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姬家大祖摊开手，古殿里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磨盘，充满了古朴的气息，在缓慢的转动。
    “轰！”
    大殿内，几位老祖都感觉到一股撕扯般的力量，肉身被碾压，神魂像是在被刀割，从里到外，非常的痛苦。
    “啊……”
    六祖和九祖发出惨叫，率先爆体，紧接着，二祖的肉身也崩裂了，血液和骨块四射。
    剩下几位老祖，除了五祖外，皆七窍流血，血肉模糊，白骨都露出来了，遭受了重创。
    八祖则更惨，一道神秘的光华笼罩了一团血雾，大道的韵味流转，让他的躯体迅速生长起来，很快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
    但是没过一息，这具躯体再次爆开，这次连脑壳都出现了几道裂痕。
    “刷！”
    上方再次降下一道仙光，将肉壳修复好，紧接着磨盘转动，新的躯体再次爆开。
    “啊……”
    姬家老八眼睁睁的看着，肉身恢复又毁灭，偏偏意识还无比的清醒，那道仙光保护了他的神魂，不至于崩溃。
    “我姬家，自荒古以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大祖说道，“你守土不成，犯下滔天大罪，按族规，诛你九次，念在你这一脉也曾有功，免你四次，分别以命轮、道宫、四极、化龙替代。”
    大祖左手按下，像是上苍之上发出了一道玉旨，有着不可忤逆的霸道和威严。
    姬家老八的躯体内冒出四道灿烂的霞光，发出几声闷响之后，四大秘境都被废，只余仙台，气息极速的衰弱下来。
    姬雪月心神震动，只觉出了一口恶气。
    大祖收回目光，又看向了姬家圣主，道：“你，也有罪。”
    姬家圣主露出苦笑，点了点头。
    大祖衣袖一拂，圣主闷哼一声，连退几步，肉身已然龟裂，骨头连续断开，脸色一瞬间白了许多，咳出一大口血。
    “接下来是……”
    大祖发丝披散，眼中闪动奇异的光华，望向了悬在空中的帝镜。
    九枚帝字突兀的浮现在虚空镜的四周，枯寂的气息在弥漫，隐隐有古老的咒语在响，仿佛有一群先民在祈祷，在吟唱。
    “刷！”
    虚空镜内的神祇开始陷入沉眠，古镜一闪，出现在了姬家圣主的手中。
    姬雪月眼睛瞪圆，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制力，那股气息非常的熟悉。
    “你的事情，最后算。”大祖对他说道，又看向姬家圣主，道，“再有下次，你也要死九次。”
    姬家圣主沉默片刻，道：“是。”
    大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空气极致压抑，几乎所有老祖和太上都被罚了一遍，连圣主也受到了重创。
    姬紫月有些坐不住了，大眼睛在紧张的扑闪，因为看见那位大祖将目光望向了这边，放在了父亲的身上。
    “姬言志，有功，但难逃罪责。”大祖开口道。
    姬皓月默默站在父亲和妹妹的前方，道：“这个罪责，因我而起，我愿受过。”
    “好。”大祖道，推出一掌，姬皓月咬着牙，脚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撑了半息后，整个人直接被打飞，撞开了殿门。
    “皓月哥哥！”姬紫月惊呼，起身追了出去。
    姬言志额头满是细汗，行了一礼后，也离开了。
    大祖没有管这几人，将目光凝聚在姬雪月身上。
    五祖想要说什么，大祖掌心神光一闪，他整个人也倒飞出去。
    “现在到你了。”大祖眼神很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
    姬雪月笑了笑，很洒脱，道：“我可以去陪五祖吗？”
    大祖打量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眸子深邃，似乎藏着一个无垠的虚空，苍寂而浩渺。
    姬雪月有种感觉，仙泪绿金的遮掩没有起到效果，藏在自己苦海里的青帝兵被发现了。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大祖说道。
    “是的。”姬雪月道。
    这是第二次见到了，上一次的初见，还是霸血刚刚苏醒的时候，这位也出现了，力排众议，让他这个从未出现在东荒的霸体，也享有不亚于姬皓月的待遇。
    再次见面，这位极少出现的老祖，仍然是那么的霸绝天下，漠视一切，要么不干涉，一旦动了，就是腥风血雨，横推一切。
    “你做的很好。”大祖点头，露出一丝赞许，“但还不够。”
    什么意思，姬雪月皱起眉头。
    可是那位大祖却不愿意解释了，只是说道：“你有大功，功在抵御外敌，拯救姬家，但你也有过错，不该擅自动用家族帝兵。”
    大祖伸出手掌，制止了他要说的话，道：“帝兵不可轻动，这是铁律，只要我还活着，这条规矩就不会废。”
    “如果每一个有资格引动帝威的人，都可以不经过圣主的同意，擅自使用古镜之力，那会是一场灾难。”
    “我会和家主一起讨论你的奖励，但在此之前，你要待在虚空天牢里，好好反省，这也是对你的惩罚。”
    ……
    永恒的孤寂，四周灰蒙蒙一片，找不到边界，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姬雪月一个人呆在这里，按照大祖的说法，这是一种惩罚。
    “也不知道五祖他们怎么样了。”他轻声自语。
    呆在这片虚空中，只能感受到寂静和冰冷，周围永远都是同一个样子，一切都静悄悄的，就好像是在没有人的夜晚，一个人面对着没有星星的黑夜。
    姬雪月盘坐在虚空中，心神渐渐静了下来，这座天牢里无法运转玄功，但是仍然可以动用神魂的力量，大祖并没有封掉他的修为。
    姬雪月内视轮海，那株青莲静静的躺在生命之泉，仙泪绿金铸成的书悬于上空，如碧玉一般晶莹，散发着近道的波动。
    这本古经隔绝了帝兵的气息，保护了他的肉身不受帝兵气机的伤害，也隔绝了外界的查探。
    除开神威如渊的大祖，无论是圣主还是其他几位大能，都没能察觉到，他的体内会藏有惊世的大帝神藏。
    “万古青天一株莲。”姬雪月自语，很期待，自得到这本经文以来，一直都在研究那一式秘术，还没有好好研习这本帝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