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瑶深吸一口气，讷讷地说道，“凌奶奶，其实昨晚司辰哥哥带我回他公寓后他就出去了，他估计是看到时间太晚不想惊扰到您，只好把我带到他公寓过一晚，并无其他用意。”
    老太太当即竖起眉头，冷冷地看着她。
    顾书瑶咬了咬唇，继续骗着她，“还有，昨晚我听到他和一个人通电话，应该是他的女朋友，他还是很爱她……”
    “够了，我说过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老太太厉声打断她。
    “但您不听不代表不存在啊！”
    “你……”老太太彻底愤怒起来。
    顾书瑶急忙低头，不再做声。
    空气里一片寂静，静得能听到老太太细微的喘息声。
    顾书瑶屏息凝神，一会后，只听老太太又说道，“好，你暂时先不搬去那边，但你还是要多跟他接触，他跟我说过好像下周会出差几天，你一起去吧。”
    跟凌司辰出差？
    顾书瑶又是心头大颤。
    老太太声色俱厉，态度坚决得不容拒绝，“这次你别再给我找借口了，你是他的助理，跟他出差很正常，就算工作上用不到你，你可以在生活起居上照顾他。”
    生活上照顾他？
    那些年他不也经常出差，也没见得需要谁在生活上照顾呢。
    顾书瑶心下冷哼，当然可不敢说出这番话。
    暂时不用搬去跟凌司辰日夜相对已算很好了，至于出差再说吧，凌司辰未必就会带她去，何况就算带她去估计也是把她扔在一边当她透明，她何不趁这个机会到处走走，反正她还没去过其他地方呢！
    想到这里顾书瑶反而有些期待起来，便也乖乖地应了一声，“嗯，我听您的安排。”
    “那就这样，你该忙什么忙去吧。”老太太摆摆手，没有再留她，因为要去祠堂了。
    顾书瑶毕恭毕敬地目送着老太太离去，随即也上楼回到寝室，然后大睡一觉。
    第二天，当她回到公司，一些流言蜚语再次冲她而来。
    “有特权就是好啊，想什么时候来上班就什么时候来，哪像我们每天不管刮风下雨都得准点打卡，迟到一分钟都要扣钱，哎，这个世界真心不公平呢。”
    “你羡慕有啥用，人家那是晚上供大人物玩乐的，累得起不了身，算起来也是工作呢，而且指不定比我们还辛苦，你也知道很多男人外表看着规规矩矩，谁知私底下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嘘，别说了，小心有人吹枕边风，把我们炒鱿鱼！”
    “我们又没指名道姓，谁能炒掉我们，这社会还有法制的！”
    “也是哦！”
    这两个八婆正是上次在洗手间诽谤她被她逮住的，看来还是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顾书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俏脸染上一层层寒意。
    她攥紧拳头，真想追上去给她们一人一巴掌，看她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放肆、胡言乱语。
    突然，另一个人走近她，“小顾，我们秘书办的清洁卫生是大家轮流弄的，今天应该轮到你了，快去打扫一下所有桌子，把垃圾也倒一下。”
    这人是秘书办的总管，在这里工作有十几年了，大家都喊她秋姐，虽然不像其他人那么明显针对她，但也认为她靠出卖肉体换工作、打心里瞧不起她的。
    所以，这轮流搞卫生应该是一种刁难吧，毕竟这么大的公司，肯定有专门的保洁阿姨，哪用得着大家亲自打扫。
    见顾书瑶久没动静，那个秋姐又道，“怎么了？不愿意？那你可以写信上诉，或直接找总裁大人说？这样也可以让我们落得清闲。”
    顾书瑶冷冷地看了秋姐一会儿，二话不说走进茶水间，开始打扫起来。
    秘书办有好几个人，打扫起来也不是很容易，紧紧只是一个日常小卫生，便耗掉顾书瑶一个小时，而且，她久没做这些事，做起来挺累的。
    “呵呵，我以为她会跑去跟总裁告状呢，没想到真的做了，还算有自知自明呢。”
    “那当然，总裁怎么会因为她一个卑微低贱的暖床工具而改变公司规矩。”
    “都是体力活，就是不知道这个体力活辛苦呢，还是晚上陪总裁睡觉的体力活辛苦？”
    “那就只有她本人才知道喽呵呵……”
    顾书瑶俏脸一沉，举起淋花的水壶毫不客气地朝她们喷洒过去。
    她们当即跳了起来，“顾书瑶你想干什么，用水喷我们？”
    顾书瑶面无表情道，“我视力不是很好，要淋花，麻烦你们让一下？”
    “你……”
    “还是说你们也想试试这个体力活？”顾书瑶又道，一脸嘲弄地看着她们。
    她们更加怒极，恨恨地瞪着顾书瑶，无法言语。
    这时负责带她的那个阿may走过来，道，“小顾，这份文件给我复印100份，5分钟内弄好，呆会开会要用的。”
    “还有，我在一品堂订了饮品，她们店今天搞活动抽不出人手送货，你去拿一下，就在我们公司大厦对面往左走200米。”另一个秘书道。
    顾书瑶接过阿may递来的文件，转而问另一个秘书，“请问这是公司要求的吗？订饮品。”
    对方一愣，道，“这虽然不是，但是大家的下午茶，对了，是乔小姐请大家喝的。”
    “那你应该让乔小姐去取。”顾书瑶说罢走向复印机，打开盖子复印起来。
    对方当即目瞪口呆，好一会，怒道，“你确定不去？”
    “抱歉，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顾书瑶毫无犹豫道。
    “你！”对方气得走开了。
    刚才那两个八婆又道，“拽什么拽，要不是勾搭上总裁，你以为你有能力进这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呢！我们哪个不是985、211大学出来的，就你这样的货色可能连大学都上不了吧。”
    985?
    211？
    顾书瑶勾唇冷笑了下，真想把自己的校徽甩给她们，在帝都大学四年收获的那些荣誉证书塞住她们的狗眼，看她们是不是立刻变成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