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
操蛋喔──他那里因为被小五从晚上捅到早上,不但肿了、还有裂伤见血。所以只要一用力,伤口就会裂开,但出恭哪可能不用力?
于是就在这痛、用力、裂开,痛、用力、裂开的循环底下,小三整个怒了,怒到七孔生烟,怒到想要拿鞭子鞭烂百里小五的屁股。
可是,唉~
目前这个塞住出不来的问题比鞭烂小五的屁股更加令人着急,也更加让人难受。
习惯成自然的事每天每天做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当它现下堵住出不来了,那种感觉真是叫人浑身不舒坦。
三爷提着裤子在房里走来走去,眉头深锁,脸带肃杀之气。
直到他转了十几圈后突然想到他家小八赵小春日后定会名垂千古之作,疗伤圣药「血见愁」时,眼前彷佛出现了曙光,曙光则带来了希望!
小三在房里翻箱倒柜,终于挖出了一瓶血见愁。
他裤子拉下倒药一抹,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初小五肚子被枯树枝捅了拳头那么大的一个洞,靠这血见愁就治好了伤。
三爷就不信他屁股蛋上的那个洞小小五那么多,小五给对穿了都能医得好,他的就不行!
哼!
是夜,小五、小六回来时照旧先过来和小三聊废话,待两兄弟回去睡了以后,万籁俱寂,小五又偷跑过来想和三爷一起睡。
谁知这次三爷一脚就踢上了小五,直接把他从床上踹到了地上。
三爷走下床,居高临下睨视着小五,然后用力在小五裤裆上狠狠踩了两下。
小五痛得身体几乎要蜷曲起来,但当三爷还不解气想踩第三下时,才碰到小五一点而已,就立刻后退十步,又怒又呆地问道:「你、你怎么硬了!」
小五用一种可怜又哀怨的声音说:「因为师兄你踩我啊……」
「我踩你你应该痛才对!」三爷无法置信地说。
「因为是师兄踩的啊!又痛又舒服,所以踩着踩着,就硬了!」好青年小五面貌良善地解释。
「无耻之徒,被踩成那样也会舒服!」三爷指着门怒道:「妖孽,还不速速离开爷的房里。你要硬找你弟硬去,爷恕不奉陪!」
小五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他望着小三笑道:「师兄真可爱,像极了纯洁的小白兔。」
三爷怒骂:「你才小白兔,你全家都是小白兔!还不快点离开!」
「好、好!我全家都小白兔,小六和我都是小白兔。」小五听话地转身离去。
三爷这才慢慢平复心情,而后往床上倒,继续睡觉。
而后第三日,托血见仇的福,三爷的伤果真好了,于是被堵住的地方也狠狠用力地通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
因为如果再不通,三爷就想杀人了!
第八章
这日早上,小三终于又再踏进将军楼对面那间布装里。
他的气还没消呢,一路上都没和小五讲话,只有小六开口时,随便应两声。
小三站在布庄门口,双手负于身后看着依旧被吊着,随风晃荡的聂夙,问道:「这几日有人来救聂夙吗?」
「有两波人。」小六说:「第一波颐指气使地叫我们别得罪将军楼赶快把聂夙放下来,否则没好果子吃。然后我就把果子都给他们吃了!打得哀天叫娘的。软蛋!第二波则是一来就往我和哥动手,结果被哥打残了后,给天干地支丢到苏家门口去。嘶~哥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手真狠,根本上就是一鞭子一个人只剩半条命。」
小三点点头。他心里知道,小五那是被他踹下床踹了太多次,心里头受伤了,所以才拿那些人补回来。
正当这时,小三突然听到了一阵咒骂声:
「苏三你这无良厨子、竟敢把大爷吊在这里风吹日晒雨淋,没心没肺,连肝都给狗啃了!一滴水一粒饭都没给,你这缺德的东西,大爷回去后定召集人马来砍死你!」
小三仔细看了一眼,才发觉聂夙身旁不知何时竟多了两只随风晃荡的小少年。一个面露凶相骂不停,另一个则闭起眼睛抖个不停。
「他们是谁?」小三记姓不好。
