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
    她最近很忙。
    《孤鸾》连续拍了几个月了，从寒冬拍到了春天，从冷风瑟瑟拍到了现在的暖阳高照。
    这会儿总算是要杀青了。
    只不过后面还有些镜头需要补拍，很多的剧情韩松都会连着拍好几条，从里面选出他最满意的。
    而她的新剧《暴雪》自播出以来就一直在话题榜上没下来过。
    热度是空前的高涨。
    整部戏的收视率很高，不管是角色、背景还是整部剧的一个制作都属于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被网友们称之为是近两年来少有的制作精良的电视剧。
    王意之的编剧也让这部戏更加贴合历史、逻辑满分。
    而且全员演技在线。
    就连一直被人称之为花瓶的宋栖，在《暴雪》这部戏里，因为旗袍出圈儿，最后却让人陷在她饰演的陆兰芝这个角色中无法自拔。
    剧里的陆兰芝是电影厂的女演员，是一个浪漫多情、看起来只懂纸醉金迷的交际花。
    但实际上，她心思缜密、心理素质极佳，受过专业的训练。
    在那个战.火动荡的年代里，以自己柔弱的身躯、坚定的意志，为民族的革命死而后已。
    陆兰芝死的那场戏看哭了太多的观众。
    她本来是不用死的。
    但她不死，代号“暴雪”潜伏在**特工首领周莫寒身边的伍铮身份就会暴露。
    “暴雪”是他们的王牌，是核心，是唯一能够接触到**派机密信息的人，一旦暴露，整个计划就要土崩瓦解。
    这个损失太大了。
    但时间太紧迫了，唯一能够掩护“暴雪”的办法就是让人代替伍铮成为“暴雪”。
    周莫寒已经在怀疑伍铮了。
    而在一众的怀疑对象里，只有陆兰芝是最有机会接近**特工正在开展的秘密任务的，也是最有说服力的。
    她是唯一能够“冒充”伍铮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周莫寒带着伍铮和手下的人冲进来的时候，她正慌张的在焚烧那些机要文件。
    那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周莫寒的人一种心理暗示。
    火盆里冒着烟，还有一些文件没来得及烧完。
    周莫寒的人立马上前，企图从火盆里抢夺那些还未烧尽的文件。
    但陆兰芝不顾形象慌忙拦在了火盆前，阻止他们的行为。
    周莫寒心狠手辣，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尤其是在权势和党争面前。
    所以此时他看着陆兰芝也不过是讥讽的勾了勾唇角，直接将整个火盆掀翻。
    火星四溅。
    旗袍沾染上了火星连带着烧起来陆兰芝都没感觉似的，她要毁掉所有的文件。
    纸张烧的很快。
    即便手下的人奋力抢夺，也不过是找到了些没有烧干净的碎片。
    周莫寒的人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陆兰芝已经被控制住，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恐惧，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眸此时只有决然。
    “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还带着挑衅和轻蔑。
    发型早已松散凌乱，丝线纹绣的旗袍被火星燎烧，满身的黑灰色烟尘，狼狈不已。
    但她那张浪漫多情的脸呀，还有那双幽蓝似海的眼眸，让她依旧光彩夺目。
    她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
    被周莫寒抓住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周莫寒神色冰冷的看着她，视线在整个房间里扫过后，转过头看向了跟在身边的伍铮。
    他问伍铮：“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看似征求意见，实则试探。
    伍铮看着陆兰芝。
    这是他的战友，亦是他的爱人。
    是为了掩护他才不得已而为之，他的眼底是一片恸色，可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
    他知道周莫寒在试探他。
    “直接带回去吧。”
    伍铮轻飘飘的视线在陆兰芝的脸上扫过，四目相接的那一瞬，他从她的眼底读出了她的孤注一掷和坚定。
    心有多痛，面上就得表现的多冷静。
    周莫寒眼底诧色一闪而过。
    他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直接杀了她。”
    “杀了她做什么？她既是‘暴雪’，这屋子里就不会再给我们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
    伍铮看向周莫寒，轻笑一声：“带回去严刑拷问一番，说不定还能有点意外的收获。”
    周莫寒不置可否。
    但眼底的怀疑确确实实的打消了一些。
