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树林依旧安安静静,没有声音,也没有危险。
直到天将放明,这死寂的气氛才被湖边吹来的风打破, 有了沙沙风声。
风声一响, 孟九重警惕的眼神终于松懈下去。
先前……似乎是老鹰和水的声音。
鹰唳很短, 响了一声便歇下, 但水声……
*
朦胧发亮的天空, 随着渐渐升起的晨光,开始变得明亮。
熟睡中的况曼, 在小树屋光线明亮之后, 缓缓醒了过来。
树屋外, 火堆又生了起来。身边余温尚存, 况曼抬眸一瞧,便见不远处,孟九重负剑环胸, 背对着她,似乎在眺望山下。
况曼打了个哈欠,扭了扭脖子,起身走出小树屋。
“九哥,昨晚有异动?”
站在孟九重身边,况曼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目光随着他一起眺望下方。
她了解孟九重。
一早起来,他就心神戒备,那昨夜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许是身边让人踏实的体温一直没有离开过,所以,她昨夜不再像以往那般,浅眠一下便罢,而是真的熟睡了过去。
“黎明的时候,有一声鹰唳响起,还有一阵水声。”孟九重收拢视线,回身,伸手为况曼顺了顺秀发。
柔顺的发丝,从他指尖滑落,孟九重眉眼放松,瞳中带出柔和。
“老鹰!”一听到老鹰,况曼下意识抬头,往天空看去。
如今的她,对老鹰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孟九重嗯了一下,帮她将秀发理顺,袖口轻扫,将火堆的火扑灭。
上前两步,把火堆里烤煮的葛根用树叶包好,递了一个给况曼,其余的则用树皮系上,套到腰侧。
“我多烤了一些,路上放着吃。”
“嗯。”况曼璨然一笑:“谢谢九哥!”
说罢,况曼垂眸,目光轻轻落到手中的葛根上,心里仿佛被一杯温水浇灌,暖呼呼的。
这个男人,虽然不擅言语,却是处处都将她放在第一位。
够了,这样就够了。
能在这个时代,遇上一个处处贴心的人,是她之幸……
也许,八岁那年的不幸,只是为了遇到他!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孟九重背上剑,看了眼山下:“下山吧,边走边吃。这洪湖应没那么简单。”
况曼抬步跟上他,剥掉葛根的皮,边吃边道:“你怀疑昨晚的水声,是洪湖里的东西弄出来的?”
“不清楚,咱们先去看看再说。”二人谈着话,慢慢走下山。
这座小山也是在洪湖旁,没多久,两人就抵达了洪湖。
洪湖的水依旧风平浪静,看不出一丝涟漪,仿佛一湖死水般。
这洪湖应该很深,水面绿莹莹一片,看不到底,与两侧树林对映,青山绿水看着极为优美。
然而,况曼和孟九重都很清楚,在这份美景之下,隐藏着他们都不知道的危机。
湖面太宽,约十几丈远,哪怕孟九重现在已位列高手,也没办法一气呵成,飞跃湖面抵达对岸。
湖中,必须得有一个借力点,他方能渡过去。
他都做不到,那更别说况曼了。
况曼的轻功只是半吊子,起伏间飞不了多远……
孟九重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了办法。
剑光四溢,旁边一棵大树上,砰砰砰掉落下了十来节被剑光砍断的整整齐齐的木头。
十几节木头,足够他和阿曼渡河。
“阿曼,弄条五六丈远的树和藤。”
虽然有了能过河的办法,但孟九重依旧不放心,因为,他不知湖底的危机到底是什么。
所以,必须准备允足,才能过河。
“好。”况曼哂然一笑,手指在空中一掐,无数蔓藤窸窸窣窣落下。
它们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片刻功夫,自动脱落树叶,然后,就这么在孟九重的眼前,扭着扭着,扭成了一个用藤条交缠而起的小木筏。
看着这个小木筏,在看看自己弄出来的木头,孟九重发了两秒钟的呆。
小木筏一成,况曼便开始在林中找蔓藤编绳子,在这期间,况曼还使出异能,想让附近的大树告诉她,洪湖湖底里有什么东西。
但是况曼失望了,这里的树没有一棵能提供她答案。
孟九重见况曼编绳子,也赶忙上前帮忙。没多大会功夫,一条五六丈长的树鞭,便编织完成。
孟九重试了试绳子的紧实度,然后将绳子的其中一头,系到了自己腰上。
况曼一见他这动作,便明白他为什么要让她弄条较长的绳子了。有这绳子存在,哪怕湖中有异,他们也不至于分散。
况曼也学着孟九重,将长绳绑到腰上,然后,二人推着小木筏下了水。
岸边,只留下十来节木头,孤零零散在那里。
入了水,孟九重负手肃立木筏前端,脚下内力运转,驱使着木筏快速往对岸靠近。
此时,水面很平静,除了木筏前行所造出的水波涟漪,再无一丝异状。
可偏越是这么平静,况曼和孟九重越不敢松气。
二人心里都有种感觉,这湖……定是有问题。因为他们入湖后,便发现湖里的水草,全都泛着不正常的黑。
一般来说,水中水草,被水滋润太久都会呈现墨绿色,可这湖中的水草却多数绿的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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