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撇了撇嘴，然后满场找小白莲。
    既然世界意志强烈要求小白莲去抢那个角色，就算脸没大到直接要角色的程度，在制片人面前刷刷存在感还是可以的。
    然而，小白莲不是个省心的。
    她不仅有遇到豪车必定碰瓷的体质，还有一个宴会上必定失踪的体质。刚刚还在苏婵身边的小白莲，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苏婵打开世界意志提供的小白莲的定位，直直地朝卫生间找去。
    “刷不刷存在感无所谓了，赶紧把我闺女送出去，时间快到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世界意志都开始不安了。
    九点前这里是正常的都宴会，九点后这里搞什么玩意，世界意志自己都拿不准。
    “我这不是找着的么？”苏婵咬牙切齿：“下回参加这种小宴会，我一定不让你闺女穿裙子。”
    苏婵穿的是衬衫长裤，把手机揣裤兜里带进了会场。小白莲穿的是小裙裙，还没带个包，手机干脆直接丢裴文初的车上了。于是现在人失踪，连打电话找人的机会都不给苏婵。
    苏婵站在一楼卫生间里，挨个把隔间门打开，然后失望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隔间：“你那轨迹图是不是出问题了，这厕所我都找了八遍了，你确定位置是正确的？”
    “当……然……”世界意志语气满是不确定。
    苏婵是跟着小白莲的定位进的厕所，女厕所一共有八个隔间，苏婵恨不得连隔间里的垃圾桶都翻了。别说小白莲了，就是一截布料都没找到。
    “要不去男厕所找找看？”世界意志小声提议。
    苏婵脸瞬间黑了。
    “你定位有问题就算了，你还觉得你闺女能进男厕所？”苏婵有理由怀疑，世界意志就想让她进男厕所丢人。
    别说小白莲没事不会往男厕所钻了，就是她没事真往男厕所钻，世界意志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支线任务早就发起来了。
    “那是不能。”
    “那你说什么屁话。”苏婵只恨世界意志没具体形态，要不然她肯定揍这傻逼玩意一顿。
    在女厕所一无所获的苏婵，目光终于落到了男厕所上，世界意志都给出可能性了，要不她真进去看一下？
    正当苏婵犹豫不决的时候，男厕所冲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夹克，脖子上挂着相机，脸上带着的口罩，一脸畏畏缩缩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
    “咦，这不是……”世界意志反应比苏婵还快，一瞬间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我约来的。”苏婵语气平淡。
    苏婵知道伍嘉是个敬业的狗仔，而且最近比之前更加敬业，但是对伍嘉能不能成功混入宴会地点还是存疑的。本来晚上九点后的活动就很有问题，别说狗仔了，非邀请对象连门都进不来，之前一直没碰到伍嘉，苏婵都快确定这人进不来了。
    伍嘉也没想到，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是从卫生间的通风窗翻进来的。
    自从他姐告诉他这里有大新闻后，伍嘉就开始研究怎么混进来。
    他试了足足一周，尝试过应聘服务员，应聘保洁员，应聘保安……等一系列职位，都因为长相身高体格各种原因被拒绝，甚至连电工他都试过，依旧失败。
    因此，在无数次失败之后，伍嘉决定，放弃走正规途径，悄悄潜入。
    他看上的就是一楼男厕所的通风窗。
    一楼男厕所，通风窗的高度不高，没有防盗窗，虽然开口小了点，但是伍嘉够瘦，勉勉强强还是能钻进去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钻进通风口并不意味着计划成功，而是计划第一步。他在第二步，走出男厕所就见光死了。
    男厕所门外，有一个女人。
    女人他认识，长得很漂亮，是最近蹿火的一个艺人。
    而且，据说这女人攀了个了不得的金主，资源更是源源不断。
    伍嘉下意识死死抱住自己的相机。
    狗仔这个职业，除了人生安全得不到保证之外，财产安全也得不到保证。相机是狗仔吃饭的家伙，但是每次碰上正主，相机也是损毁率最高的东西。伍嘉拿的是公司配的相机，一个镜头都过万了，弄坏了他真的赔不起。
    “他为什么这么害怕你？”伍嘉的一系列行为都落在苏婵和世界意志的眼中，世界意志相当不解：“以前每次碰到你，他都高兴地喊你姐，怎么这次像看怪兽一样？”
    “以前他碰到的都是戴着口罩的我，那是他的同行大前辈。现在的我，是他的目标和敌对阵营。”苏婵揉着眉心，跟世界意志解释。
    狗仔跟艺人，大概是互相成全的敌对阵营。狗仔给艺人带来流量，又侵犯艺人的隐私，艺人需要狗仔带来热度，但是也厌恶无时无刻不威胁自己安全的狗仔。
    苏婵解释完，也不管已经僵在原地伍嘉，转身就走。
    “哎哎哎，你不去男厕所看看了？”世界意志提醒苏婵。刚刚苏婵在男厕所门口犹豫的行为，世界意志全都看到了。
    “你闺女要真在男厕所，伍嘉会这么淡定地出来？”苏婵觉得世界意志这智商实在应该回炉重造都快把她自己带偏了。
    从男厕所出来，苏婵抬头，望向二楼：“你闺女会不会上楼了？”
    这里没地下室，既然小白莲不在一楼，那只可能上楼了。
    楼上不是生日宴包场的区域，而是度假区的酒店客房。别说来的时候俩人就跟裴文初说好了到点就走，就是没这么说好，小白莲手里也没开房的证件。
    “我哪知道。”
    “你都不关心你闺女的么？”苏婵很无语。
    她还记得，她刚开始给世界意志打工的时候，小白莲送个外卖，世界意志都知道她在哪里送。现在小白莲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忽然开房，世界意志都不关心。
    “那不是……”世界意志犹豫了一秒，然后理所当然地回答：“有你么！”
    苏婵……
    幸好自己不是小白莲，不然摊上这不负责任的亲妈，得多惨。
    可惜，世界意志不负责，苏婵得负责，她叹了口气，往前台走去，她得问问前台，自家小白莲有没有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