「是米香开业那日,溜走的两个厨子。」小六说:「他们勾结了船家,打算隔日天亮船家开船时偷偷离开京城,不过没多久便给天干地支捆回来了。我记得师兄说过要好好教训他们的,就也把他们挂了,跟聂夙一起没饭吃。」
小三点点头,但听那个自称大爷的一直吼一直叫,便拿起桌上的栗子,弹指射出,直接打上那人的鼻子。
「唉呦我地娘啊~」少年眼泪差点喷出来。「你这个有武功的欺负没武功的,简直灭绝人性!苏三,你没心没肺没肝没天良!」
「吠够了没有?」小三亮出手里的第二颗栗子。「再多叫一声,老子就把你的脑袋射个对穿,再把你放水流,看你爱流到哪就流到哪。」
小三的表情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名大吵大闹的少年当下立刻闭起嘴,不敢说话了。
小三看着两个少年说:「当初五大世家斗菜,是我作的见证。你们几个做出来的菜真是丢死五大世家的脸,每一道都不能吃。五大世家如今人才凋零,只待你们掌权的那一日,先人荣耀便会瓦解在你们手里。
若不是邀我去的老头过来为你们说项,我自找麻烦才会把你们留在这里。你们以为米香是什么?一碗饭又有哪处值得你们下心思?我今天就告诉你,那碗饭学的就是基本功!
老子今日能站在这里,姿态比你们高,那是因为我煮过千桶饭、万桶饭,吃过千种米,辨过万种稻。日复一日从不懈怠,才能让你们的族长折服,把你们交托与我。
小子,你们日后要当的是五大世家的掌权者,每一脉留下来的食谱精髓,得靠你们延续,也只有你们能延续下去。出来之前,各自家里的族长说过什么你们可还记得?『生死存亡就靠你们了』,而你们,有没有日后回去当族长,将本家菜式流传下去的能耐和体悟?」
那个莽撞的少年咬紧牙关,闭起双眼后怒问:「几个月来只让我们煮饭炖臊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教我们其它的东西?」
「等时机。」小三说。
「什么时机?」少年问。
「等你们开窍,等你们知道厨之意涵为何,等你们了解煮饭不是做苦工,我便教。」
少年突然用力睁开眼,眼里布满血丝。「不藏私?」
「哪来功夫藏私!」小三道:「我只怕我教的,到时候你们五个没一个跟得上。」
那少年胸口大力起伏了几下,遂安静了下来。
另一边一直抖着的少年则颤着声音带着哭腔说:「三爷哥哥,我也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因为想我爹我娘了,就也想跑回去。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畏高啊,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少年年纪较小,生得一副白净模样。
然当他脱口而出「三爷哥哥」这词时,正在喝茶的小六猛地把茶水都喷了出来。「噗」地一声后,在后头无声地笑得东倒西歪。
小三转头看向小六,语气淡淡地说道:「笑什么笑,你也想上去吊吊看吗?还不去把那个小的的绳子松了,丢进二楼里。」
小三和小五说了句:「后日再把他们放下来,这段时间就让他们好好想想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
小三接着就不管事了,拿出他的厚厚药膳书,走到二楼躺在榻上看。
因为天凉,所以小五早一步把二楼的窗子都关了,以免小三到时在此处看书时受寒。
如果窗子打开,那小三应该可以看见因为肚子饿又没水喝的聂夙翻白眼昏过去,被秋风吹得摇摇晃晃的模样。
也可以看见,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少年摆动身体,用力往聂夙身上撞,而年纪小一点的少年,拿着跟木棍小心翼翼地探出二楼栏杆外,打一下聂夙后缩回来,等气息平稳后又往外打一下再缩回来的模样。
京城里的人都在传了,聂夙是个坏人。
他说他为了救三爷他们因此失了整条左手臂那是假的,他把三爷和三爷的两个师弟弄死,意外受伤断了左手那才是真的。
三爷的死讯传来时,他们还掉了几滴眼泪。因为三爷虽然成天凶巴巴只会骂人、吼人、指使人,但他们都看得出三爷其实是好人。
好人不该这么年轻就死的,坏人才应该快快死光光!
