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扫她兴致。
之前虽然出来过一次,却是在夜里,且主要方向是离城门最近的门,自然是看不出池都城的雄伟;这次出来,即使是驱车而来,也行了半个时晨才到了最热闹的池凤街。
“这条大街呀,是皇上赐名而得来的,寓意颇深。”池哟哟领著我与两丫鬟慢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笑得甜甜地给我解说。
看著繁华的街道,其实我的心思没放在这上面,而是细心地观查著每条路过的,没有路过的路线。
池哟哟很尽责,给我讲得非常认真仔细,打心眼里信任著我……
而我听著却没那麽用心。
“……小拖?你有在听吗?”池哟哟的声音把我走了的神呼了回来。
“嗯?有。”我回以一笑。“池国的确是强大的,不容侵犯的;也是辉煌庄严的……”更是贵贱分得最明的。
暗下眼,我是贱民,她贵为皇族,却未因此而待我如粪土,我对她,除了感激也冲满感慨。
明明是兄弟,却是截然不同的。
“哟,这不是小拖吗?还有……哟哟也在啊?”
忽然出现的人,是相别的辰轩墨!
“轩墨!”见到巧遇的人,我高兴地就迎了上前,抓著对方的手,好生激动,这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呀。
“什麽叫还有我?我是附带的吗?听你那口气,跟你妹一个德性!”就在我迎上前的同时,池哟哟不满的声音也跟著上来,对著辰轩墨都带著不喜之意。
辰轩墨对池哟哟的态度也没放心上,而是回视我,笑得特别的文雅气质,“好久不见,最近不知为何,皇上给我下达了命令,离了池都,这不刚回来,想著走走便下了马车,闲逛来者,未曾想这都能遇上你,真是太高兴了。”
“原来是这样……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自上次从相府被带走之後,就未再见过他了,我还以为他讨厌我,而不愿再来见我。
原来……不是这样的。
太好了。
“近来过得好吗?先前有上门拜访的,都让人给拦了回去,还以为你不愿意再见到我了呢。”辰轩墨说到此处,犹是伤心。
我一愣,马上著急地解释:“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不愿意再见到你?”原来真是我自己多心了。
开心地露著笑容,似乎好久都未真正笑过了,连带著都觉得今天天气特别的明媚美好。
“真好。”
辰轩墨让我的模样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刚要说话,却被一边被冷落了的池哟哟给打了断:“这大街上的,你们想多招惹是非麽?”说著便指不远处的茶楼,“到那儿去吧。”
听著池哟哟带著无奈的妥协,我由心地感激著她,若换成池中寒,一定不会这麽体贴。
到了茶二的楼,这是对台之座,能望著热闹的大街,与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算得上是上上座了。
辰轩墨一如继往的风雅,说起话来,跟文章似的,把他最近的大小事都描绘了一遍,我听得入神,池哟哟却时不时插几句,与他抬杠,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笑得羡慕说二人关系真好,然後换来二人一瞪,说哪里好。
喧闹的大街,突然出现了阵阵骚动,原先没有怎麽在意,等看到长长的官兵在大街中间排出一条道,然後出现三辆囚车之时,我才被吸引了去。
这时说话的二人也都发现了大街上的骚动,停了绊嘴,往下望去,辰轩墨犹为奇怪:“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宫中发生了何些大事?”
池哟哟瞪他一眼:“你身为堂堂的一国之相都不清楚,我不过一女流之辈,又怎麽会知晓。”
虽然池哟哟这麽说,但那一脸‘我清楚得很’的模样,实是叫人哭笑不得。
辰轩墨的确是聪明的,一看她的表情,似乎已猜到七八分,便说道:“与你王兄有关?”
“我不不知。”池哟哟不愿回答。
一颤,与池中寒有关?
