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回头感慨过往,你看,你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低沉的声音,透出稳沉,莫名给人一种踏实感。
况曼眉头上挑,飞扬一笑:“对,我回来了,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甭管这些年,她离开这里后,都经历过些什么,但她现在,她双脚已站在家门口,平平安安,站在这里。
谈话间,山门内,一队穿戴整齐的圣慾天教众,步伐一致地小跑到山门前。
这些人一到山门,便分两侧而立,然后喊道:“恭迎大小姐。”
响亮的声音,似乎彻亮了整个山门。
声落,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毯子,从圣慾天内部飞射而出,稳稳降在山门前。
这是一场隆重的迎接仪式……
况曼舒眉一笑,抬步,没有一丝别扭,走向了地毯。孟九重松开她的手,落后她一步,也走进了山门内。
飞鹤谷主峰上,况飞舟翘首以望,目光紧紧盯视着谷口。
八年的盼望,今日终于实现了,一双深黑的眼眸,透着一个父亲,对女儿回归的喜悦。
他身后,圣慾天各堂的堂主,这些人都静悄悄地陪着况飞舟,未有一人出声喧哗。
三步一人的迎接场面,代表了圣慾天对况曼的重视,况曼毫不露怯,顺着地毯,走上了飞鹤谷主峰。
”阿爹,我回来了。”
石阶下,女孩一步一步而上,眼睛一看到到主峰广场边那轮椅上坐着的人,宛如清泉般的声音,就传了上来。
一声阿爹,让况飞舟搁在轮椅上的手,微微发颤。
漆黑的眼睛里压抑着他的情绪,他喉结滚动,目光紧紧盯着况曼的脸。
良久,况飞舟艰难地道了一句:“好,好,回来就好。”
况飞舟一开口,竖于他身后的那些堂主,脸上纷纷有了表情,一群人高兴地欢迎着况曼的回归。
况飞舟未并喝退属下,一直到平息了胸中的情绪,才道:“阿曼第一天回来,你们都先散了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走动。”
众位堂主听到况飞舟的话,知道,况飞舟这是想父女独处了,哈哈笑几声,麻利地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人。
不止这些堂主,主峰上的侍从也皆悄悄退去。
况曼上前两步,如幼时那般,立到况飞舟一侧,道:“这些年,让阿爹挂心了。”
况飞舟轻轻拍了拍况曼的手,释然一笑,道:“不说这些,刚回来,陪阿爹四处走走。”
况曼一笑:“好啊。”
况曼话一落下,身后的孟九重错步上前,双手很自然地搁到了轮椅上。
况飞舟看着准备推轮椅的孟九重,眼睛生出恼意。
他剑眉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侧眸轻扫,看了一眼身边的况曼,眼睛半阖,全当没看到。
罢了,今儿是阿曼第一次回来,暂时不和这臭小子计较。
哼,回头等青蒙他们几个回来了,让他们好好和这浑小子比划比划。
孟九重神情未变,仿佛没看到况飞舟那扫过来的眼神,推着轮椅,慢慢往前走。
一家“三口”,一时无语,默默开始在圣慾天里闲逛起来。路上,况飞舟问起了况曼,有关伦山蛊后的事。
况曼听他问起阿娘,便把百濮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告诉了他,同时,话赶话问:“阿爹,你和阿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况曼已经憋了好久。
况飞舟:“你阿娘没告诉你?”
况曼摇头。
阿娘避而不谈,啥都没说,弄得她一头雾水。
况飞舟见状,深叹一声,将当年裴邑告诉他,有关万蛊术和忘情蛊的事,一一告诉了况曼。
他说得很详细,语气虽然没多大起伏,但况曼却从他话里,听出了怅然。
谁能想到,不过是一趟普普通通的中原之行,最后,却成了这个结果。
和妻子分道扬镳,相忘于江湖,这不是况飞舟所要的。
忘情蛊……中了又如何,他想办法给她解掉就行。
当年昭江湖畔,只遥遥一眼,她从此落进他的眼底,他在湖畔等了三个月,才等到那抹身影再次出现。
那一次,他鼓足了勇气,比他坐上教主之位时还要紧张,一步一步走向她,问她的名字……
……
况曼听完况飞舟的话,震惊了。
……她娘中了忘情蛊?
难怪每次她一提到阿爹,阿娘就变脸,原来原因在这里……
不行,她阿爹阿娘好好的一对夫妻,又没感情破裂,不能坏在这忘情蛊上。
她还想一家三口团聚呢!
况飞舟见况曼沈默,安抚道:“阿曼别担心,你阿公在世时,曾告诉过我忘情蛊的解法,我正在想办法,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阿娘流离在外,定会带回你阿娘。”
况曼回神,沉眉问:“阿爹可有查到泪藤是何物?”
况飞舟道:“正在调查。”
况曼:“有消息了,告诉我,我对植物熟悉,回头我去寻泪藤。”
还差地萧和泪藤,地萧不急,回头她向阿娘撒撒娇,从阿娘那里骗一个出来就行。
上次在伦山之时,阿娘虽拒绝了她,不过……女儿向娘撒娇要东西,多磨几次,总会得到。
“好,若有线索,阿爹第一时间通知你。”况飞舟欣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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