    “想严刑拷问我？别做梦了，我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管你们对我怎样的严刑拷打，我都绝对不会说一个字。”
    陆兰芝看着伍铮和周莫寒的眼神满是嘲弄和嗤笑。
    她的身形本就纤巧，此时在两个黑衣男人的掣肘中，更是显得格外的纤瘦。
    “也只有你们这种无用的男人，才会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吴侬软语一样的声音，像是在娇嗔一样，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刺耳。
    眼看着周莫寒的脸色阴沉下来，陆兰芝笑的更欢了。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怎么，周先生恼羞成怒啦？是想把我陆兰芝扒皮还是抽筋呀？就怕我这娇.小的身板，禁不起周先生的折腾啦。周先生这么欺负我一个弱质女流，还当真如世人所传，真真是阴险狡诈又小人呢。”
    字字见血，把周莫寒的脸直接扯在了地上踩！
    周莫寒眼神瞬间凛冽，那双阴翳的眼眸眯起，唇角勾起了一抹令人胆寒的弧度。
    他抬手，伸出两根手指在肩侧弯了弯。
    “我呢，确实阴险狡诈，我也确实是个小人。”
    周莫寒不急不缓的说出这句话后，忽然转过头看向伍铮：“带火了吗？”
    伍铮没说话。
    下一秒就听周莫寒开口：“把人捆起来吧。”
    “你亲自动手。”
    他侧过脸，用命令的口吻吩咐伍铮：“连人带楼，全部烧掉！”
    伍铮瞳孔骤然一缩。
    手背的青筋都已经凸起来了，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
    他紧抿着唇：“这不太好吧？万一这里还有线索……”
    “计划可以改。人死了，这里的线索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了。”
    周莫寒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舍不得？”
    已经有人提来汽油，倒在了屋子里。
    汽油味弥散在空气中，带着刺鼻的味道。
    “伍先生比周先生可怜香惜玉多了，还知道舍不得人家呢！”
    凌乱的发丝在额前散落，陆兰芝朝伍铮展颜一笑：“不过兰芝可不领你这情，怎么，伍先生这是不敢吗？兰芝现在可是一心求死呢！”
    她的眼里有光，有泪，有藏于眼底的爱，还有她已经做好的必死的决心……
    伍铮看着她那张脸。
    漂亮，精致，妖而不艳，丽而不熟。
    那是镌刻在他心底的模样。
    可此时此刻，他甚至不敢上前一步。
    怕被周莫寒看出端倪，怕所有的计划因此功亏一篑，怕由无数人换来的现有的和平被终结。
    儿女私情他无法考虑。
    他也没资格考虑。
    “陆小姐多虑了。”
    伍铮看着陆兰芝，忽然笑了一下，“只是有些怜惜陆小姐好好一美人，怎就走上了这条道路。”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去，手里已经打着的打火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抛向了身后……
    火焰迅速的燃烧起来。
    被捆绑着的陆兰芝站在火里，看着伍铮的背影，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浅浅一笑，如幽昙绽放，倒在了烈火之中……
    ...
    #陆兰芝之死#赚足了网友们的眼泪。
    【陆兰芝居然死了，天杀的编剧，出来受死！】
    【我真的……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哭死了，宋栖那个眼神我真的受不了，以后谁要是再敢说宋栖没演技就看看这段吧！】
    【被火活活烧死，太惨了！】
    【我真的哭死了，我已经不认识宋栖了，那就是陆兰芝！】
    【她最后那一滴眼泪，我的妈呀，我真的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暴雪》还没大结局。
    但因为“陆兰芝”这个女主角的下线，整部剧的收视率达到了巅峰。
    导演在《暴雪》的微信群里通报了一下当晚的收视率，还特意发了个大红包。
    【沈青棠：哎呀，没想到陆兰芝下线了还能收到大红包，哎谢谢导演啊。】
    【杨禾：……】
    有了导演开头，群里一下子发了不少的红包，沈青棠还特意@了宋栖，让她出来抢红包。
    但此时的宋栖还没收工。
    手机一直在结夏那里，结夏看着宋栖的手机不停的震动，最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飞快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去微博上看了一眼。
    搜了一会儿“宋栖”的名字后，才知道原来《暴雪》里面她栖姐今天下线。
    结夏把这个事儿给记下了，打算等宋栖下工了再问问要不要发个微博告别角色。
    宋栖当晚收工特别晚。