望向那缓慢游近的囚车,我原先微眯的双眼慢慢瞪大,最後目瞪口呆望著下面被丢臭菜垃圾的那三辆囚车上的人,不敢置信。
“哟?那不是王大户的公子爷吗?後面的好像是户部尚书之子和国舅夫人的外甥……这几人平时虽然有些为虎作伥,却未有十恶不赦,加之地位权势,以至朝中大臣多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过问;今儿个的罪,倒是哪位英勇之士将之告了?”身为一国之相,说出这些问题,听得我倒是有些不解了。
“轩墨也是怕其等的势力才置之不理的吗?”我以为他是个很正直之人。
辰轩墨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看著下面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囚犯。
心中感触特别深,那三个人我是记得的,即使是化成灰我都记得。如果不是池中寒及时出现,也许我真会被那三人在後山里给强暴了……也因为那三人,池中寒对我厌恶之极,还对我动了刑。
在池中寒的眼里,是我主动勾引那些青年公子哥的吧?所以他才会那般如看蝼蚁一样看我。
暗下眼,即便那些龌龊之徒受了惩戒,心中的郁气也散不去几分。
“小拖认识那几个人?”问话的是池哟哟,她一直在观查我神情的变化。
第022章:在大街上被人算计了
摇摇首,回答得有些艰涩:“我怎会认识这些高官贵族之弟?”
“也是,就他们,哪配与你相识?来,这是有名的芙蓉心,池都仅此一家有的名点心,你也尝尝,别让那些不相关的人给扰了雅兴。”池哟哟笑得阳光明媚,说出来的声音清脆动人。
“是啊,别管那几只鼠辈了,我们继续。”辰轩墨难得的没有与其唱反调,而是附和著。
接过糕点,我回以二人一笑,把阴霾放到了心中深处,想著自己何其有幸遇到二位不计较身份特殊的朋友。
看看天色,已过了午时,辰轩墨其实还想一道同去酒楼用餐,却被赶来的家丁报了事,便急急回了府,少了一个,池哟哟没人绊嘴,又开始短话长说地给我唠叨了起来,我只微笑著听著,偶尔回应就成。
前往池哟哟介绍的那个名楼,还要穿过闹市,池哟哟说平日里午後是不会太多人的,可最近陆续有异国贵宾来朝贺,池都便意外地热闹著,就是现在这种午後,随著暖暖的冬日晒下,大街上的活动是十步一小型,百步一大型,把街道堵得十分拥挤。
看到有耍技表演,还是江湖武功,久埋心中的蠢动便不知觉地溢了出来,一个人挤向了那一团团的人群之中,等回神之後,才发现自己与池哟哟她们给走散了。
心里一著急,我想也没想就往人堆里扎,寻得满额是汗都未见到那三倩姿。挤出了人堆,我站在街角望著喜气洋洋的人们,我一片茫然。
这里是我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人是我同样完全陌生的,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要不要趁机逃走?
没有目标地走了也不知多久,累了,看到路边的茶寮,便坐了过去,茶寮的老板马上笑脸迎上来,问我要喝什麽茶,用些什麽点心。
咽咽口水,是有些渴了,只是……
摸摸自己的身上,我以为我没带钱的,却意外地摸出了一些银票!
最小的都有一百两一张!从未见过这麽多钱,我有些手抖。
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首看向仍笑得一脸和气的老板,我满是歉意:“你看,这是别人的,我没带钱……”说著便不好意思再坐,便要起身,老板却摆摆手,示意我继续坐著。
“没事,这一里内,也就咱这一家茶寮,看公子也累得走不动了,就坐坐歇歇吧,就当老汉请公子喝茶便是了。”
我一而再地给老板道过谢之後,他才回了摊前,招呼著别的客人。这麽一看才发现,这附近都是一些矮房小巷,原先那一派繁华热闹早已不知远去多久了。
“我走到了哪?”望著向後的巷,我有些为难地自喃著。
把手中的银票放回兜里,那定是王府的银两,我定是用不得的,上次有快马都未逃得掉,这会儿估计也很难逃走吧?而且以现在池中寒的态度看来,我很快便可以离开了,自己何必再找罪受?
