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昇其实不太相信，姜娆一个新人，对公司流程应该没有那么的熟悉，让她加班能帮得上什么忙。
    “走吧，我们回去。”
    姜娆和白赫告别后，直接上了顾淮昇的车。
    加了一晚上的班，姜娆饿的不行，她在车子里找吃的，顾淮昇开车回去，路上，他问她：“rl的气氛怎么样？”
    姜娆脸微微泛红，她想起了早上的电话，明明和顾淮昇说了自己也在意的别人的眼光。
    可是上班第一天，工作强度极大，大的让她真的没有留意到rl里面到底有没有流出来什么流言蜚语，甚至是她都没有留意到别人看她的眼神，到底是不是带着有色眼镜的。
    “还不错，领导们都很和蔼温柔。”
    姜娆脸上多了一点久违的自信，“至少不会再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了。”
    “我可以养活自己，不让哥哥担心。”
    姜娆心里都是对姜时的感激，他之前老是压榨她，做东做西的，她曾经还反抗过，说他一个爱画画的人，做这些打下手的工作有意义？
    现在看来，真的是有意义的，并且都表现了出来。
    姜娆兀自高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每一个字都在往顾淮昇的心口上扎刀子。
    他内心鲜血淋漓，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走到了这种境地。
    她竟然会觉得不画画就过不了。
    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依靠，她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处心积虑，想要离开他。
    只有他似乎沉溺在过去的感情里，秘而不宣的心疼，永远走不出来。
    “很厉害。”
    顾淮昇低笑一声，恍惚里他觉得自己的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我第一次来顾氏，手忙脚乱，老头当着股东的面说对我很失望，绝对不会把顾氏的管理权给我。”
    姜娆呼吸一滞，
    他们到了姜家别墅，顾淮昇下了车，把姜娆带到了客厅，上面放着一份文件，还没有靠近，姜娆就看到离婚协议书五个字。
    “你看看内容合适不合适？”
    姜娆拿起来，薄薄两张纸，重逾千金。
    她看了几条，就说：“我不同意。”
    “我们结婚之后，其实关系还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我没有履行妻子的义务，也没有对你有什么付出，所以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的。”
    “你让高雅淑更改协议，否则我绝对不会签字。”
    姜娆累了，她当下离婚协议大步上楼。
    顾淮昇追了过去，伸手拉住她：“娆娆，我只是想给你些东西。”
    “为什么？”
    她看着他。
    “你觉得我很可怜，我没有哥哥撑腰，和你结婚之后差点被你弟弟欺负，你很同情我，是吗？”
    “不……”
    姜娆听不进去他说的每一个字：“我不用你怜悯，我把这些当成上天给我的磨练，我一点都不可怜的。”
    “我不也不用你补偿，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包括我们婚姻走不下去，不论你是不是介意那件事情，你都没有任何的错。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姜娆拨开顾淮昇的手：“我累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姜娆进了房间，一夜辗转反侧，始终没能睡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好不容易迷糊睡着的时候，姜娆又梦到了姜时。
    她确实从小到大是个小公主，被人疼着宠着捧在手心，但也确实有人欺负她。
    那个欺负她的人就是哥哥。
    每次处理重要文件的时候都让她过一遍，审核过的审核不过的给她看一遍，让她说出来原因，她一个半吊子能看出来什么？
    从大学就在看，看到姜时跌落政坛前一个月。
    姜时还会让她做饭，姜娆最讨厌厨房，油烟会伤害她的皮肤，可是她会熬粥会煎蛋，再多的她也不会了。
    姜老爷子没少为了这件事情和姜时生气，甚至动过手。
    她问过他原因。
    他说：“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如果你不能一直画画，说不定帮我看文件可以让你有个生路。”
    “我不画画了，给你做秘书吗？”
    “那你不够格。”姜时笑笑，接着说：“还有做饭，如果……我是说如果，姜家未来没落了，我也出了事，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娆娆，你是女孩子，我希望有一天，我不能依靠的时候，你可以依靠你自己，而不是别的男人。因为红颜枯骨，没有男人一直靠得住。”
    那是第一次，姜娆知道哥哥不是表面上的风光，甚至工作还有点危险。
    姜娆醒了，并且睡不着了。
    她下楼的时候赵芬在煮粥，是皮蛋瘦肉粥，姜娆等了一会儿，喝了一份准备出门，她走了两步，赵芬喊住她：“小姐，顾先生给您配了车，说送您去上班。”
    姜家别墅距离市区有些远，但是周围有地铁，她低声说：“不用了，我去上班，没那么大的架子。”
    “小姐！”
    姜娆转身出去，去了地铁站。
    她挺适应rl的，到公司的时候，劳模南淮已经在了，并且真有人殷勤的给南淮送礼物。
    姜娆把包放在位置上，然后去总裁办公室，拿到文件，南淮正在头疼，这些年他拒绝的女人，多不胜数，太优秀也是个错误。
    “南淮哥哥，白赫哥哥让我来你办公室审核文件，一是不想打草惊蛇，第二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挡桃花吧？”
    “你就贫吧。”南淮气的发笑：“你这小丫头，有这工作能力，竟然来我这里，你宋梨姐姐知道了要气死。”
    姜娆笑笑：“我是来赚你钱的，好不好！给宋梨姐姐打工，我好意思要钱吗？”
    南淮始终对白赫的话抱着怀疑的态度，她的效率很快，没一会儿就过完了两份文件。
    南淮拿起来看了一下，“这个没问题？”
    “那个是策划啊，策划案我还不太熟悉呢，而且还是游戏策划，我可是游戏黑洞，还是让白赫哥哥看吧。”
    姜娆说着，把其他的游戏策划扒拉了出来，丢在一边。
    一上午她过滤出来不少的东西，南淮一一问过去，有错误的不多，但是被姜时魔鬼训练过，有几份她还看到了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