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缚龙索，也许能够……”
    毕竟昔日赵公明用缚龙索轻而易举拿了黄龙。
    慈航道人再次摇头：“祭炼一件灵宝并不容易，越强大的灵宝越难炼化，其中的缘法极其重要，若无缘，器灵会百般阻挠，费时费工绝非一夕之功。”
    这也是混元金斗和金蛟剪被收入玉虚藏宝库后无人问津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落宝金钱，离了萧升曹宝之手也再无半点落宝功绩。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不愿，无缘。
    无缘，不愿。
    “先天灵宝各凭机缘。”
    道祖昔日紫霄宫中之语绝非虚言。
    道祖昔年分宝，分宝崖上灵宝无数，道祖让紫霄宫中一众道人去自取，众道取过宝后，分宝崖上依旧琳琅满目，却是与他们无缘，一众道人望宝兴叹，道祖翻转分宝崖，将剩余灵宝倒入洪荒天地以待有缘。
    有被不死茶和石矶截下的玉石板黄泉，也有后来出世的人道至宝崆峒印……
    这些灵宝，不是不好，而是无缘，不愿认无缘之人为主。
    “如此……”
    姜子牙又想到了陆压，他对陆压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过这次他燃起信香，陆压却未至。
    姜子牙有些失望，斩杀苍泠的念头也暂且安了下来。
    姜子牙将全部心思放在了调兵遣将全力攻城破关上面。
    有慈航道人在，苍泠行云布雨的能力被扼制，再难对大军攻城构成阻力。
    斩杀苍泠也就不是很迫切了。
    不过代价是慈航道人劫气与日俱增。
    苍泠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一个是阐教嫡传，一个身负龙族气运，都暂时没有气运衰竭之忧。
    ……
    无边混沌，一道红光穿行其中，混沌无上无下无天无地，也无前后左右，红光始终朝着一个方向穿行。
    混沌之中不纪年，也不知过了多久，红光终于停了下来，女娲止步，前方混沌空间重重，三千世界虚影环绕，世界中心是一棵无法形容的鸿蒙杨柳。
    女娲明眸神光穿过重重混沌空间，透入一个个世界。
    女娲眼睛越来越暗，最后她闭上了眼睛。
    “道友何不进来一叙？”
    一个声音穿过重重空间，极其遥远，也极其空洞。
    女娲一瞬睁开眼睛，目光璀璨看向鸿蒙杨柳中心。
    一双琉璃眼眸同样在看她。
    女娲脚步没有向前移动一步，她的造化妙目依旧看不清琉璃眼眸的主人，女娲摇了摇头，说了一声不了。
    女娲转身欲要离开。
    “当……”
    一声钟响，女娲精神一震，猛回头，依旧没能捕捉到那声混沌钟声是来自哪个世界。
    女娲看向三千世界中心的鸿蒙杨柳。
    “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刚醒不久。”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他只是空间值守者，而不是时间掌控者，过去和未来都不是他的领域，所以，在这一点上，他与凡人无异，发生过的和未发生的他都不知道。
    也不愿回溯和预测，因为与他没有意义，过去了就过去，未来的依旧未来。
    “我相信前辈。”
    因为这三千世界太过古老，世界的法则极其恐怖，便是以她的不朽神念也难以深入，而且每个世界的法则都不比这杨柳低。
    女娲迈步踏入了先前不愿越雷池一步的混沌空间，因为陌生，因为未知，所以有些冒险，先前没有必要冒险，但现在值得一试，所以女娲没有迟疑。
    女娲穿过重重混沌空间，从一个个世界之间越过。
    杨柳依依，世界摇晃，却是主人在欢迎客人，第一位前来的客人。
    银白色的光桥延伸到女娲脚下，彼端一个银发老人含笑而立，老人站在门里，同样站在树下。
    女娲走上银白光桥，光桥收缩不知穿越了多少距离，穿入了老人所在的空间之门，进入了一个鸿蒙空间，更确切的说是一个鸿蒙世界。
    老人稽首，有些生涩，这是他刚从洪荒学到的礼数，以前也许知道，但时间太久了，这些小事都忘的差不多了。
    所以一个混沌是一年，说的应该是老人这样的存在。
    “有失远迎。”
    老人的声音依旧很空洞，仿佛依旧隔着三千世界。
    “不敢！”
    女娲稽首还礼，对这个资格极老道祖亲迎的前辈，她以道祖之礼敬之。
    “我暂时不能出去。”
    老人这才讲出了他不曾出门迎客的原因。
    老人笑了笑，女娲也笑了笑。
    这其中的深意两人都明白。
    虚空多了两个蒲团，老人抬手，示意女娲坐。
    女娲稽首，在老人坐下之后坐下。
    老人慢慢道：“我没想到会有人来的这么早。”
    女娲道：“我是个急性子。”
    老人笑了笑，道：“如道友所见，我是棵树，很少动，也很慢，所以应该是个慢性子。”
    女娲笑了笑，没说什么。
    “对了，我叫杨眉，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女娲。”女娲回道。
    杨眉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记住了。”
    杨眉老人不说话，女娲也不说话。
    杨眉老人问：“你是为那钟声来的吧？”
    女娲点头。
    “那钟……”杨眉老人很久吐出两个字：“盘古……”
    此言一出，三千世界惊动。
    是愤怒，是战栗，是仇视。
    三千世界的生灵感受到了世界意志的愤怒。
    三千世界同仇敌忾，仇视的是离他们极远的盘古洪荒。
    杨眉老人慢慢抬手，柳叶轻抚，一个个世界慢慢安静了下来。
    “你看到了吧？”杨眉老人问女娲。
    女娲神色凝重的点头。
    杨眉老人叹了口气道：“这是三千世界与盘古世界之间的死结，他们都死了，盘古也死了，但他们的世界都在，我也活着，我为他们收了尸，也背负着他们的遗愿，我一直守在这里，应该算是个守墓人吧。”
    盘古活着的时候，他带着他们远走他方，盘古死后，他去了一趟洪荒世界，与鸿钧赌斗过一次，他收了鸿钧的所有灵宝，也是洪荒的近半灵宝，最后他与鸿钧达成了一个协议，他才还了灵宝。
    至于洪荒天道，已经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