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阳堡要真寻她麻烦,她就放毒,来一波毒一波,保证让赤阳堡对她印象深刻。
况曼将择好的青菜丢进篮子里,抬头注视着孟九重,道:“九哥,不都说江湖是快意恩仇吗?你和伦山蛊后的顾忌太多了。”
况曼理解伦山蛊后与孟九重的作法,可这种不痛不痒的骚扰暗斗,一点都不痛快。
还是那句话,既然都知道沈镇远是仇人,那直接打上赤阳堡多爽。
“因为我们所求较多,所以顾虑有多,还做不到真正的快意恩仇。”
孟九重将择好的菜放入清水中浸泡着,分析道:“伦山蛊后要寻当年虐待你的那个人,而目前,知道那个人是谁的,只有沈镇远,所以她只能与赤阳堡暗斗,希望踩中沈镇远的某一个底线,让二人再度合作,将人引出来。”
“而我……”孟九重顿了顿,道:“我这边则更复杂,他不止杀了我的父母,同时,还害了我的师父。我与师父,都想揪出那躲在他身后的阴谋者,所以,我们只能忍。”
况曼撇撇嘴:“忍忍忍,都快成忍者神龟了。还是魔教的做法让人喜欢,瞅瞅,人家一弄清楚仇人是谁,就立即下战书,战书一下,当天就迅速发动攻击。多爽……”
孟九重:“圣欲天向来随心所欲,凭性子做事,有这举动不奇怪,他这一番动作,算是彻底搅乱了伦山蛊后的计划,接下来,那躲在身后的阴谋者,只怕会躲得更深。”
各人有各人的行事风格,伦山蛊后与孟九重皆选择智斗赤阳堡,以达到目的。而作为一教之主的况飞舟,刚选择正面冲突,达到他所要的目的。
其实……双方目的是一样。
只不过双方手中所握的筹码不同,选择自然就不同。
伦山蛊后一入江湖,便是孤身一人。以她一人之力,又岂能撼动得了赤阳堡,所以,只能一步一步试探踩线。而孟九重虽然手上有些人手,但也还不足以与赤阳堡对抗,选择自然就和伦山蛊后相同。
可况飞舟不一样,他是一教之主,不管是人手,还是实力都与赤阳堡旗鼓相当,甚至稍高上一筹,这种情况,他还忍什么忍。
他就觉得,沈镇远以前既然和蒙面人合作过,那当赤阳堡因这段恩怨而险入绝境时,必然会再寻阴谋者合作,到时候,他就能摸着这条线,逮出那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
况曼和孟九重在厨房里,你一言,我一言的讨论着事,孟宅外,青蒙和况飞舟也终于抵达。
二人一到,未先惊动宅子里的人,倒是把南街滞留的江湖人给惊到了。
大伙不认识况飞舟,但多好却都认识青蒙。
毕竟,在不久之前,青蒙可是当街杀了火焰大长老的。
大伙虽不知道青蒙是何人,但却都将他和今早,那道传遍整座城市的声音联系到了一起。
大家皆猜测,他是圣慾天的人。
所以,大伙见他推着一人,出现在孟宅外,皆非常震惊。
青蒙往那些看过来的人,扫视了一眼,抬步,轻轻叩响了孟家大门。况飞舟则面无表情地盯着宅子上方,那两个大大的“孟宅”二字。
要不是担心给况曼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肯定会让青蒙将牌匾上的“孟”字给削掉。
孟……孟,凡是姓孟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院子里。
正在劈柴的郁战,听到敲门声,往门口看了一下,然后放下斧头,扫掉身上的木屑,上前开门。
门拉开半个缝隙,郁战将脑袋伸出门外。
待瞧清楚敲门的是谁后,他眼睛微不可查地暗了暗。
“请问,你找谁?”
郁战问话,问了个寂寞,青蒙面无表情,定睛,专注地看着他身后的院子。
青蒙天生残疾,不能发声。都说十聋九哑,好在老天没将他的门全部关死,他虽哑,却不聋。
况飞舟一共有三个徒弟,青蒙其实才是大徒弟,黎初霁只是他的二徒弟,至于还未现身的飞云,是他的小徒弟。
青蒙因为不能说话,极少外出,一直跟在况飞舟身边,存在感极低,与黎初霁名声在外截然不同,连圣慾天大本营——漠北,都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青蒙暂时无法与郁战交流。
况飞舟冷沉的声音从下方响起:“你家主人在吗?”
话落,轮椅轻浮,悬空落到大门前。
郁站看着操纵着轮椅,上到大门前的况飞舟,将门稍稍掩了掩,道:“在家,两位请稍等,容我去汇报一下。”
作为孟九重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属下,郁战自然清楚,这个坐在轮椅上气势强盛的男人是谁。
魔教教主——况飞舟,一个极有可能是夫人父亲的人。
公子与夫人刚才还挂在嘴上的人,这么快就寻上门来了,这么突然,也不知道夫人会有什么反应。
他虽才跟着夫人不久,但多少也看得出来,夫人对父母双亲,态度似乎并不怎么热情。
连伦山蛊后,夫人也只请她吃过一顿饭而已。平时聊起伦山蛊后这个人,夫也从不称她为娘,都以伦山蛊后相称。
郁战准备关门,然后去通知孟九重和况曼,不想就在门快掩上之际,一只大手,突地一下将门抵住,并蛮横将他推到一边。
被人如此无礼对待,郁战眼中生恼,欲强行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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