    因为有一场戏韩导跟她磨了一遍又一遍，一晚上的时间都在威亚上吊着。
    等拆下威亚收工的时候，她的腿上腰上早已经被勒的是一片淤青。
    连走路都疼的那种。
    “栖姐你没事吧？”
    结夏扶着她上车。
    宋栖整个人已经瘫在了椅子上。
    因为吊威亚要长时间的保持身体的平衡，全身的肌肉都需要发力，她现在已经累的是一动不想动。
    结夏把手机递给她：“你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还有，《暴雪》今天已经放到你下线了，我刚看了一下微博，反馈特别好，连陆兰芝之死都上了热搜。”
    结夏喋喋不休，宋栖喝了口水，看了眼手机。
    大致刷了一下消息，是杨导在群里发了红包，引得一群人发了红包。
    但到她这的时候已经一个都没有了。
    宋栖也没那个精力去抢红包了，也在里面发了个红包。
    【宋栖：刚下戏，吊了一晚上的威亚。预祝《暴雪》收视长虹。@任雨，两个人的路终究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孤独终老吧。】
    【任雨：……不接受你的魔咒。】
    宋栖笑了一下，退出来给简寒舟发消息。
    【我的小祖宗：我今天吊了一晚上的威亚，再掉下去，不仅陆兰芝下线，连我都要下线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简寒舟直接拨了个视频过来。
    “累吗？”
    他低声问。
    宋栖在车里，车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只能依稀分辨出她的轮廓来。
    与这边的昏暗相比，简寒舟那边则明亮多了。
    宋栖看着他背后略显的有些陌生的背景，眸光微闪：“你还在加班啊？”
    简寒舟笑了一下：“没有，我回老宅这边了，一会儿回去。你还没回酒店吗？”
    “路上。”
    宋栖长吁一口气，无力道：“腰疼，腿疼。”
    “给你揉揉？”
    “……你那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不能揉，我怀疑腿都被勒破皮了。”
    “药在行李箱上面的那个盒子里面，洗完澡擦一下，不要碰水。”
    “什么药？”
    宋栖微愣。
    她一向不爱带药，所以行李箱里是不备药的。
    简寒舟无奈的笑了一下：“外伤药，你让结夏帮你找一下，我上次放进去的。”
    “嘶！”
    副驾驶的结夏突然扭过头来，一脸惶恐：“哎我忘了，简神上次跟我说过，说放了外伤药在行李箱里！”
    宋栖：“……”
    简寒舟：“……”
    “我回去就擦药。”
    宋栖难得的乖巧。
    简寒舟看了她一眼，墨色的眼眸里深色温柔：“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几个镜头要补一下，快了吧，要杀青了。”
    说到这里，宋栖突然问他：“那个恋综我听说是有四对情侣？是慢综艺对吧？”
    简寒舟纠正她：“不是四对情侣，还有一对是结了婚的。”
    “你知道是哪几位吗？”
    “怎么突然好奇这个？”
    “我都要去录节目了，总不能连这点消息都不跟我透露吧？节目组那边不给我透露，你也不给我透露吗？”
    宋栖有气无力。
    简寒舟眉梢微挑：“节目组不跟你透露，只跟我透露吗？”
    宋栖：“……”
    算了，等录节目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孤鸾》杀青当天，姜舒突然打电话给宋栖，神采飞扬的告诉她：“丁可儿演不了《星与光》了！”
    “为什么？”
    宋栖下意识的问。
    《星与光》虽然没有官宣过，但网上的演员表里确实已经更新过丁可儿的名字。
    这时候临时换人？
    “丁可儿的经纪人一直跟剧组在吵番位的事情，她们要一番，但制片那边不同意，说平番。丁可儿那边原本也同意了，但要求剧组把演员表的名字换到前面去，等把这个宣了再签字，也是想借机要挟一下剧组。剧组都被搞蒙了，然后这事儿就传出去了，司灵和颜月白那边现在都在争取这个角色，剧组和制片现在都不打算考虑丁可儿了。”
    姜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就说吧，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一个刚出茅庐的新人，拿了个最佳女配就飘成这样，还指定要一番，不给就不演，真的是笑死我了。这娱乐圈我还真没听说过缺了你一个人就没人能演的。”
    宋栖也有些意外。
    知道这个丁可儿能作，但没想到比沈青棠这个小作精还能作。
    不过，这个丁可儿好歹也是名导捧上来的……
    “就因为这个吗？”
    宋栖觉得这事儿应该没这么简单。
    “权衡之后的结果吧。”
    姜舒虽然高兴，但也不至于盲目：“《暴雪》的爆火其实是意料之外的，我问过郁锐，这部戏最初就是冲着拿奖去的，但没想到市场反响这么好。还没开拍就跟你撕番，《星与光》那边对丁可儿本身也不太看好了，觉得影响后面的拍摄，再加上你现在火起来了，咖位也确实比她高不少，又有作品加持，自然会想到择优。巧就巧在，这时候还有人不放弃的要跟她竞争，最后一权衡，除了一个最佳女配的奖项以外，丁可儿没优势，当然要选其他人了。”