那他们才可以学成厨艺后回家,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
隔日上午看了点书,中午出门时小三和小五、小六没往将军楼去,而是直接到米香。
将军楼那头的聂夙有天干地支看着,想救下聂夙,还真是不太容易。
而米香开业小三却没出现过一次,方才才突然想到,得去看看。
小三到时应是中午用膳的忙碌时刻,可米香里却只有两、三个客人,这两、三个还是附近的农民,闻香而来后实在嘴馋忍不住,才坐下来吃一碗饭的。
「三爷。」账房先生正在算帐,看见小三来便喊了一声。
「刚开业,生意好像太冷了些。」小六替他家师兄感到忧心。
「冷清不冷清的无所谓,反正我开这间店又不是要赚钱。」
小三说出这话时,小五、小六都愣了一下。小三的手艺出了名的好,他的店哪可能有不赚钱的道理。
小三才要往厨房去,待在柜台边的账房先生立刻喊道:「三爷,这儿有账本要您来看看。」
小三甩了手,说道:「看帐的事找秀才去,三爷我不管那些的。」
账房先生捧着帐簿过来,说道:「这事我和他都做不了主,不过就是两三句话的事,三爷您听听,下个指示便成。」
小三揉了揉额角。「给你三句话的时间,说吧!」
账房先生指着账本说道:「现下还在是初期,您说了不用大肆声张所以来客也不多。但估摸一个月后米香做起了口碑,账面打不平,就开始吃力了。」
小三什么都不多,最多的就是百两百两一张的银票。不过之前买地盖房子,拿出谷的几乎都花掉了,现下只剩十几张。不过知道这个问题后,他想都没想便道:「到时去水上龙宫找流朱要,别跟她客气,需要多少就拿多少。」
小三说完,一转身却见小五、小六疑惑地看着他。小三知道这他们不了解这事,遂道:「水上龙宫是你们师姐的,听说请达官贵人去那里吃饭忒有面子。龙宫刚在谈的时候,就定了营利有八成要给谷里。她既然喜欢到处堆金山银山,我也就顺道把她的银子牵出来溜溜。米香将来不会只是一间简单的店,我把她的银子用在这里,也是当给她积积福。」
小五、小六这才点头。难怪小三对米香的事特别上心,原来这间店不是开来赚钱,而是开来花钱的。
小三接着入了厨房。
厨房里只有三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正围在一起嘀咕个不停。
「啊,三爷!」其中有名少年看到了小三,喊了一声后,所有小厨子瞬间立刻站起,朝小三鞠躬。
「免礼退下。」小三单手一挥,气势凛然地走到一旁坐下,问:「我知道现下客人才小猫两、三只,厨房没什么好忙的,但上工的时间围在一起讲话是干什么,没事做不会练刀工吗?」
三个少年推来推去,最后被拱出了一个人。那人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走向小三几步,然后问道:「三爷,你这次换了胡家酱坊的酱,米饭和猪肉又是最新鲜、顶顶好的,可却卖得这么便宜……米香……不会做几个月就倒掉吧?」
小三哼哼两声说道:「胡家酱坊的酱是我和胡老头整出来的,他又不收我银子、米香的米是我的人亲自栽种的,也用不着多少银子,最花钱的不过是猪肉而已,反正银子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关心,账房先生自会处理的。」
又有人说:「胡记酱坊这五年酿酿得可真是好,胡师傅又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酱匠,三爷能透露一下这酱是怎么做成的吗?」
看着这些小厨子满脸的求知欲,小三遂点头道:「好一点的食肆都用加入血、肉酿制的酱,以为好,但我不认为这般能出珍酿。之前在游历期间遇见胡老头,两人就此争论研究许久,却也意外瞧出了点门道。之后他以黑豆石豆等豆类为主,不加入一滴血、一点肉。后用胡家专门的手艺制成,在地窖中尘封五年,才得如此珍贵的『五年酿』。」
小三这也算是授业了,所以三个小厨子认真地听着。包括最近才学着如何能煮出让师兄吃得下的饭的小六也听得很专注。
「简单的菜式,其实最不简单。因不以太重的调料下去遮掩,是以一眼可看好与坏,一口能尝鲜与败。」小三最后一句话,问道:「这样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六同那三个小厨子开口。心里一边想着做菜真不简单,一边又想到要操持管理神仙谷大小事还得苦练厨艺和武艺的的三师兄,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啊!?
