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伦山蛊后并未再说。
伦山蛊后在讲述这段恩怨时,脸色从始至终都波澜不惊,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般。
只有那双妩媚的眸子,蕴着淡淡的悲凉,与……恨意!
“我呢?”当背景板,听了好长一段恩怨情仇的况曼抬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伦山蛊后:“陇西、许良山、昭江。你谈了这么多,这段故事中唯独少了一个——我。”
况曼:“我在这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伦山蛊后沉默地看着况曼,不发一言。
“你可别回答我,说你不知道。”
况曼轻阖眼帘,意有所指地道:“八年前,一个很巧妙的时间点。孟九重与义父八年前在陇西昭江一座悬崖上救下我,而你在八年前落入昭江。最最最巧妙的是,我被救回时,满身是伤。身上所有的伤,都出自凝血剑。”
说罢,况曼抬头,仿佛看透一切般,笑吟吟问:“蛊后能为孟九重解惑,是否也帮小女子解下惑。我也很想知道,八年前我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又为何会被凝血剑伤得命悬一线。”
看着况曼晶亮的眼睛,伦山蛊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笑了一声,起身,缓缓走到况曼身后。
双手轻轻搁在况曼肩上,伦山蛊后含笑道:“你在这个事件中,只是一个误入山间的小仙女,坏人看你太可爱,捉来威胁我的小仙女。”
“小仙女吗?”况曼微侧头,看向自己肩上的手。
伦山蛊后点头,凄然道:“对,一个小仙女,抱歉,是我将你带入了这潭泥泽,害得你受了那么大一场罪。不过,活着就好,活着……至少,我还有弥补的机会。”
伦山蛊后说这句的时候,没再掩饰自己的情绪。
半张裸露在外的脸,悲喜交织,一双媚眼水雾弥漫,似要淌出眼睛般。
她搁在况曼肩上的手,微微上移,温柔地摸了摸况曼的头发。
一旁的孟九重,还未从杀父仇人是沈镇远的消息中回过神,一转头,便瞧见伦山蛊后看况曼那似泣非泣的复杂神情。
孟九重神情一怔。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阿曼,她……她是……
况曼感受着头上微微颤抖的手,心如明镜,所有谜团都解开了。
“小仙女是一个山中精灵,不应该被这俗世困扰。阿曼,去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山中精灵怎么样。”伦山蛊后目光带笑,幽声道。
她不祈求什么,仇也好,恩也罢,那都是属于她的,与阿曼没有关系。
她希望她能回归平静,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而不是追着上辈的恩怨,涉足江湖。
身后女人温柔的声音,让况曼心底堵得慌。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情绪,还是原身遗留下来的情绪,反正就是难受。
心脏,仿佛被人踢了一脚,隐隐作痛。
况曼阖下眼帘,压抑着心里隐痛,轻笑:“山中精灵可是不食人间烟火,我只是个俗人……多谢蛊后好意,这红尘,我还没看够呢。”
俏皮语调,将空气中淡淡的悲伤冲散。
伦山蛊后微垂头,温柔地看了看况曼。
“也是,哪有小姑娘会喜欢山中枯燥生活的。”将搁在况曼头顶的手轻轻放下,伦山蛊后释然一笑,坐回石凳上。
她不会插手女儿的选择。
是继续留在兴远府,还是回合石镇,只要她高兴,怎么都行。
但她还是希望她不要涉足江湖。
江湖太残忍,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她不希望有一天,她会后悔。
伦山蛊后收起眼中所有感伤,转头看向孟九重,正色道:“今日兴远府的风波,乃是八年前凝血剑悲剧的后续,针对的同样是你师父,让你师父躲好了,可别在这时候出来找事,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事,你们也别插手,只要不入局,他这一局就是废局。”
“现踪的凝血剑是假的。”孟九重抬头道。
“假的?”伦山蛊后蹙眉:“你探过了?”
孟九重颔首:“已经试探过了,那只是一柄假剑。”
况曼托着腮,凝思道:“剑假不假剑,先放在一边暂且不提,我总感觉兴远府的这场风波,似乎有些不对劲。那持剑假的女人是沈闻秋的人,沈闻秋为什么要用一把假剑设这么个局,还引出一个假的孟家子。”
今日那青君的出现,无疑证明当日沈闻秋从沈镇远那里偷出来的剑,就是凝血剑。
可是现在这把凝血剑是假的。
况曼不知道,这把凝血剑是沈闻秋后来找人铸出的假剑,还是偷出来时就是假剑。
如果偷出来的就是假剑,那么……
伦山蛊后:“兴远府的事疑惑重重,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入局,不管是假剑也好,假人也罢,对你们都不会有影响。”
况曼:“从知道这把剑是假剑,我们便没准备淌这浑水,本来还准备躲在后面揪出那只噬人的老虎,不过现在也不用揪了。仇人已经明确,绕过这些阴谋,直捣黄龙不是更好。”
既然都知道当初伤她的是和沈镇远一伙的了,干嘛还来管这假剑假人,直接打上赤阳堡不就行了。
这些人的脑子,精明的要死。
和这群人玩阴谋,她觉得她会被他们玩废,还是拳头硬碰硬比较好。
伦山蛊后:“暂时还不能直捣黄龙,当日和沈镇远一起出现在许良山的蒙面人,我至今还没有查清楚他是何身份。在没有弄清楚他身份之前,贸然揭穿沈镇远的恶行,只会让他躲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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