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听得出来三大妈话语当中的嘲讽。
    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她是过来求人家的，只好做了个深呼吸，把这口气暂时咽下去。
    “三大妈，你就别寒碜我了！我们家那点破事你也都知道，我都没脸往外面说！”
    “摊上了这么个丧门星、潘金莲，我们贾家不知道是哪辈子造了孽了！”
    “姓易的送来的那些粮食, 我一口都没吃，嫌脏！孩子们我也不让他们吃！”
    说着，贾张氏对三大妈哀求道：“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过来找你了。你借给我二十斤混合面，下个月我一准还给你！”
    三大妈笑了笑，把手中浇花的水壶往那儿一放，问道：“老嫂子, 真不是我不想借给你。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也不富裕。每个月就靠着老阎那点工资过活。”
    她把眼睛往里边院子一瞥, “你要借粮食也去找有钱的人家啊！比如说一大爷、二大爷还有傻柱，甚至是许大茂他们家都比我们强！”
    跟什么人学什么艺，三大妈跟三大爷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三大爷的精明劲她也是有样学样。
    别说赔本的买卖她不干，要是没有点好处的生意，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贾张氏一脸焦急，早上她赌气没有吃饭，也不让孩子吃秦淮茹做的饭。结果现在她自己肚子饿的咕咕响，三个孩子也是饿的在屋子里哭闹。
    不弄点粮食回去，她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啊？
    “三大妈，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易中海他们家我是打死都不会去的！至于二大爷他们家，前阵子二大爷被发配到锅炉房去了，我这个时候过去找人家，人家能给我好脸色看吗？”
    “至于傻柱跟许大茂, 哼, 就更不用说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院现在就属他们两家最有钱，可一个比一个抠门，什么时候见过他们接济咱们街坊邻居了？”
    骂完了之后, 贾张氏又对三大妈陪上笑脸：“要不怎么说，还得是人民教师的家属觉悟高呢！我这不是来求您了吗？”
    三大妈压根就不吃这一套，她笑着摇了摇头。
    “老嫂子，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有些事情挑明了讲吧！就你们家现在这情况，咱们整个四合院都没人愿意接济你们。”
    “啊？”
    贾张氏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吧？”
    “还不可能？你也不想想过去人家傻柱那么照顾你们家，结果你是怎么给他使脸色的？”
    “现在你孙子跑人家屋里偷东西，你儿媳妇那就更不用提了，做的事情都让人没脸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咱们院谁还会待见你们家？”
    “你现在还能活动，要是想要吃的，最好自己去找点事情干。”
    三大妈说完，也不想听贾张氏继续废话，转身就进了屋，把门关了起来。
    贾张氏愣了一会儿，然后就一脸愤恨的开始跺脚。
    “不借就不借，瞎嘀咕什么玩意！就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抠门的耗子精，我才不想借你们家的东西呢！”
    贾张氏气呼呼的转身走去，又辗转去了好几家借粮食。
    但是过去对他们家还会有个笑脸, 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的邻居们, 现在见到贾张氏来借粮食，全都不客气的拒绝了。
    他们也算是明白了，贾家这一家子从老到小，可能就两个不懂事的女娃娃没什么毛病，其他人都有问题。
    老的为老不尊，喜欢耍无赖；当妈的勾引人家男人给她送粮食，很可能不干净；小的还不到十岁竟然就做贼，入室盗窃！
    这样的一家子，谁会愿意同他们交往？
    贾张氏转了几圈都没有借到粮食，把她气的直哭。
    回到家之后，棒梗因为屁股上有伤一直趴在床上，又嚷嚷着自己饿了。
    两个女娃小当跟槐花也是饿的直哭。
    贾张氏没有办法，一咬牙、一狠心，还是把一大爷送来的那些混合面拿出来，蒸了窝窝头。
    ……
    而工厂这边，秦淮茹的日子也变得愈发的艰难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和一大爷大半夜在菜窖里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现在她一上班，身边的人全都是在议论她的。
    男人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下流了起来，甚至有些人毫不顾忌的就在她旁边说轻浮的话。
    至于女工们更是不客气了，怎么尖酸刻薄怎么来。
    “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玩意，果然是个烂货！”
    “为了一口吃的，连易中海那种糟老头子她都能下得去手，真恶心！”
