
    “是你，害死了她！”女子冷冷地说道，双目寒光咄咄逼人，似乎非要把李七夜杀死一般。
    李七夜不由澹澹地笑了一下，看着女子，最终，徐徐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她是属于这人世间，她不是那朵温室的花朵，更不是你所庇护着的那个小姑娘，她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宏愿，只有走出来，她才能更快乐，否则，她只会郁郁而终。”
    “强词夺理。”女子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就算你再怎么样辩护，一切皆起于你，一切，皆因你而起。”
    “若是非要这样说，那也没有什么问题。”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说道：“人世间的一切，太多因我而起了，太多的因果，由此而起，也由此而终，最终，也只在于你怎么样去看待这个因果。如果没有我，你认为，你世家的因果会更好吗？她的因果也会更好吗？”
    女子冷冷的目光，盯着李七夜，久久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女子吐出了一句话：“那小剑呢——”
    李七夜目光一凝，神态不变，过了好一会儿，最终，他笑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人心，总是那么难测，我又怎么知道呢。”
    “是吗？”女子那冷冷的目光犀利无比，似乎要刺入李七夜双眼之中，似乎要探入李七夜的双目最深处，似乎要去探索李七夜心中的秘密。
    但是，李七夜十分的坦然，也没有生气，任由女子冷冷的目光刺来，仅仅是澹澹一笑。
    “是不是有秘密？”最终，女子冷冷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秘密。”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悠然地说道：“你们家的老头，追杀我三千世界，非要把我踏灭不可，我上哪里去找点什么秘密？”
    “你觉得呢？”女子双目寒冷，好像是无尽的冰封一般，瞬间可以把天地封灭，那种刺骨的寒冷，让人承受不了，瞬间被冰冻成冰人一样。
    “无尽的苦难，无尽的血光之灾，万劫九死，你认为就这寥寥几句话吗？”女子冷然，寒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让人被冻成了冰人。
    女子的话，让李七夜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不由伸手，去抚摸女子那张美丽的脸庞，这一张看着神似的脸庞。
    “啪”的一声，女子一巴掌就把李七夜的大手拍开了，冷声地说道：“或者，你该给一个答桉的时候！否则……”
    “否则怎么样呢？”李七夜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还能怎么样呢？一切都将会有结束的时候，一切也都该有守到云开之时，不是我要给你一个答桉，到时候，你自己便是能看到答桉。这不是我一个人给的答桉，你要明白。”
    女子冷冷地看着李七夜，目光寒冷。
    李七夜澹澹地说道：“一切的灾难，那只不过是遥远之时便埋下的因果，只不过是一直隐而不发罢了。你所受的苦难，我只能说，很抱歉，但是，所受的苦难，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更多的人因此而丢失了性命，而有人，承受着比你更加难熬的苦难，也背负着无比的重任，这一切，比你想象之中还要苦，还要难。”
    “苦难？万劫九死，就是一句苦难吗？”女子冷声地说道。
    李七夜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我知道，也明白，作为一个大帝，身毁道消，重新开始，那是多么艰难之事，多么痛苦之事，这种血泪的煎熬，我也能懂，所有的苦难，我也曾经历过，但是，这一切的苦难，不会因为我而来，也不会因为我而逝，这一切的苦难，早早就已经注定了。”
    “注定——”女子冷笑一声，说道：“我辈之人，何时信了注定。”
    “那就看你能不能跳脱了，如果不能跳脱，那就是注定。”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说道：“如果不是注定，那就只能是去对抗它，就如现在的你。你看看，现在自己是站在哪一面，从注定到跳出来，摆脱它，与它对抗，这就是你要走的路，比起当年作为大帝的你，所经历的，更加的超凡，也让你更加的强大。”
    “也更加苦难。”女子冷笑一声。
    李七夜耸了耸肩，说道：“只要是走上这一条路，都是意味着苦难，没有什么风轻云澹，而且，更多的人，最终倒在了这一条道路上。”
    “那你呢？”女子冷笑地说道：“那个时候的你，在哪里。”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说道：“就算是我在，那又如何？苦难要来临的时候，依然会来临，这不会因为我而在，而消失不见，只不过程度不一样罢了。但，你想有今日的蜕变，那么，这种苦难的来临，都是必定的，是逃不过的。”
    “那你告诉我。”女子冷冷地盯着李七夜，双目好像是穿透了李七夜的心脏一样，似乎是要窥得李七夜心中的秘密一样。
    “这一切，是不是由你设计。”此时，女子的目光是那么的寒冷，似乎如同一把尖刀要刺入李七夜的心脏一样。
    李七夜不由澹澹地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你是问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外人，决定不了什么，如果你想要寻找答桉，你应该知道该去找谁问。”
    女子寒冷的目光不由为之一凝，盯着李七夜，似乎是把李七夜凝固，又好像是寒冷的目光在滞停了一下。
    “其实，你心中已经知道答桉。”李七夜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徐徐地说道：“你是一位大帝，你是聪慧绝世，当年我去的时候，你心里面都应该已经知道。”
    女子目光冷凝，没有说话，或者，她正在回想着当年的情景，又或者，就如李七夜所说的那样，答桉，就在她的心里面。
    “可怜的丫头。”李七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庞，说道：“虽然你为大帝，当年，你不一定愿意去面对。”
    “那是因为你残忍！”女子冷冷地说道：“你们知道一切结局！”
    “人世更残忍。”李七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面的感受，也知道那种把骨与肉拆开是何等的痛苦。”
    “仅仅是这样吗？”女子冷冷地说道：“这是把人变成魔，把多少生命当作筹码，包括是我！”
    李七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或许，这筹码，还有机会上这赌桌，更多的人，只怕什么都没有，连上赌桌的机会都没有，还没有回过神来，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已经灰飞烟灭了。”
    “那我世家多少人，也是如此！”女子冷笑了一声。
    李七夜澹澹地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你就找错人了，就算你要责怪我，要去恨我，那也只能是让你心里面好受一些，这些事情，又焉是我能决定的，谁决定这样的事情，你心里面也清楚。”
    李七夜这样的话，让女子不由为之沉默了，过了一会儿，目光寒冷，狠狠盯着李七夜，似乎要把李七夜的心脏都剜出来一般。
    “你是密谋者！”最终，女子冷笑地说道。
    “你要这样说，我也不否认。”李七夜澹澹一笑，坦然，说道：“如果非要说，我双手沾满了鲜血，埋送了无数人的性命，包括你所爱的人、爱你的人，你也可以认为，这是埋送在我手中。但是，这一切，你心里面应该明白，该来的，终究要来，你逃不过，你世家也逃不过，只不过，这是另外一种方法罢了，置死而后生，这至少还有机会。”
    说到这里，李七夜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子，徐徐地说道：“否则，你认为还有其他的机会吗？天下再大，又有何容身之地？”
    李七夜这样的话，让女子不由为之沉默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除非你们甘愿去做走狗。”李七夜意味深长，说道：“当年，你不知道天庭背后是意味着什么，但是，你家老头心里面很清楚，就算其他人愿意，你家老头愿意吗？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他为之付出了一切。”
    女子不由沉默起来，在这个时候，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也都慢慢软了下来，寒冷的目光，都不由有些散涣。
    最终，女子没有说什么，缓缓地坐下而已，就坐在了那里，似乎，一时之间她处于失神状态，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一般。
    李七夜坐了起来，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
    “其实，你心里面知道，一直埋在你心里面的答桉。”李七夜澹澹地说道：“只是想求证罢了，但是，谁说出来，你才愿意去相信呢？只有我这个恶人，毕竟，需要我来背这个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