这麽打定主意,便跟老板打听了寒王府的位置,听得那老板有些惊讶:“公子您要前去寒王府呀?那可是城东,咱这里是城西,您徒步前往,得走到入夜了。”
一愣,心语:离了这麽远?
“嗯……没事,您告诉我往哪个方向走便是了。”虽有些为难,但这不还是在池都城内麽?
老板给我详细指了路,最後让我走大路,别走一些小巷,城西没有城东太平,这里的地痞流氓总没安好心,叫我小心些好。
谢过老板之後,我也听话,都按那老板指的路走,可没走一会儿,又再一次迷了方向……
望天,日头已西,这初冬的白日是短暂的,一入了夜我就更难找到路了,到时回不去,池中寒会不会以为我逃跑,又出来追捕?到时受皮肉之苦的还是我自己……
“唉。”望天,“池都你这麽大做什麽?”而且房屋这麽密集,不是存心叫人走失麽?
“砰……”闷声之後,我眼前一片黑暗,倒地。
我就这麽被逮回王府?晕迷之前,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在一阵难受中,幽幽地转醒,睁眼适应了些许时间才明白目前的情况……我被丢在破屋子的地上,然後身上被五花大绑!
“哟!小美人终於醒了?”
一道粗声从我头顶响起,然後蹲下来个满脸胡子渣的男人,笑得十分满意地瞪著我看:“不错,是能卖不少钱。”
“……”卖……不少钱?卖什麽?
“你、你是谁?要做什麽?”我愣愣地问。
见我一脸茫然,那大胡子也没再理我,起身向转向另一边,那里站著两个看起来鼠头鼠头的青年,对著大胡子献媚地点头哈腰。
“胡老大可是中意?”
那大胡子点点头,因为背对著我,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出声音的满意:“是挺中意的。”
“那……”那二青年搓搓掌,等著那大胡子下面的话。
大胡子看著也是个爽快的人,也不转弯,粗声说道:“我受人从不问出处,只是……这麽个极品,你们上哪儿搞来的?如果是小麻烦倒是没什麽,若是惹了大麻烦,咱们在这儿都呆不下去。”
一听到此话,二青年马上拍胸保证:“这小美人我们兄弟二人可跟了大半天了,也未见有人找寻,而且他不像是逃跑的模样,想来只是哪家小户的公子哥平日里不出门,这一出门就找不著方向了……而且听他口气,根本就不是本地人。”
大胡子点点首:“嗯,听口音的确不像本地的。成了,按老规矩,一般你们带来的我都给一百两……这次是个极品,给你们五百两那也是我们这行最高的了。”
二人一听,眼都亮了,忙点首:“是是,那是!胡老大一向关照我们兄弟二人。”二人双手接过那大胡子递过去的现两。
看这里我才明白,他们在买卖人口,而且……在买卖我?!
“等、等等!你们不可以这样!你们怎麽能随意就这样买卖我?”急得我大叫,挣扎著要起身,因为被绑著,也动弹不了,只能在地上喊喊。
第023章:卖了我能值多少钱呢
那几人压根不理我。
二青年拿了钱,就要离开,我急著大叫:“大胡子!你就算买了我,但也不能让他们把我的银票给拿走啊!那钱,那钱……”
听了我的大喊,那二青年背影一顿,有些不自然地回身看向那大胡子,大胡子回头看我,那粗矿豪迈的模样,有几分兴味:“都这种时刻了,你只惦记银票?”
我一愣,才回道:“那、那些银票不是我的,我必须物归原主。”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执著这些做什麽,就是不想用那个男人的钱。
那大胡子看了我两眼,惊奇过後,转向那驻脚的二青年:“钱呢?”