    “哼，我看她就是一个骚货，只要是个男人估计就可以吧！”
    “以后离她远点，骚味太大了。八成是个狐狸精转世！”
    女工们本来就不喜欢秦淮茹的绿茶，此时她出了事情，大家更是对她敬而远之，却偏偏还要用她刚好能听得见的声音议论着她。
    至于男人，则是更直接了。
    秦淮茹咬着牙，刻意把周围女人们的声音过滤掉。
    但是这厂子里，有的是光棍，对于这个俏寡妇可是垂涎三尺了！
    上班之后不久，郭大撇子就笑嘻嘻的走过来。
    郭大撇子三十多岁了，又干又瘦，不知道是不是纵欲过度的缘故。
    当然了，他的这种纵欲过度并不是因为有老婆，只是因为手艺活练多了。
    一口黄板牙朝外呲着，丑的让人反胃。
    可是偏偏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是三级钳工，手里面总有一些闲钱。
    听说了秦淮茹的事情以后，他就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秦淮茹，听说你跟老易好了？”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愤怒的说道：“郭大撇子，你给我滚！”
    郭大撇子一撇嘴，“哎呀，你急什么！老易都能行，我郭大撇子差哪了？不就是要粮食和钱吗？我也可以给你。这样，中午你到小树林来一趟。我给你五斤粮票！”
    说完，郭大撇子一伸手在秦淮茹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一脸贱笑的跑掉了。
    “啊！郭大撇子，你不得好死！”
    秦淮茹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个郭大撇子已经不是第一回欺负她了。
    往常的时候，她还有一大爷跟何雨柱能够依靠。
    但是现在，何雨柱已经跟她分清了界限，一大爷更是为了避讳，在轧钢厂里面见到她扭头就走。
    在外面被人欺负，在家里还不被理解，秦淮茹崩溃的捂着脸就痛哭了起来。
    在这种孤独的情况下，她才想起来过去那个傻乎乎的傻柱子对她的好来。
    点点滴滴，过去她不曾放在心上的关心和帮助，现在也是被无限的放大。
    原来，只有何雨柱才是最关心她的人，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
    她无比的后悔，怎么自己当初就那么傻，还偏偏想要套路他呢？
    一想到这些，她哭的更厉害了。
    但是周围的人也只是看个热闹，没有人同情她，反而是都笑嘻嘻的。
    “你看看，这狐狸精演技还不错！只可惜咱们也不吃那一套！”
    “郭大撇子捏她那一下，应该给她捏爽了吧？哈哈哈！”
    不远处，易中海看到这一幕，心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只能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到。
    中午的时候，秦淮茹去食堂打饭，刚好今天负责打饭的人是马华。
    马华经过何雨柱的熏陶之后，对于秦淮茹本来就不喜欢，再加上之前秦淮茹大闹食堂的事情，让他更是对秦淮茹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所以轮到她打饭的时候，马华的手就跟得了十年帕金森似的，直接抖掉了一半！
    秦淮茹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直了，“马华，你给打的也太少了吧！这些不够吃的啊！”
    她的饭每天都舍不得多吃，还想着留一部分回去给孩子们。可是现在，直接连她自己吃的都不够。
    马华抱着膀子说道：“嫌我打得少？那你去找老头给你打饭呗！”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的声音。
    何雨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赶紧拿上饭盒跑出了食堂。
    她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吃饭，找了个僻静的墙角，趴在那儿就哭了起来。
    现在的生活过的越是凄惨，她就是越是怀念当初有好日的时候。
    尤其是前几年何雨柱当了大厨以后，每天都会给他们家带饭，还会给她钱花。
    那时候虽然家里面不能说富裕，但是也没有怎么为食物的问题发过愁。
    可现在呢？
    失去了何雨柱的帮衬，仅仅半个来月的时间，她的家庭就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甚至因为接受一大爷的混合面，把自己的名声都搞臭了。
    她的内心绝望极了，悲痛的哭了起来。
    这哭声，引起了附近一个人的注意。
    李副厂长打完了饭正准备回办公室慢慢吃，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了秦淮茹的哭声。
    他一时好奇就走过来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一个体态丰腴的少妇，撅着个屁股趴在墙角大哭。
    李副厂长本身就是个色鬼，家里面有老婆不说，跟食堂的刘岚还不清不楚的。
    此时看到这幅场景，顿时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