实在是太厉害了。难怪谁见了他都得喊一声「三爷」,师兄的本事的确堪得所有人这般称呼他。
米香这间店就开在京城近郊,周边不是低矮简陋的房子,就是一片又一片麦田。
这地方空旷,天气晴朗时可以看见远处的山脉,下雪时就成了一望无垠的冰雪原地。
小三选定在这里展店是有原因的。
第一,京城没这么广阔的地可以让他盖米香,他的米香要大、要敞亮,客人最多时可以来到百人以上,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这头的厨子得要五个才应付得来。
第二,这块地是回京必经之所,离京城大门不过就一条长街左右的距离,位置极好,当初为了拿下这处盖饭馆,小三可没少花功夫。
马车哒哒声在米香门口停了,车厢里走出了个年纪大约七十多的老人家。他头发灰黑,胡须却全白,待替他驾马车的随从将他稳稳扶下车厢以后,老人抬头看了看眼前宽敞明亮的食肆,嗅了嗅随风飘来的臊子肉香,便点头,让随从扶着他入内。
老人有脚疾,走路一跛一跛地。
正坐在角落无聊地翻着药膳书的小三一抬头见到了进来的客人,这才想起小饺子家的事,连忙问道:「糟,我带回来的白虎骨头放哪去了?这阵子事情一多竟然把这事忘掉了!小饺子那双腿还等着靠虎骨酒过秋冬呢!」
小五回答道:「小春跑哪里已经寻不着了。我问了常和师父联络的小七,他那些信鸽没多久就把师父写的药方送过来。白虎骨已经全交给回春堂制药酒,可还需等半个月才行。半个月后我让人快马加鞭送到岳家村,师兄不必担心。」
小三听完小五的话,点点头,继续背他的药膳初篇去。
坐在离小三不远处那位老人带来的随从则拚命想听有什么药方能止寒气入骨之宿疾的,只可惜小三、小五只讲了大概,就没声音了。
老人坐下之后,店里的小二随即跑来招呼客人。小二带着笑,背挺得直直的,开口声音宏亮地道:「客人第一次来米香吧!要不要尝尝我们店里的招牌『一碗饭』?」
「一碗饭?」老人问。
「是,一碗饭,入秋后有热茶招待,春夏时则换成凉茶。」小二这般说。
「还有没有其它菜色可点?」老人问。
「没有,」小二还是笑容可掬地答道:「米香就只有这个招牌菜,没有其它的了。客官尝尝吧!我们家的师傅是从江南五大食家出来的,手艺绝对不差。」
「江南五大食家?」老人的眼睛亮了亮。「好,那就来两碗。」
「谢谢客官──」小二打开嗓门朝厨房喊去。「师傅两碗饭!」接着便替老人家斟茶递水。
而对不与主子同桌的随从,小二也招呼他坐在老人斜后方的座位上,好让他能安心看着自己的主子。
小五听得这小二讲话实在伶俐,再看看其它抹桌子的小二,竟看出些许不同来。
「习武之人没有向常人弯腰的习惯,师兄你打哪里请来这些人的?」
小三很潇洒地应了声:「不、知、道!」然后继续刻苦读书。
他只有在买地还有抓着那几个小厨子学着做饭时费过功夫,之后便启程去将军冢了。接下来的事情又不是他处理的,他哪知道小二打哪来?
