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一行人回来很晚了。
    她还想跟程元聊聊，但程元很累。
    练习生也没那么好做的。
    翌日清早，云乔听到了大门锁动的声音，片刻后她洗漱出来，程元已经去门口拿了早餐外卖进来。
    两个人吃饭。
    “……感觉如何？”云乔问他。
    程元有很多想要抱怨的，但他忍住了。
    节目组的训练基地，宿舍统一六人间，跟光源娱乐的练习生宿舍一样。
    但程元在公司的时候运气不错，他们宿舍一共两个人，另一个作息很规律，丝毫不影响他。
    但在节目组就没那么好运了。
    五个室友，年纪都比程元大好几岁。有些在圈子里晃荡了几年，只是不怎么出名，来节目里刷刷新漆。
    这些走上了社会的男性，优点寥寥，但缺点数起来一大堆。
    程元隔壁床的哥们，每天夜里打游戏到两点；而对面的兄弟，三点起来化妆、练功，饶是如此也跳得稀烂，纯粹在镜头前立人设。
    要不是云乔警告他，闹事就不管他了，他一定要打架。
    程元每天中午都会在舞蹈室的换衣间睡两个小时补觉。
    幸而他年纪小、身体好，否则要被这些人搞得精神虚弱。
    “希望快点结束！”程元道，又补充说，“我过不惯集体生活。”
    “快了，还有一个半月。”云乔说。
    程元点点头。
    云乔：“上午回家看看你爷爷奶奶。”
    程元：“你陪我去。”
    云乔：“我恐怕没空，公司上午估计得找我。”
    程元微微拧眉。
    他像是知道云乔要去做什么，但还是不太高兴。
    吃了早饭，惯例是程元收拾桌子、洗碗。
    云乔有洗碗机，但两个人的早餐，就两碗筷，开机还不够浪费水电的。
    云乔一直觉得，小孩子在家要多做家务事，勤劳才有担当。
    程小霸王倒也没异议，麻利去洗了，乖巧得云乔都有点意外了。
    “我吃了午饭回来。”程元说，“你给我准备了门卡吗？”
    云乔从抽屉里拿出备份的给他。
    程元接了，拿起包就走了。
    云乔打开电脑，处理一点事，替蒋宁对接两个商务，还在跟进度。
    十点，电话响起。
    欧阳勤打给她：“下午来趟公司。”
    “有什么事吗？”云乔故意问。
    欧阳勤：“孙善清也签了艺人约。他的经纪约，你要不要？他是想跟你的，他自己说了。”
    云乔：“后天下午才回苏城，您请孙善清再考虑考虑。”
    “你不想带他？”
    “这倒也不是。我没有想或者不想。选择是双方的，给他点时间。”云乔道。
    欧阳勤：“也好。”
    孙善清签了艺人约，等待着经纪人过来对接，却没想到总监让他再考虑。
    他不想考虑。
    云乔姐姐是能动用南山工作室的，孙善清觉得跟着她更有前途。
    昨晚回去，孙善清和他父母聊了聊。
    孙善清的父亲说：“圈子里有才华、长得漂亮的人实在太多了，没有运气、没能力就难出头。
    你们公司主营也不是做偶像的，红了几个也是女生。唯一的机会，是蹭在程元身后，先捡他的漏，让自己发展起来。”
    孙善清的母亲也同意这话。
    一旦选秀结束，没有资源的偶像很快过气，像流水线上的商品。
    各个平台都有这样的节目，市场趋于饱和。
    而程元外形实在太出众，公司又肯砸钱，他的资源一定会很多。他只要不作死，可以长线发展。
    他一个人赶不完那么多通告，他经纪人手里会有其他资源，分给同期。
    做程元的“同门”，安心居于他之后，在节目结束后，先把自己的市场稳固住，是孙善清唯一的出路。
    两三年后，再谋求自身的特色，走自己的路。
    孙善清这个小孩，虽说圆滑世故，但对于父母的话，他乐意听。
    他觉得自己父母很有远见，又为他着想。
    他和他父母都选择了云乔作为经纪人。
    而公司其他人，肯定要争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