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逢宇拿着药袋子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楼下的垃圾桶，刚才被他踢翻，此刻不知被谁扶了回去，只是周围的的污渍还在，似乎在提醒着他刚才自己的失态。
    很久没有这样了，这样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上楼的时候碰见林爸爸，他正打算去晨练。
    林爸爸见他从外面回来，问了一句：“今天这么早就出门了？早上起来就看见房里没人。”
    “嗯，去买了点药。”
    “注意身体。”林爸爸以为是他平时要吃的药，便没有多问。
    目送着林爸爸下楼后，程逢宇扭头进了对面。
    佟依雯在他走后就挣扎着起床，去浴室洗了个澡。
    期间又在心里骂了程逢宇千万遍，尤其是在她低下头抠挖着身体里的东西时，她又恼又羞，指尖上尽是那些黏腻的液体，她匆匆洗掉，又忍着酸痛换上衣服，这才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她的药。
    程逢宇进来的时候她正思绪神游。
    见他回来，她便一下子回过神，面前的男人一脸漠然，既没有做完沉溺在肉欲里的痴迷神情，也没有今早在她耳边告白时的温柔诚恳。
    像是什么都忘记了，他又变回了不苟言笑的程逢宇。
    把药袋子放到她面前，他说了一遍吃法。
    见她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他唇角一动，起身离开：“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喊我。”
    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待程逢宇走了以后，佟依雯才抬头，茫然地看了一眼空荡无人的周围，拿起避孕药一起吃了下去。
    一个下午都恹恹无力，她窝在床上睡了许久。
    晚饭时刻，林妈妈来敲门，见她还躺在床上，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佟依雯摇头说可能是中暑了，也不怎么想吃晚饭了。
    林妈妈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察觉到体温异常，才离开，走之前叮嘱了许多，让她有事就去对面找她。
    佟依雯应承下，浑浑噩噩又闭了眼睛，一直睡到晚上七点才起来，肚子饿的不行，拿起手机叫外卖，又觉得口渴。
    正准备出去接水的时候，抬头便看见床头的水杯，可她并不记得自己倒了水。
    摸了摸水杯，里面的水还是温的，估摸着是林妈妈刚才过来给她倒的，她心里感激，小小地抿了一口后发现水还带着淡淡的咸味，胃里舒服了许多。
    半个小时后外卖来了。
    她爬起来吃，吃完又刷了一下手机，查了避孕药的副作用，确保偶尔吃一次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后，她才放心下。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约莫着八点，她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
    是林爸爸和林妈妈去散步了，两人总喜欢在夜里去周边的公园逛一逛，散步锻炼。
    两夫妻谈话的声音渐远。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她打开一看，心在看见联系人名字的时候便提起，压着心跳去点开他发来的消息。脑子里像炸开一颗炸弹。
    程逢宇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她和他在接吻，手机怼得很近，整张相片里只有两张靠在一起的脸。
    她放大细看，看见她的脸颊绯红，眼睛闭着，姿态妩媚，甚至……看到了两人相缠在一起的舌头和晶莹的津液。
    她的脸顷刻热起来，耳根子都发痒，怒火一下子蹿到她的脑门。
    正想狠狠骂他的时候，他将照片撤回了。
    她愣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对面找他了。
    *
    一开门便看见程逢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手机，似乎在等她过来兴师问罪。
    听见门的动静后，他抬头看她，嘴上说的是：“你怎么来了？”眼眸传递出来的神情却是“我就知道你会来”。
    佟依雯没空陪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想怎么样？”
    “发错了。”他淡淡地说，修长的手指将手机屏幕按灭。
    佟依雯看到一闪而过的画面。他的相册里似乎有许多照片，都是那个色调，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那些照片，耳根子都羞得发烫。
    “删掉。”她死死盯着他，火一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恨不得将他给烧了。
    “你睡了很久，桌上的水你喝了吗？加了一点盐，可以补充体力。”程逢宇不回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关心的话。
    佟依雯一愣，意识到刚才那杯水竟然是他倒的，想起刚才的感激之意，胸口处涌上来一股矛盾的情绪。
    可她还是恢复了清醒，盯着他又重复一遍说：“把照片删了。”
    程逢宇抬眼看她，眸子里的寂寥清冷让她有些心慌。大多时候，他都是这副表情，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她紧张得背后都起了薄汗的时候，他突然一笑，可是就连这个笑并没有让她放松多少，她依旧心惊胆寒，神经紧紧地绷着。
    他点头，把手机给她，“删吧。”
    佟依雯走过去，将沙发上的手机拿了过来，开屏后需要密码解锁，她抬眼看他，问：“密码？”
    程逢宇从桌上捡起一个橙子，放在手里捏了两下，过了几秒后才抬眼看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眼底又是戏谑之意。
    佟依雯觉得这句话耳熟，回忆起早上那个几乎窒息的吻，心脏又是一阵狂跳，她压低声音，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更加强硬些：“你疯了吗？”
    “好，不逗你。”五指收紧，将那个橙子捏得微微变形，他淡淡地说：“是你的生日。”
    佟依雯心头一跳，快速低头，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稍微动摇的眼神，手指输入自己的四位数生日，果然，屏幕打开。
    她点开相册。
    就像她所想的那样，一整页几乎都是昨晚的照片，她划到最上面，点开第一张，脸一红——
    照片里没有她。只有他的性器，是很兴奋的状态。勃起硬挺，粗长的柱身上攀附着隐隐突起的青筋，圆润的顶部也像充了血一样肿胀。
    潜藏在身体里的记忆似乎被唤醒，昨夜的那些疯狂交合一下子都蹿进她的大脑里，小腹处翻滚着一阵酸意。
    ——
    程逢宇：这么大，为什么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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