    “定了吗？选的谁？”
    “颜月白。”
    “谁？”
    “美承传媒的颜月白。”
    宋栖觉得颜月白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后又找不到一丝的记忆。
    颜月白……
    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丁可儿那边现在大概气死了，我估摸着她没了这纸合约又要趁机黑你一波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姜舒叮嘱道。
    宋栖“嗯”了一声，问她：“还有事吗？”
    “半个月后有个电影人沙龙的活动，是全程直播的，v家已经联系我了，想要你做他们的品牌挚友，服装配饰全部由他们赞助。”
    姜舒在电话那头道：“另外，有个美妆品牌想要找你代言他们的口红系列，还有个防晒霜的代言和轻奢珠宝，价格都谈不错，但有个要求就是需要参加他们的线下活动和一些线上直播。合约和品牌我一会儿都会发给你，你先看一下。”
    在某些程度上，姜舒还是很民主的。
    当然，当初在续约的时候这些也确确实实是写在合约条款里面的，宋栖有拒绝权。
    “行。”
    宋栖应下后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她对姜舒道：“这个月给我留两天空白时间，留在一起。”
    这个月很忙。
    姜舒手里的行程单上，每天都有行程，很密集。
    “有什么事吗？”她问。
    “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宋栖没跟姜舒说具体要做什么。
    从过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简寒舟之前提过想要带她去见他.妈妈，但因为她一直很忙，没有时间，所以这件事情就搁置了下来。
    虽然简寒舟没说过，但宋栖却记在心里了。
    姜舒看了看行程单，眉头微微皱起：“明后天可以吗？后天原本安排的是去签合同，你要真有事那我去就行，主要是这个月后面实在是空不出时间来。”
    明后天……
    今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就杀青，算一下时间，应该是行的吧。
    宋栖：“好。”
    正如姜舒所料，被颜月白截胡的丁可儿团队没拿到《星与光》里紫光这个角色。
    丁可儿得到消息的时候脸色难看死了。
    她生气的质问经纪人：“你不是说肯定能拿到一番的吗？现在被人捷足先登了，你开心了吧？你到底是我的经纪人还是我的黑粉啊！”
    经纪人脸色也很难看。
    谁能想到这时会杀出个颜月白来呢！
    “合同还没签，我再去跟他们谈谈，这时候换人不是欺人太甚吗？”
    经纪人也很气愤。
    “还谈什么呀？还嫌不够丢脸吗？现在怎么谈，说我们不撕番了，只要能签合约就行？”
    丁可儿盯着经纪人：“我不要脸的吗？这以后就算是进组了不也还是被人嘲笑吗？我在宋栖的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经纪人冷笑着反问。
    丁可儿被噎住，脸色铁青。
    她们现在确实陷入了一种很被动的局面。
    之前撕番撕的厉害的是她们，如果《星与光》官宣，粉丝们肯定坐不住。
    现在她们与剧组那边的关系也不算特别融洽，虽然没有撕破脸皮，但真要撕扯起来，剧组肯定不会给他们留情面。
    到头来最难看的还是她们。
    深吸一口气，丁可儿看着经纪人：“去跟那边再谈谈吧，我剧本都已经看了这么久，临时换人不太合适吧。”
    经纪人没说话。
    说实在的，她现在也拉不下这个脸。
    但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能去试试了。
    “我试试吧，只能说试试，如果不成功，那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说到这里，经纪人突然道：“你为什么不去找林导？林导一句话可比我现在去求人来的管用！”
    丁可儿都要气笑了。
    “我为什么要去找林导？我演了他的戏，他已经帮我拿了最佳女配，现在想演个电影还得让他去帮我要角色？这个人情你要我拿什么去还？”
    丁可儿已经不是一次觉得团队不靠谱了。
    如果不是因为合约在身，她恨不得立马跟公司和经纪人解约！
    经纪人张了张嘴，见丁可儿一脸抗拒，就没再说什么了。
    她给《星与光》的制片那边打了个电话。
    制片给她的话，让她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她看向丁可儿，声音沉沉：“可儿，《星与光》那边已经跟颜月白签约了。”
    这也就是说，这部戏跟她无缘了。
    【作者题外话】：去年12月28日开的书，刚好半年，95万字。
    有点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