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淇并无大事。
    她和席长安避开了众人，在院子里的一角亭子里说话。
    她只是问问席长安：“你跟那个联合商会打交道吗？那边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明明很赚钱的，但席公馆的产业跟联合商会一点也不搭边。”
    席长安笑了笑：“联合商会才开起来，政治用途远胜过其他。这是广州程家牵头，咱们督军和楚司令互换有无。
    现在交给薛正东打理，也是督军府那边首肯过的。明面上是赚钱，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明眼人都懂。
    老公馆的生意的确没往里面搀和。一来是军政府有人接手了，二来也是六少失踪后老公馆无人主事。”
    当初席六少“失踪”，老公馆那边是管事们做事。
    原本六少也只是坐镇的，就像席兰廷一样，对对账、盖盖章。
    他失踪了，老公馆的生意还照常做，不过是大总管接替了六少的这份差事，以及时常跟二爷汇报。
    二爷不乐意管这些，总是抱怨，说家务事拖累他，让他劳心劳力的。
    老公馆这才又把其他几个少爷们推出来管事，甚至也给了席文淇机会。
    “原来如此。”席文淇笑道，“亏得我还想问问，只是他们都说不清楚。幸好你什么都知道。”
    席长安：“您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问我。只要是我知道，就不会藏私。”
    “你说的，我可就当真了。回头可别嫌弃我麻烦。”席文淇笑着，将一缕散落脸侧的青丝掖在耳后。
    她的眼睛很圆很亮，黑眼珠子比普通人的大一点点，有点婴孩般的乌润，既天真又不缺精明干练。
    被她直直看着，会让人下意识沉溺，觉得是被她慎重放在眼里的。
    席长安也不得不承认，席家的人都漂亮。哪怕不及七爷那般好看，也比普通人更多几分姿色。
    年轻时候的席文淇小姐，因为太瘦，倒也不是很醒目，现如今越发添了娇媚。
    “……长安，你好像比上次瘦了点。”席文淇突然又说。
    席长安失笑：“我一个男的，管它胖瘦。倒是七小姐您，瞧着丰腴了些。”
    “我在上海认识一个老中医，他给了我一个滋补调养的方子，吃了大半年的药，总算好一点了。而后三四年的时间，长了二十多斤肉。
    我做姑娘的时候，体重从来没超过七十斤。那时候是不是尖嘴猴腮的很吓人？”席文淇笑问。
    席文淇不矮的，约莫一米六三左右，体重不超过七十斤，那真是瘦得离谱。
    饶是如此，她脸上也只是苍白，看得出她极其单薄，却没有形同骷髅的感觉——还是必须得说，席家的人外貌真是占尽了优势。
    “还好，那时候只感觉您弱柳扶风。”席长安如实道，“现在这样好，不过瞧着还是瘦，再胖点更好了。”
    “九十斤已经很难得了，稍微不留心就往下掉，我现如今还每天喝补药呢。”席文淇感叹，“我也是愁死了。”
    他们俩有说有笑的。
    席荣在高大落地窗口，往那边看了好几次。
    云乔察觉到了，走过来瞧了瞧，又问席荣：“荣哥你看什么呢？”
    席荣吓一跳，拍了拍胸口：“太太你背后吓人，会把人吓死的。”
    “是你看得太投入了。”云乔说，“你看他们俩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