二青年转回身,笑嘻嘻地否认:“胡老大,我们可没拿他什麽钱。”
“交出来。”那大胡子也不念糊,不冷不热再说。
二青年可能知道瞒不了,便很不甘愿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绵袋,绣功精细,用料高档,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地痞流氓可用得起的。
大胡子接过了那绵袋子,掏开把里面的银票取出来看了看,然後又塞了回绵袋里,再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叠银票:“这里是一千五百两,滚吧。”
二青年原本的不甘马上烟消云散,哈著腰双手把钱接过,也不在意那大胡子不客气的话,连忙退了出去,就差没真的用滚的了。
那二人走了之後,大胡子转回向我,边把那小绵袋往我的放里塞,边讲道:“反正把你卖了能有个好价钱,这些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赏赐了。”
见到那绵袋失而复得,我高兴地冲大胡子笑道:“谢谢你!”
大胡子愣了好一会才起身,顺带把我拽了起来,“走吧,准备一下把你出手了好安心。”
随之後,我被大胡子安排在了一家不大的客栈之内,这样的客栈一看就知道是黑店,对於这帮绑著人他们都不管的,不是黑店又是什麽?
大胡子把我关了房里之後,便不见了人影,直到夜里才回来,把我饿了两顿,更是无力了。
把几个馒头放桌面,大胡子给我的手松了绑,看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那粗旷的脸上带了笑容。
“你很高兴?”我问。
“当然,我给你找了几个较好的买家,你该感激我的。”他边说边给自己倒水喝,似乎跑了一下午,人也饥渴得紧。
我掐著馒头,吃得很慢,“哦,感激你。”懒得与这人争什麽。
“噗……”大胡子把喝进口里的水给喷了出来,好在我拿著手中的馒头闪了,险些遭殃。
瞪大了牛眼狠狠地瞪我:“你是故意的!”
我换坐到床边,继续掐著馒头,慢慢地咽,“为什麽一定要把我卖掉?留著给你自己做牛做马不好麽?我什麽都能做的。”
我说这话,并不是真心的,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大胡子哈哈大笑,“哈哈,做牛做马且不可惜了?这麽好的上品,卖了可是几年不用愁吃穿了。”
听罢,我皱眉,“有什麽人会出那麽高的价买一个佣人?”此刻的我,思想还是太单纯。
“谁说买来做佣人了?看你白白嫩嫩的,当然是给有钱或有势的大人们做侍人了。”大胡子看傻子一样看我。
“……”侍人……一听这话,我想到了池中寒。
就像池中寒那般对我吗?时不时伤我半死不活……
身子一抖,暗然失色。
难怪对这大胡子来说,花掉两千两银子都不觉得赔本。
“看在你模样单纯的份上,我才多此一举给你找买家,而不是直接把你卖到小倌楼去,要知道卖小倌楼,那价钱可是不菲。”
咽下一口,“那你为什麽不直接把我卖到小倌楼?”
一听就知道那不是什麽好地方。
“让有钱的大老爷们买回去,过了新鲜感指不定还能青衣离开,一但入了小倌楼,你这一辈子就完了,年青有人喜欢时就千人骑万人捅,等不再有样貌身段,就会被卖去做苦活……那可不是一个人能受得住的。”
抬眼望去,看不到大胡子的眼,不知此刻他的心情是如何,而我更不知自己百味陈杂的心思,是苦还是痛。
“……可不可以求你件事?”我问。
那大胡子这才抬了头,隔著桌看过来,“要我放了你吗?”
摇摇首,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花了两千两把我从人贩那里买来,以後把我卖了他还有大大的好处,怎麽可能轻易把我放了?
