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声音，包含了多少愧疚。
    即使秦天这些局外人，听出了苍云鹤的无奈与心酸。
    来不及震惊苍云鹤怎么在这里。
    秦天、白虎、白归看着风雪与苍云鹤这对父女的苦情大戏！
    苍云鹤头发盖脸，除了眼睛，压根看不到面容，不过按照颤抖的声音，应是一脸的苦涩。
    至于风雪，神色暴怒，眼中噙满泪水。
    一个弃自己而去的男人，一个失踪数千年的男人，一个不久前才知道已经死去的男人，此刻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应该原谅你吗？！”
    风雪目光很冷。
    即使白虎，从未见过小萝莉如此表情。
    好似觉醒了阴暗面。
    再无往日的天真与活泼。
    听着风雪的反问，苍云鹤沉默，眼中一抹痛苦。
    忽然，苍云鹤浑身再次喷涌暗黑妖元，他倒在地上，痛苦地嘶吼起来。
    啊啊啊啊啊！！
    再一次暗黑妖元和青色妖元碰撞起来。
    不过很明显，这次暗黑妖元强大了数倍不止，青色妖元压根没有反抗之力，节节败退，眼看暗黑妖元就要再次吞没苍云鹤。
    风雪眼中也没有了仇恨，着急地冲过去。
    啪！
    眼看着风雪就要触碰到苍云鹤。
    秦天速度更快，一巴掌按在风雪肩头，而后挥手斩断扑来的黑暗妖元。
    “不要轻举妄动！”
    “雪儿，不要过来！”
    秦天和苍云鹤的声音接连响起，前者冷静，后者着急。
    风雪安静了下来。
    即将被黑暗妖元吞噬的苍云鹤不舍的看了一眼女儿，再抬头，看着身为人族的秦天，嘴巴转动间吐出谢谢二字。
    只是下一刻，秦天面容微变，瞥过目光开始混乱的苍云鹤。
    秦天微不可察地颔首。
    苍云鹤笑了，笑得坦然，眼中已经出现黑暗妖元，拼着最后一丝理智，苍云鹤撕开一条空间裂缝，将秦天、风雪、白虎，白归全都塞了进去。
    唰！
    空间弥合。
    啾吼！！
    苍云鹤再一次被控制。
    无意识地游荡在这片区域，击杀一切来犯之敌。
    至于黑暗妖元的主人，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也或许暂时无法露面。
    ……
    遍地的白雾冰花。
    这是一方风景秀丽的山坡。
    当然在十万山妖族口中，这里有个很美的名字，凤栖地，曾是凤血鹤妖王的住地。
    秦天、风雪、白虎、白归一下子出现在这里。
    一人三妖原本有些紧张。
    待到确认这是熟悉的地方，全都平静下来。
    唯有风雪，看了一眼熟悉的凤栖地没有在意，而后看向白虎。
    风雪一头扎进白虎怀中，没有言语，低声抽泣起来。
    白虎安慰地拍了拍风雪肩膀。
    另一边，白归已经召回四个族人，牛奔同样跟着回来了。
    良久，风雪平息下来，安静地睡在白虎怀中。
    秦天适时地说了一句。
    “我们聊聊吧。”
    “好。”
    很快，代表人族与妖族最高战力的一人两妖找了个空地坐下，当然白归有些旁听的意思，要他插嘴是绝对不敢的，听着两族领袖商量。
    即使唱双簧，秦天也不想太假了。
    所以白虎率先开口。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回去继续前往风暴崖，还是等着鬼杀破封自己找过来。”
    “等！”
    秦天毫不犹豫。
    白虎、白归纷纷看过去。
    秦天目光闪烁。
    “第一…算了，不分析了，直接点吧，你们两个中间，谁能击败苍云鹤！我先说好，以我现在的实力打不过苍云鹤。”
    “这…白归不行！”
    白归苦笑。
    白虎也是摇头。
    秦天一点头，起身，拍拍手。
    “既然如此，没必要去做找死的事情，等到鬼杀破封找过来，我自会拿出我的支援力量！”
    “好，人族领袖，果然爽快！”
    白虎配合。
    白归也是不明所以的奉承，打死他也想不到，白虎只是秦天的分身，心思相通。如果不是为了遮掩白虎身份，这次行动压根没有黑纹白龟族什么事！
    当然这是秦天来时的想法。
    现在，有所改变了！
    下一刻，秦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听闻黑纹白龟族所在的星辰湖是十万山奇景，不知白归族长能否带路参观一番，也算为这次人与妖两族联手留下个佳话！”
    “奥，啊，好，好的，人族前辈想去，白归不甚荣幸。”
    白归一愣，连忙答应。
    听着白归文邹邹的言辞，秦天暗自点头，不愧为妖中史官一族，恐怕人族的文化同样学了不少。
    很快，秦天奇怪的要求下，白归带着他们前往星辰湖。
    白归也不是没心没肝的蠢货，走着走着反应过来，秦天欣赏星辰湖是假，八成是有什么事情吧！
    想到这里，白归试探的询问。
    “敢问人族前辈，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族办的事情？”
    “这个，倒没有。”
    秦天摇头。
    又走了一段距离。
    白归面色更加犹豫了。
    “前辈，我族强者全都在这，妖族与您实力相等的也在这，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您可以直接吩咐，晚辈在所不辞！”
    “……”
    秦天无奈，咂巴了下嘴。
    疑心病很重啊！
    不过也能理解，曾经的敌人因为某事暂时联手，期间突然‘友好’访问老巢，总感觉不是转转而已，更像是踩点抄家！
    算了，直说吧！
    秦天目光闪烁了一阵。
    “白归族长，我要见你们的老祖，白火，其他的不便告知，但我可以发誓，这次之行，对你族毫无恶意！”
    很随意的一个誓言。
    白归听着，面色突然缓和了，就连运转的妖元都平息下来。
    “原来如此，不过要见老祖极为不易，也不知道鬼杀破封前，老祖能否醒过来。”
    白归说着，继续带路，脸上颇为骄傲。
    他以为秦天找白火是寻求消灭鬼杀的办法，人族领袖向老祖求教，这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尤其学了不少人族文化的白归，他记得一个词，光宗耀祖！
    很快，白归带着秦天出现在星辰湖前，挥手打开湖面，一人众妖飞了进去，刚落在水下洞府中，毁天灭地的气势降临了。
    带着疑惑，带着愤怒，白火的声音。
    “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