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曲嫣依旧用空间里的易容物品，把自己打扮成风情妩媚的女歌星。
    她虽没有上个任务的记忆，但易容手法却本能的记下来了，十分精妙。
    她乔装打扮完毕，换上一身精致婀娜的旗袍，便就叫拉车出门。
    百乐门歌舞厅，在沪城是上流社会人士才去得起的娱乐场所。
    曲嫣花大价钱买了票，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座位坐下。
    舞台上，已有女歌星在袅袅起舞，娇声唱歌。四周大多是男客人，喝酒跳舞，风流惬意。
    曲嫣瞧见不远处的一桌年轻男女，其中就有莫青黛。
    莫青黛还不知道今晚就是自己的死期，笑谈嬉闹，拉着朋友一起跳舞，玩得很开心。
    曲嫣不动声色地观察一圈，侧边楼梯上去就是二楼的包间，有比较私密的空间，方便谈事。
    像莫北霆这样尊贵的身份，肯定在上面。..
    她要救莫青黛，其实不需要守着莫青黛，只要看牢莫北霆就行了。
    曲嫣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走上二楼。
    包间外面，有两个副将守着，见到她走过来，立刻严厉地喝道：“下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曲嫣歪了歪头，瞧了一眼门帘低垂的包间，扬声道：“我猜你们督军正在派人四处找我。”
    副将以为她是来钓男人的歌女，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毫不留情面地驱赶：“快滚，否则别怪军爷不客气！”
    曲嫣提高音量，清声喊道：“督军！那夜码头，我帮的忙，可还如你的意？”
    过了片刻，包间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嗓音——
    “让她进来。”
    曲嫣勾唇一笑，不疾不徐的举步走向包间。
    包间内，莫北霆正在和另一个中年人谈事。见到她，他黑眸眯了眯，示意那个中年人出去。
    等到只剩下两人，莫北霆才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不如开诚布公的报上名来。”
    曲嫣懒懒靠在墙壁上，挑眸睨他：“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一个想做督军女人的人。”
    莫北霆自然不会把她的话当真。
    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她既然能准确知道船只被劫的时间，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则，她是他的敌人做派来的奸细，先博取他的信任，再潜伏在他身边窃取情报。
    二则，她是一个野心巨大的女人，不知从哪个恩客那里听到了一次消息，用来搏一搏他的青睐。
    他更倾向于第一种猜测。
    “你过来。”莫北霆朝她勾了勾手指。
    “督军想干什么？大庭广众的，人家会害羞。”曲嫣轻笑一声，漫步向他走近。
    男人强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的腰，倏地拉近自己的胸膛。
    他英俊的面容近在她眼前，她本能地弯腰往后仰了仰。
    “躲什么？”他挑起薄唇，嘲讽地道，“这么抛不出身，怎么钓得到大鱼？”
    “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原来冷酷名声在外的督军，内心这般热情似火。”曲嫣反唇相讥，明眸似有星光，闪亮而耀眼，“督军贴这么近，是想搜我的身，还是想借搜身的机会，风流一番呢？”
    莫北霆突然松开了她。
    他恢复了冷漠的神情，目光扫过她全身。
    旗袍紧身，他刚刚暗搜了一下，没有藏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