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是中箭身亡。
青蒙颔首:【回纥鹰箭】
回纥……暗杀!
——孟寻被当弃子了。
他不是阴谋者推出来执行计划的领头者吗,这一被抓住就被当弃子暗杀……难道,他在回纥枯鹤院的身份地位,并没有他们猜测的那么高。
一个明面上的人,说弃就弃……看来,潜入中原的领头人另有其人啊。
而且,这个人还藏得很深。
【用箭者是高手,双箭齐发。】
字落,青蒙刀锋一转,简单明了地用几句,将事情经过告示了大家。
他出了孟宅,准备抄巷子回黎府,谁知刚走出南城,前方就呼啸奔来两道疾风。
他虽有察觉,但还是晚了。
只堪堪躲过那支射向他的箭,却没躲得掉另一只射向孟寻的箭。
孟寻当场丧命。
不过他出刀快,在避开利箭后,往箭羽射出的地方晃了一刀。那射完箭,逃离的人被他砍到了左肩。
况飞舟目光冰冷地盯着孟寻的尸体,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静默了一会儿,道:“青蒙,将他的图腾剥下来,等飞云回来了,交给飞云,让飞云着手去调查。”
青蒙颔首,封在刀鞘里的大刀,咻地一下出鞘,就要往孟寻身上削去。
恰在这时,宅子外,几道急切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青蒙剑眉轻蹙,当即将刀收回了刀鞘。
几人抬头,往大门看去。而郁战则在这时,极有眼力地将孟寻的尸体拎去了柴房。
地上还有一些血迹,童川见状,赶忙从石缸里打了两盆水过来,泼到地上,将血迹冲掉。
虽然两盆水冲洗得并不彻底,但只要不细看,也看不出地上曾有过一滩血。
一人藏尸,一人扫尾,眨眼便将事情处理完。
郁战将尸体藏好,转身去开门,没多久,他就领着张勇和县太爷进了院子。
县太爷进院,瞅了眼院子里坐着的几个人,也不知他脑补到了什么,眼里竟闪过一丝了悟。
昨夜衙门里一共去三个人,另外两个蒙面大侠,应该就是院中的其中两位吧?
“况娘子,昨夜多谢出手相救。”县太爷收回打量的视线,还没入座,就先向况曼道了声谢。
昨晚要不是这个况娘子,他们衙门要遭殃,说不定会被回纥人一锅端。
“大人客气。”况曼盈盈一笑,起身,将县太爷迎入座。
“明人不说暗话,况娘子,我是来提拿昨夜另一个夜袭衙门的恶徒的。”县太爷刚坐下,就迫切道。
他已认定昨夜去衙门的人,就是在场这些人中的其中两个,说话开门见山,没有一丝避讳。
“人是在。”况曼坦诚道:“不过已经死了。”
“死了?”县太爷微愣。
还是来晚了一步,死得太快,他还没弄清楚这些回纥潜入中原,有什么目的呢。
县太爷似乎并不意外人会死。
他很清楚况曼深夜出现在衙门外,定是料到了什么,说不定,她目标就是那个被抓住的人。
因为猜到况曼可能不会留下这个人的命,他早上一清醒过来,饭都没吃,就急急忙忙让张勇带他来找况曼。
可是,还是晚了。这况娘子下手,太快了。
“可否让我看看尸体?”县太爷静思了一会儿,道。
“当然可以。”况曼抬头,向郁战看了一下。
郁战会意,麻利地进柴屋提尸体。
刚才他们藏尸,是不知道门外来的是县太爷,怕惊动人,若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将尸体藏起来。
现在却是不必了,毕竟,县太爷也是知情人。
趁着郁战去柴房这会儿时间,况曼给县太爷泡了一杯茶,然后眼珠子一转,意有所指地道:“大人,咱东义县的治安有点不好,昨夜我看衙门混乱,大人又晕迷不醒,就把他带回来。我本意是想为大人分忧,谁知今儿一早,这人,就被人杀死了。”
“人不是你杀的?”县太爷一楞。
况曼:“我可是守法的良民,这个人还是回纥人,身份问题这么大,大人还没有来得及审问呢,我怎么可能杀他。”
这话……说得很漂亮。
没任何一个恭维的字,可县太爷就是听得舒服。
难怪张勇喜欢和况娘子打交道,就这哄死人不偿命的嘴,换成谁,都喜欢与她打交道。
县太爷心腹诽了一句,收起心思:“况娘子可知是谁杀的?”
况曼:“在大人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检查过他的致命伤,他是被回纥的鹰箭所杀。”
县太爷听到又是回纥人,赫地一下从凳子上蹭起来,怒目一瞪,大道:“回纥人太猖獗了,我定将回纥人潜入中原、欲为祸的事上奏朝廷。”
一道血腥味,从一侧靠近。县太爷刚说完话,就嗅到了这味道,他下意识掉头往左边看去。
一眼看过去,县太爷鼓起的眼睛,卡顿了。
就那么目瞪口呆,直楞楞盯着被郁战提出来的尸体。
“张勇,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图腾?”呆滞了一会儿,县太爷回神,咳嗽了两嗓子,道。
说完,他坐回石凳上,端起况曼给沏的茶,猛地灌了一口。
——嘶!
这群人,好凶残 。好好的一个人,一个晚上,竟被折磨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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