两碗饭一下子就端出来了,老人家方才就闻见这味儿鲜,但等端着碗朝水晶肉臊子饭吸了口气后,整个人的眼睛都[了起来。
待先翻出底下的米饭,见这饭粒粒分明晶莹剔透,再闻之,香气逼人,彷佛泡在六月的湖水里,让人全身舒畅。
接着挟起臊子肉,只见这肉丁分三层,第一层有着绵密的口感,第二层如水晶般隐约闪着光辉,第三层瘦肉软嫩,配上碗边一小片大火炸起的澎猪皮,只看香与色便知只有精湛的手艺才制得出。
老人本以为能做到这境界已是非常厉害,但当他扒了一口饭,再扒了一点臊子,又咬了些澎猪皮,三者在嘴里合而为一,刚开始是臊子香衬出米香,还有酥酥的猪皮颇有口感,再嚼了几口后,米饭的香甜被咬出来,强烈却舒适的味道衬出些许的臊子香,整个的滋味层次分明,这小小的一碗饭,简直搭配得天衣无缝、毫无缺点啊──
老人吃了一碗后,又点了一碗,直到吃到第三碗真的撑了,才摸着肚子满足地喝起热茶,甚至连从来不苟言笑的脸也绽出如春天般的光芒。
小五觉得这老人吃饭的方式怪怪的,于是问道:「师兄,这人看得出是什么来头吗?饭都是闻过嗅过,过了片刻才吃,难道他觉得饭有毒吗?」
小三撑着下巴跟书上画的人q果对望。只道:「那人是食家。食家说得浅白点,通常就是指爱吃美食的人。这种人也不少,上次我还遇见一个吃完整只鸭子后,又把鸭骨头拼回成鸭的形状,才付钱走的人。真是脑子进水了,拼鸭骨头干嘛?上头都是他的口水,难道还拿去炸鸭油啊!」
小五听得笑了。
吃饱喝足,老人的随从很快拿出了钱袋准备付帐。
当笑脸迎人的小二来到他们之间,说道:「一共六碗,谢谢六文钱。」时,老人家又震惊了一把。
「六文钱?」那苍老的声音一下子提高,有点像鸭子叫。
小五方才才听小三讲了鸭骨头的事,这一相似,便让他笑了出来。
原本招呼着老人的小二当下立刻黑了眼,说道:「怎么,看你人模人样的又是个老人家,才对你好些。现在吃了我们六碗饭又不肯付钱,信不信老子一脚踢下去,叫你把肚子里的饭全吐出来。」
小三从筷子桶里拿出一支筷子,头也没抬眼也没眨,就准准地射到那名小二的后脑勺上。
小二哀叫了一声,往小三方向看去。喊道:「三爷……是他们吃饭没付钱……」
三爷开口道:「第一,你不该开口闭口就老子,老子这词是三爷我用的。第二,仔细看,人家的钱袋都拿在手上了,没看清楚就吓唬人,小心老子把你脑袋给拧了。」
老人家唉了一声,立刻说道:「我只是吓着了。这么一碗珍贵美味的饭竟然只卖一文钱一碗,单单是这肉和米还有厨艺就是无价之宝了,怎么能定得这么便宜。」
小三正在想,人q果难道不是人q生的?也是,外型完全不像,一个圆的一个长的,应该不是人q生的。
小三读完了一段,正要往下继续看时,分心同那老人讲道:「这间店就是这样。不是让人吃得好,是要让人吃得饱。一文钱一碗饭,赶快给钱,谢谢惠顾。」
「唉,小兄弟,这店是你开的吗?」老人家问。
「好像有八成是我的!」小三说。米香后头有浮华宫撑着,他只是名义上的老板罢了。
老人家点头,脸上带着十分欣慰的表情。「现下会这样做善事的人少!虽然再过去便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但秋冬之际,贫苦人家难以过活。如果小兄弟不介意,我让学生在京城里外提提你这间店如何?」
小三说了声:「随便。」后抬头问小五道:「小六怎么在厨房里待那么久,干嘛啊?」
小三声音才落,厨房里便一个白色影子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师兄我听见你叫我了,我在弄东西给你们吃啊!」
接着小六把他手里的三碗饭整齐地放在桌面上,得意地说:「这就是我的新作,『白米上面有烧肉』!厉害吧!谁都想不到这样的菜式的!」
的确,三碗填得隆起的白饭一字排开,每碗饭上头都插着精心烤过的烧猪肉,可这怎么看就像清明节时……