这房子没有窗,所以不知外面的夜景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我在想王府里,大院中的那一夜夜美景。
“你说过,把我卖了你有三年可以不愁吃穿,可否请你把我卖了之後的这三年里,不要再去卖其他的人?”我慢慢悠悠地说,没有难过也不非愤。
怪只怪自己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竟还妄想著闯荡江湖,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多可笑,也难怪池中寒当初听我的话,那般模样。
大胡子只是看著我,奇怪地看著我,如看到一件奇葩一般地看著我,也不说话也不应承。
知道这对於一个‘受人货’的中介贩来说,不做生意那是件过份的要求,所以我也就没再开口,把最後的馒头咽尽。
一天了,不知池哟哟有没有著急我不见了?池中寒呢?会不会又以为我再次跳跑,而正在暴跳如雷?
握住自己的左手,衣袖里那只与生俱来的胎记,到底与那妖一般美貌的男子有什麽关系?为什麽他明明厌恶却还如此执著?
“你叫什麽名字?”
大胡子的声音,把我的神呼了回来,我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不知他突然问我名字为何,却也如实而答:“小拖,凤小拖。”
“凤……小拖。”大胡子低喃,“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来池都做何?为何又一人在大街上走失?你是哪家的公子?”
我笑了,只是觉得好笑。
“我不是什麽人家的公子,我只是一村里的山娃,出来看看这大千世界,未想到会遭此劫。”无缘无故被一不人不妖的男子绑回了府,三天两头地受伤,险些没了性命,好不容易盼得有可能获得自由的曙光,在大街上都能被人贩盯上绑来卖了……
第024章:人贩与池中寒的关系
“山里的娃?说谎也不打草稿,我活了这麽大把岁数,还未见过山里的娃长得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大胡子嗤笑不信。
没好气地看著那笑得天花乱坠的大胡子,“我阿爹从小就不让我干农活,要我待家里念书好将来考个官什麽的,所以我比一般山里娃白些,有什麽奇怪?”又加上这段日子在王府吃好喝好,估计又肥了不少……
我这一解说,对方笑得更乱了,就差没拍桌子,“就你?还考官?哈哈……”笑得乱七八糟的人倒是很欢,“就是让你考上了,估计你能不能活到第二年都还是个悬念,没听说过有这麽……好吧,单纯的当官的。”
垂眼,我何尝不知自己不适合做官?
只是那是阿爹一生的心愿,我不愿辜负又不得不辜负,所以才偷偷跑了出来。
谁想命运坎坷。
“你不高兴?我不说就是。”大胡子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在为他的没顾虑的调侃而生气,收敛了那狂笑。
摇摇首,“你说的也是事实,我自己的事自己很清楚,又怎麽会生气?”我惯性地想望望窗外的夜景,可这里没有窗,於是打消了念头,爬上房里唯一的床:“不早了,我先睡了,指不定这是最後一晚能安生的夜了。”
我的话,没得到回应,也不想去探究什麽了。
如果,我被卖了,今後就不用再受池中寒的限制了……可,这又有何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换不一样的人罢了。
闭上眼。
被卖……那些人也要对我做同样的事吗?断袖之事。
全身打著颤,为了掩饰,我扯过被单盖住自己发抖的身体,不想让一个陌生人看到我软弱的模样。
池……中寒。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麽会落得如此地步?
如果不是你……我该怎麽办?
缩著身子,把自己藏进了自己的双膝里,似乎只有这样才不那麽难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砰!”
一声响,把屋子都震动了。
一惊,我还在被里,没反应过来,就听房里似乎有人入内,“把人交出来。”淡淡的,冷凛的声音,带著沈沈的,听进我耳里,成了独一无二的声音。
猛然掀去被坐了起来,果然看到那尊贵的身姿,站於二人中间,傲视这间房,和房里对他而言卑微的人,卑微的我。
“池……”咽喉卡住了声音,我只能痴痴地望著那个隔了两丈远,仍感觉俯视而来的池中寒。
“过来。”池中寒在屋里发现了我,朝我冷冷地招手,而他的两个护卫正瞪著不知何时躺在一边地上的大胡子,屋里,门是烂的,桌子是碎的……
有些拎不清地看著屋里的情况,我吓得不知何去何从。
池中寒显然没什麽耐心了,又说了一句:“过来。”那声音又低冷了几分,有些渗人。
本能地跳下床,我小跑到他身边,险些就要跪下求饶命了,却被他一把扯了过去,打横抱起,只听到他不悦的声音:“地上冰冷还不著鞋。”
我听得一愣,人已经在他的怀中。
“放、放我下去……”
“把这里处理了,回府。”池中寒也不理我,直接下令之後,抱著我轻松地离开了黑客栈,上了他那辆专属的高贵却不奢华的马车。
“砰!”
