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彭的朋友——某十万粉丝的小主播摇滚禅海，九点半才到。
    他本名叫石海，以前也在老彭这个酒吧表演过一段时间，后来做短视频红了，签了MCN机构，就不怎么来了。
    “……老彭，生意不错啊！”石海看着酒吧里乌泱泱的人，努力挤到了高台前，有点吃惊。
    他的摄影师和乐队成员还被落在了后面。
    老彭这边刚刚唱完了一首，休息一会儿，放下吉他跟石海握手，两人去旁边嘀嘀咕咕做交接。
    “最近生意这么好？”石海又问。
    老彭：“往台上看！”
    石海不解，顺着看过去，顿时眼前一亮：蔚蓝色灯光稍显黯淡，但坐在架子鼓后面的女子，却似一朵冷艳的蓝玫瑰，静静散发出惊艳的气场。
    网上常说：素人与明星有壁垒。
    石海在生活和工作中没见过真正的大明星，只见过些小明星，觉得“有壁”这句话夸张。
    明星之所以和素人、新入行的爱豆拍照时候比较好看，除了自身条件的优越，也是镜头感更强烈、更自然，以及知道如何做最美的表情管理。
    镜头是个吃颜值的东西，一旦你僵硬，天仙也会被旁边笑容灼灼、自然流畅的小美女比下去。
    但这次，他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壁垒”。
    女子坐在那里，冷色调的蓝光中，她依旧有光韵。旁边的另一位女人很明显也漂亮，却远远不及她身上的光彩。
    大家都在看她。
    时不时有人拍照。
    酒吧里的客人，来了就不走了；有人只是进来看看，发现大家聚精会神，也会留下来，然后也不想走了。
    导致今晚生意特别红火。
    “老彭，你请了巨星！”石海很惊讶，“这是哪位？这么漂亮有气场，我不可能不认识的。”
    “不是明星。”老彭哈哈笑起来，又问石海，“你等会儿直播，这个架子鼓手和贝斯手，你要不要？”
    “必须要！”
    中间休息了二十分钟。
    云乔和闻路瑶走到了后面休息室，跟石海和他的团队碰面。
    虽然老彭介绍说闻路瑶是明星，云乔是经纪人，但大家都觉得她们俩的身份应该换一下。
    “路瑶，你也会唱摇滚，等会儿要不要开开嗓？”石海问。
    闻路瑶还没有拒绝，云乔立马说：“要的。”
    然后她当着众人的面对闻路瑶道，“你会唱摇滚的，我觉得大家想听。”
    闻路瑶了然。
    网上至今还有不少头脑清醒的人在问，殷雪琦抄袭的《长相忆》，曲子发自哪里；为什么闻路瑶会有摇滚乐的曲子。
    闻路瑶从未公开表演过摇滚，她好像跟这个圈子不搭。
    云乔觉得她可以尝试一下。
    “我有合约在身，不能私下里接商演。”闻路瑶突然又道。
    云乔：“什么私下里？你经纪人在场。我会跟公司谈。”
    闻路瑶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姐姐还是你厉害。
    石海的团队架好了直播设备，然后开始吆喝。
    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约莫有了四十多人，把小小酒吧挤得水泄不通，根本坐不下。大家就像听演唱会那样，拥挤在一起。
    老彭趁机卖了酒水，捞回本钱。
    石海很擅长搞气氛，然后他团队的摄影师敏锐，镜头频频对准已经嗨起来的架子鼓手。
    他还是唱刚刚老彭唱的那几首歌，这样就不需要跟闻路瑶、云乔重新排练。
    反正不管是现场还是在线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并不介意听老歌。
    冷艳的美女，热情洋溢的摇滚音乐，放肆激烈的架子鼓手，冲击着每个人的视野与耳膜。
    涌入石海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
    他的粉丝数量没什么水分，每天都开直播，平日一天能有上千在线人数，已经很不错了。
    比很多数百万粉丝的主播都好。
    今天的人数在直直攀升，打赏简直像不要钱似的，快要把石海直播间淹没。
    而短视频平台留意到了，在石海直播的一个小时后，将他的直播推送上了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