小三奋力站到凳子上,站起来屈起十指朝小六的脑袋叩叩叩叩地敲,怒道:「你祭祖啊!」
……的拜饭模样。
小六被敲完后委屈委屈地。
每个人都有其弱点,上天是公平的,在你拥有一项天赋的同时,k也会少给你一些什么。
像表现在小六身上的,是他做菜摆盘「匠心独具」。可惜,能接受的没几个。
表现在小三身上的,是他无论如何出色,就是搞不定「药膳」这一块。
小三跟小六闹完,发觉那老人还在原处,他觉得奇怪了便问:「吃饱了就走啊,呆呆站在这里干什么?」
对于小三说话的无礼,让老人身边的随从忍不住喝道:「大胆,竟敢对户部尚书大人如此无理!」
小三的大眼睛眨呀眨,一脸无辜可人的小模样。
老人立即斥了随从一下,接着回看小三,说道:「我乃户部尚书甄为民,未请教几位大名。」
小三又眨了眨眼,吃饭后还要人陪客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干脆点直接走人呢!三爷时间很多吗?没看见三爷正在和药膳搏斗吗!
小五这时展露出在外时那等风度翩翩,态度合宜的微笑,伸手介绍道:「这位是在下的师兄苏三,这位是在下的弟弟苏六。在下姓苏名五,苏五。」
「苏三?」这位说自己是户部尚书的老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斗菜赢了苏家孙小姐的那位苏三?你不是死了吗!?」
「你死了我都还不会死。」小三淡淡地道。
老人苦笑:「你说的是。老朽都七十好几,也没几年好吃了。之前听小犬说苏师傅厨艺惊人可却不随意做菜,如果有生之年能吃上苏师傅您做的菜,老朽死也瞑目了。」
老人说完话后就一直看着小三,看了好久好久,看到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看到双腿膝盖抖啊抖个不停,真是风烛残年的可怜模样。
「……」小三无奈,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堂堂户部尚书竟然也用装可怜这招给他看。「全蟹宴吃不吃?是说老人家身体都不好,蟹性属寒……」
「吃、吃,怎么不吃。」老人立刻回答。
「嗯,」小三从凳子上跳下来,摆摆手说:「先回去吧,现下还没到时候,过阵子我再联系你。」接着便继续看他的书了。
老人原本高兴地要转身离开,但突然又想到什么,连忙转头问道:「苏师傅,那日是否可携人同往?」
「看情况,不过至多也只能留三个位置给你。」
听见小三这么说,老人觉得整个人轻飘飘,高兴得都快飞起来了。他转身离去,用一张喜悦的脸,慢慢等到全蟹宴那日的到来。
「……哥,我怎么看那老头走路的样子跟跳舞似的?」小六疑惑。
「那叫手舞足蹈,开心得忘了自己得保持仪态风度的意思。」小五说。
「噢。」
☆☆☆
苏府
用完午膳后,苏谨华照着习惯在书房里看书,书案旁有个雕琢细美的白屏风挡着,让所有进入书房的人都只能透过屏风上的织线看见他朦胧的身影。
门外传来一阵阵的骂声,要挡着的奴才闪开,苏谨华略略抬起头,那是他唯一的女儿,苏远远的声音。
门被用力打开,苏远远带着泪痕走进书房里,行走时因急切而冒失,不甚撞倒了屏风,是以那价值连城的天星银河白玉屏风便晃了一下,直接往地上倒,外框镶嵌的羊脂白玉就这么碎了一地。
苏谨华连看都没看那个碎屏风一眼,只是温声问道:「怎么了?」
他对这个女儿是上心的,苏远远是他捧在手心中的明珠,他对苏远远永远只顺着她的心意,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
「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把夙哥救回来?他伤得那么重,都没了左手了,还被三哥挂在那里不放,他如果出事怎么办,他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了!」苏远远态度依然如昔,只有有事的时候才来找她老爹,其余时间都分给她娘、夙哥和将军楼了。