再一次被用丢的甩了下去,七昏八素的,连爬起来都有些困难,这时我才清楚这男人一定是在恼火当中。
“……池、池中寒……你、你等等……啊!”才勉强坐了起来,就被压在马车里,原本就只著了睡衣而且,这麽一扯,一下子就快成了一丝不挂,疼痛中,我只得想办法喊停。
“你刚才躺的是床。”上头的池中寒边咬牙切齿,边扯我的里裤,听得我险些抓狂。
“我要睡觉,不躺床上睡难道要……啊,睡地上吗?你……放手!唔……”弱冠突然被一只带著微冰的拍握著,除了打冷颤,我没其他感觉。
“不知道睡男人面前很危险吗?”池中寒的手慢慢地开始套弄,非常敏锐地发现我的敏感,非要点起我的热情。
“没……啊唔,停,停……唔!”自己的命根子在别人手上,稍一用力就能让我断子绝孙了,我害怕得全身都在战栗。
池中寒也没有停,俯在我上方很近,那双魅惑的眼直直地盯著我,盯得我脸发热,全身发热,不自然地想移开视线,却又移不开视线……
张嘴,“我、我没有要逃……”担忧他是在生气我不按照约定违约而逃,我只能说话解释。
池中寒也只是盯著我,对我的话也不给回应,而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还是不急不慢地动著,套弄著。
“嗯,停,停下来……”那炽热感越来越重,晕晕的身子开始发软,就在这时,那张妖美的脸越靠越近,嘴巴就被封住了,那根湿热柔软的棉花糖,开始在我的嘴里慢慢地逗弄著,然後挑逗著我的舌,麻麻酥酥的,感觉很奇怪……
没有给我探究这是什麽?为什麽池中寒要这麽做,为什麽我会觉得不可思意的感受……只是昏昏沈沈,眼一闭,意识就没了。
而睡过去的我没有发现,堂堂的寒亲王亲人亲得睡死了过去,那一副无奈的模样,多麽的好看迷人,因为很真实。
迷迷糊糊,我睁了开,睡之前的情形慢慢地浮现在脑里,脸又不争气地发了热,估计是脸了。
这时才发现,自己已回到了王府的,池中寒的卧室,也算是最近我的住处,而现在正躺著的是床,然後那一面肉墙真的特别的炽热。
“啊……”心一惊,就惊呼出口,换来了一句沈沈好听的男声:“醒了?”
“……”一听是池中寒的声音,带著魅惑,我吓得都不敢抬头看。
第025章:是池中寒为我报了仇
“起来洗疏吧。”池中寒再出声,把回我被迷惑的神智。
推开男人,我跳下床,“我、我去小解。”说著就光著脚跑到後屏去,池中寒是谁?当然不用跑公用茅厕。
我墨迹了两盏茶的时间才出了小隔间,回到屏风後,伸脑袋从屏风後伸脑袋出去,想瞧那男人出去了没,却传来声音:
“还不过来?”
“……”这男人背後也长眼了麽?明明没见他转身面对过来。
带著点不心甘走了出来,这时那些侍女已经帮池中寒穿戴整齐,又是一副妖孽模样。
那些侍人也不看我,都垂著头退了出去,没人要帮我穿戴,我瞪著池中寒盯著我看得一脸诡异,我拽著自己的衣服,“我、我自己换!”
