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跟你抢人，是你没有足够的魅力将人才留下。”沈姑姑语气都没有变化：“博斯，你还太年轻。”
    “我不年轻了。”沈博斯摇头：“而且，谁说我留不下她？”
    “呵。”沈姑姑冷笑：“你如果能留下她，那么她现在就不是网上被人品头论足的演员，也不会因为知名度不够，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挑衅。”
    苏婵……
    没有，真没有。
    沈家人对自己的滤镜都这么厚的么？
    刚刚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被欺负的人是连俊吧。为什么到沈姑姑这边，就变成了她被人挑衅了？
    “苏婵。”沈总似乎被沈姑姑打击到了，偏过头，看向苏婵：“姑姑邀请你，你会接受她的邀请么？”
    “什么？”苏婵不解。
    “这是我的名片，我可以破格录取你当我的秘书团一员。”沈姑姑推过来一张名片。
    名片很精致，蓝色的打底，黑色的的信息，边缘是复杂的花纹。苏婵接过名片，然后看到了沈姑姑的信息。
    沈琼。
    远海国际董事长。
    “远海国际，是沈家在海外的企业。”沈博斯开口，声音很沉重：“体量约为沈氏的五倍，姑姑的秘书团成员，基本上都会在五年内拥有管理一家上市分公司的能力。”
    顿了顿，沈博斯的声音染上了一丝落寞：“这些，是我目前没办法给你的的东西。”
    沈博斯很清楚，姑姑抛给苏婵的职位，诱惑力很大。要知道，这样的职位，沈琼说破格录取苏婵一点都不为过，沈琼秘书团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名校管理专业的高材生，苏婵这点学历，根本不够看。
    但是，他还是期待，苏婵能说出拒绝。
    就跟她之前拒绝自己一样。
    当然，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了，小到沈博斯都不敢报希望。
    “抱歉。”苏婵沉默了一会，心痛地将名片推了回去：“我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嗯？”沈姑姑皱眉。
    沈总原本皱着的眉却瞬间舒展开来。
    而苏婵，她的心都在滴血。幸好在剧组磨练了几个月，苏婵勉强崩住了自己的状态，不然她现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苏婵虽然只是一个小菜鸟，但是远海集团的名字她还是听过的。如果说，沈氏是众多经济和管理专业学生的求职目标，那么远海集团这样的企业，就是这些人的终极梦想。大型跨国集团的分公司管理，只要不是家里有企业等着继承的企二代，都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苏婵也不想放过。
    但是，她不能不放过。
    苏婵至今屯的生命值都不超过一年，也没存到能够手术治疗脑瘤治疗费，跟着沈姑姑走，她连一年都活不下去。
    “别难受，你出去累死累活地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么？在娱乐圈赚钱也挺快的，反正你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在哪赚不是赚？”世界意志大概感受到了苏婵的沉默，开口安慰。
    “你不懂，这样的机会，我不会有第二个了。”苏婵忍不住叹息。
    “那你就好好在娱乐圈发展。”
    “然后给你闺女铺路对么？”苏婵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
    “我……”
    “行了，你也别安慰我了，既然机会没了，那就没了，什么都比不上做任务和赚钱。”世界意志还没缓过来，苏婵就先缓过来了。
    “这姑娘过关了。”沈姑姑看了苏婵一会，而后目光又落在自家侄子身上：“希望下回我回来的时候，你的终生大事能解决，免得每次碰到你妈，都说是我影响的。”
    “谢谢。”沈博斯点点头，嘴角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姑姑时间紧张，三言两语之后，又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拎上公文包就要走。苏婵被沈博斯拽着，又送了沈姑姑一程。
    最后在沈姑姑的车前，被沈姑姑一句话叫停：“有事做事去，我还没七老八十，用不着人送。”
    “苏婵，今天我很高兴。”送走姑姑，沈总握着苏婵手腕的手一直没松开，正当苏婵试图掰那几根手指的时候，沈总忽然扭头，语气愉悦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
    “你没跟姑姑走，我很高兴。”沈博斯又重复了一句。
    苏婵沉默。
    她没跟沈姑姑走，完全是因为走了主线任务就做不了了，跟沈总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沈总激动什么？
    但是，这话也不能当着沈总的面说。
    人家帮了她好几次，不看僧面看佛面，此时也不能拂了沈总的面子。苏婵还是很会动脑子了，沈姑姑秘书她当不了，但是沈总的秘书，她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我不是已经答应以后给您当秘书了么？”
    “你。”沈总强调。然后勾着嘴角，用空着的手又狠狠揉了一把苏婵的头发：“这是惩罚。”
    沈总一番揉弄，苏婵整整齐齐的头发，瞬间成了鸡窝。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两个人并肩站在路边，沈总抄着口袋，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婵整理头发。
    “有点想剪头发。”没有梳子，全靠手指头梳头发的苏婵，心情非常不好。
    “别啊，校霸是长发的啊！”世界意志飞快提醒：“你就算要剪，也得等演完了再剪啊！”
    想起校霸，苏婵忽然想起接下来的主线任务。
    《霓虹》开机要提上日程了，然而，剧组找演员的工作还没结束。
    天知道在微博上大出风头的《霓虹》影版，到现在都没找到女主角的扮演者和重要角色林老师的扮演者。
    “上次说的奖励，你想好了么？”全程围观苏婵艰难整理头发的沈总，心情很好，突然展现了一把自己的大方。
    “啊？”苏婵重新扎好头发，抬头：“什么都行么？”
    “只要我能办到。”
    “那帮我找两个演员吧，一个年轻点，十七八岁到二十三四岁都行，能演女主角的。另一个，年纪大点，能演……”
    “你在给《霓虹》影版找演员？”
    “您知道？”
    “你。”沈总再次纠正，然后试图接着惩罚。
    苏婵抱着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霓虹》影版的事情的？”
    沈总收了收，握着拳头，放在嘴边，清咳了两声。而后眼神开始飘忽：“你跟我母亲要了两百万的投资，忘了？”
    经过沈总一提醒，苏婵瞬间想起了自己曾经干的好事。
    “就这个要求？”沈总再次出声。
    “就这个。”苏婵点头：“人一齐就可以开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