「这些日子爹已经让人去了几次,但苏三软硬不吃,不肯放人。哭得这般伤心,为何不直接去找苏三要人呢?」苏谨华问。
「三哥不会想见我的!」苏远远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这回的事我都不知道究竟谁说的是真的,但我不相夙哥会说谎骗人。他的手的确没了啊,伤得这么重,我心疼啊!可因为如此,三哥认为我不信他,就恼我了。」
苏谨华摸了摸苏远远的头,问道:「你觉得苏三待是真的好吗?没有别的目的?」
「三哥他对我的确真是好的!」苏远远眼泪直掉。「他虽然老是凶我,和我对骂,但我被欺负了,他却是第一个冲出去教训对方的人。他……就像哥哥一样,待我如同亲妹。可夙哥是我未来夫婿啊,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三哥杀了他。」
看着女儿哭成这样,苏谨华不禁叹了一口气,涌起阵阵心疼。
那些派去救聂夙的人最主要的目的是探清苏三等人的虚实,接着才是将聂夙救下。他已经将聂夙由将军楼的总管之位解下,但因为聂夙,将军楼还是毁了一楼大厅至今完全无法营业,苏三做的这些,每一招是打在苏谨华的面子上。
聂夙没了左手,对于苏谨华而言已经没多大用处。可远远喜欢他,所以还是得救。
可没用的人只需乖乖待在苏府里就好。
苏谨华已经决定招赘聂夙,如此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看好,聂夙想打苏家的主意他不是不知,只是聂夙早成一个废人,废人只需在家里疗养,无须再出。
「你到底帮不帮我救夙哥!」苏远远大声吼着:「你要不帮我,我就去同娘讲你欺负我。如果夙哥因此死了,我也要随他共赴黄泉!」
苏远远这话讲得明显,她也是个心思耿直的人,说到就会做到。
苏谨华顿了顿,道:「苏三并不是个容易相与的人,要从他手里救回聂夙,是否该付出一些代价?」
「你想要我做什么就说!」苏远远擦掉泪水,眼眶肿得非常厉害。
苏谨华走进书房最里面,在暗格中取出一本纸页泛黄的书,拿到苏远远面前,道:「把书里每一道菜色样式都背熟。爹只有这个要求。」
苏远远见到封面写着「金玉馔」这三个字时,震惊得都忘记呼吸。
她猛地抬头看苏谨华:「莫非三哥和夙哥那日说的奇书就是这一本?我记得你曾告诉我,家传的金玉馔在我小时候就不见了?所以这次夙哥和三哥去找的就是它?」
接着苏远远瞪大眼睛,惊叫一声:「啊!难道三哥说的是真的,是夙哥抢走三哥找到的书还害三哥他们差点没命,然后夙哥回来后再把金玉馔给你?夙哥才是真正说谎的人!?」
苏谨华摸摸女儿的头,道:「这本书是的,除了,没人有资格拥有这本书。」
苏远远皱起眉头,忍不住又掉下一滴泪珠,她把金玉馔放进怀里后抹抹脸,说道:「好,我背。我会整本背起来,还会将每一道菜式都做出来。那你现在马上去救夙哥,要亲自去,而武师傅、姚先生和你身边那些功夫最好的人都要带着一起去。绝对要把夙哥救回来!」
「知道了。」苏谨华说:「只要肯听话,爹什么都依。」
苏谨华转身就要离开书房为乖女儿做点事,可他还没走两步,便听后头苏远远又用浓重的鼻音喊道:「还有!绝对不能伤了三哥!绝对不可以!」
苏谨华停下后再抬起的脚步重了些许。苏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女儿在急迫着救聂夙的同时,还惦记着不让人伤他。
对于这个未曾谋面的
分卷阅读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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