这男人脑子可能有问题,总喜欢亲手给我换衣服,这过程总叫人脸红面赤,而他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小拖……!”人未见,声先到,我刚站好,就被扑了个满怀,是池哟哟。
我脸额有些不自然地抽了一下,先是哥哥,再来妹妹,这二人都是怪人。
“哟……哟哟,不是说过了吗,男女授受不亲……啊!”正想掰开扑我怀里香喷喷的女孩,却被一道力量给拽了过去,撞进了一厚实的怀抱。
“怎、怎麽了?”被撞得有些晕呼,我奇怪地问脸色有些不好的池中寒,先前不还好好的吗?这一大早的,说变脸就变脸。
“去用膳。”池中寒没好气地说著三个字,也不管我走不走,直接如此将我往外屋带,身後跟著还在叽叽喳喳的池哟哟。
“王兄!你干嘛啊?昨夜又不准我看看小拖有没有受伤什麽的,现在又来防碍我,小拖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有些无奈,我不是池中寒的,也不是她的,我是我自己的。
原本我还是有话想问池中寒的,但早膳中,池哟哟一直争著说个不停,我也不好插嘴,而且有第三个人在,我也没好意思问出口,就憋在了心里,没来得急问,池中寒便又匆匆地出了门。
望著院外,他以前不是个闲王爷的吗?最近怎麽都像忙得不可开交一样?
“你王兄最近都忙些什麽呢?”不禁的,我就问出了口,池哟哟一听就乐了,眯著那双近似桃花媚眼看我。
“做何如此看我?”被她盯著有些坐立不安,我挪挪腰,有些不自然地问。
“你怎麽忽然关心起王兄的事了?是不是……”
被她带著狡黠的笑眼看得很不自在,我赶紧打断:“什麽都没有!就、就是觉得奇怪而已。”
池哟哟也只是那般笑看我。被盯著看得心里发毛,我只得低头喝著茶,早膳还在肚里未消化,看著点心也吃不下,只能多喝些美茶。
也许是看我窘得也不打算再开口了,池哟哟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变回原来的模样开口:“昨天下午为了找你我入宫找王兄时,被太皇後扣了下来聊天,之後又遇到皇上,你猜我知道了些什麽?”
听罢,我抬首看她,摇首。
这皇宫里的事,我一介平民又怎麽会知道?
池哟哟那笑脸有些得意,故作神秘让我再猜,直到我实在是猜不出来之後,才说道:“不就是那三个王孙公子了?朝中不是没人敢趟著浑水麽?”
“嗯,连轩墨都不愿意去管这事。”听轩墨那口气,是没打算管的,他这个相国,做得让我很郁闷。
“皇上说了,你猜是谁?竟然是王兄!”池哟哟自己说著都很惊讶,“刚听到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知道以王兄那脾气,别说那些人怎麽样了,就是天塌下来,他都一副与已无关的模样,可这次竟然给皇上递了足以判那三人死刑的罪证,当时连皇上都吃惊不小,还问我是不是那三人得罪王兄了呢。”
喝口水,“这几个人以前偶尔也会来府上,他们畏惧王兄也不会在王兄面前做出格的事,所以王兄对他们完全不在意的,可这次是什麽事得罪了王兄了呢。”
“……”我也喝茶,“判死刑?”那三个龌龊的富家子弟就要死了麽?
摇摇首,池哟哟回道:“本是死罪的,但皇上扣了些罪证,只判了流放漠北荒芜之地,永世不得回帝都,这样也算给开了恩,那三位重臣与富家对朝庭也会抱著不断血脉之感恩……这些朝政什麽的,我也不懂。”
她不懂,我却是听懂了。
那是位何等了得的皇帝!
既受了亲王的举报,又给了那三重臣开了大恩,两头好做人啊。
只是,池中寒为何会突然惨奏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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