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的事情算是成功的解决了。
    对于何雨柱而言，却动用了一次李爱民这边的人情，下一次再想借势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他觉得目前一切都挺不错的，他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方面都很顺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可是往往你怕什么他就偏偏会来什么。
    这天上午，何雨柱刚刚晃悠到食堂，正打算去准备午饭的时候, 李副厂长身边的文书田米过来了，指名道姓的让他去一趟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李副厂长？”
    何雨柱有些惊讶。
    他在轧钢厂这么久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升任股长才跟上面的领导有些交情，平日里跟厂长这个级别的人八竿子都打不着。
    至于李副厂长，他也只是说过一两句话而已。
    突然找自己过去，而且还是绕开了杨厂长，不知道又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莫非是要找自己做什么酒席招待客人？
    何雨柱并没有往太深的地方去想，毕竟他现在算是杨厂长手底下的红人, 李副厂长一般来说也不可能为难他。
    不过何雨柱也不敢大意，人家是领导，他肯定是要小心应付的。
    而且，根据何雨柱的记忆，等到动荡时期，李副厂长可是第一个跳出来把杨厂长扳倒的人。
    论管理厂子的能力，杨厂长肯定更厉害。
    但是论心机和权谋，这个人应该在杨厂长之上。
    何雨柱跟着田米来到了李副厂长的办公室。
    进了门之后，何雨柱就看到李副厂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悠闲的喝着茶。
    国营大厂不像是后来的私人企业，私人企业的老板通常比较忙，天天飞机火车的到处跑。
    国营大厂的厂级领导，除了有重大业务或者接待上级领导的时候忙碌一些，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
    “李副厂长，您找我！”
    何雨柱脸上堆笑来到了李副厂长的办公桌前面。
    李副厂长闻言眼皮一抬, 看着何雨柱的表情就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了。
    只是这个表情, 就让何雨柱心里面产生了几分警惕。
    这表情不同寻常，肯定是有什么事，而且——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坐吧！”
    李副厂长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
    “哎！”
    何雨柱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李副厂长的下文。
    李副厂长斜倚着椅子，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很容易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何股长，最近做了股长，又承包了食堂的采购生意，近来你的生活过的不错吧？”
    何雨柱闻言心中暗暗警惕，却装作坦荡的说道：“呵呵，瞧您说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不过托您和厂领导的福，工资提高了，日子过的也好了不少！”
    “哦，是好了不少啊！我倒是也听说了。”
    李副厂长双手交叉，盯着何雨柱说道：“你最近是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家里面成套成套家具的换。听说还重新装修了房子，家里面暖气都用上了！呵呵，这个可有点厉害了。咱们厂里面不少领导干部都没用上，你可真有本事啊！”
    一番话就把何雨柱家里面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
    何雨柱眉头一皱, 他知道肯定是有人跟李副厂长打了小报告了。
    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许大茂跟刘海中二人告的密。
    不过何雨柱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他当初装修和买家具的时候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要想享受美好的物质条件, 你就必须得付出一点代价，何雨柱认为这种代价是值得的。
    他呵呵一笑，“李副厂长，肯定又是有人在背后嚼舌头根子！好吧，我承认最近家里面是装修了，不过那是因为我们家的老房子环境太差了！冬天漏风夏天漏雨，实在是没法住了！这不，我就趁着涨工资了，一咬牙把屋子重新给装修了。顺便换了一遍老家具！”
    李副厂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这一套整下来，可得花上不少钱吧？”
    何雨柱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那点家底子都拿出去了！”
    李副厂长的脸色忽然大变，收敛起了笑容，猛的一拍桌子。
    “何雨柱！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跟我装疯卖傻是不是？”
    何雨柱立刻表现出一种被吓到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李副厂长，您这话是从何而来啊？”
    “哼哼，你少跟我装蒜了！你一个月现在四十五块钱工资，以前才三十多块。就算你攒了四五年，去掉吃喝你能省下来多少？而且我可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帮衬你们院的一个寡妇家，那你手里的钱就更少了！”
    “就这样，你还能装修房子，还能顿顿吃鱼吃肉，还能买自行车、买家具、装暖气。哦对了，我记得你们家还有电视机跟收音机是吧？这些哪样不得一大笔钱？你从实招来，是不是你贪墨了轧钢厂的财产，还是你采购的时候吃了回扣！”
    李副厂长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何雨柱，试图用这种方式给他造成巨大的心理压迫。
    何雨柱承认，他这样一搞自己的确有些紧张。
    但是还不至于有多害怕，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料到了李副厂长来者不善。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在于，何雨柱的背后还有杨厂长。
    李副厂长不可能不知道杨厂长从采购里面抽成的事，之所以还这么来质问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现在就想要跟杨厂长撕破脸，所以从我这边找突破口吗？
    何雨柱没有摸清楚李副厂长的真正想法之前，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咬紧牙关，先保护好自己。
    关于采购的事情，还有他生活质量的事，他从一开始就料到可能会有今天。
    所以他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怕别人过来查。
    他脸上装作害怕、紧张，心里面稳如老狗，弱弱的说道：“李副厂长，天地良心啊！我何雨柱接手了轧钢厂的食堂采购工作以后，那是兢兢业业，只为了能够让全厂上上下下吃的开心！”
    “你好好想想，我接手之前大家伙吃的是什么？我接手之后大家吃的又是什么？”
    “菜都是顶好的，不信您可以去仓库里面看看。大冬天让大家吃上最新鲜的蔬菜，一个月还能开一次荤，这可不容易！而且我买菜的价格，都是市场最低价！就这水准，我要是还有回扣可以拿，除非买菜的菜农都是傻子啊！”
    何雨柱看似被吓到了，但是解释的却是有理有据，毫无破绽。
    李副厂长被解释了一通，也是有些语塞。
    是啊，就算是吃回扣也得有回扣的空间才行。
    何雨柱采买的蔬菜质量没有任何问题，最难得的是每个月还能供应猪羊，这对其他供应商而言几乎是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在满足这些条件的同时，他采买的价格竟然还是市场最低价！
    李副厂长为了找何雨柱的毛病，专门还去了一趟财务部查账。自从何雨柱接手采购以后，每个月轧钢厂在采购蔬菜、粮食这一块都能省下来一两千块钱！
    这些，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不过越是这样，李副厂长才越觉得有问题。
    他知道轧钢厂采购的内幕，杨厂长肯定从里面有的捞。也就是说，每个月何雨柱还得拿出一笔钱打发杨厂长。
    这么费心费力的，如果没有钱赚，除非他何雨柱真的是傻子！
    想不明白这一切的李副厂长，这才只好把何雨柱叫过来，试图吓一吓他，让他自己把实情说出来。
    可没想到，何雨柱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
    李副厂长眉头一皱，“哼，如果赚不到钱，那你们家你怎么解释？难不成大风刮来的钱让你给捡了？”
    何雨柱正色道：“李副厂长，我的钱那都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我在轧钢厂也干了不少年了，辛辛苦苦攒点钱不过分吧？另外还有件事，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没娶媳妇儿，自己心里面也着急的很啊！所以平日里周末我就抽着空，给人家帮厨做饭去！一来二去才攒下来点钱，想着把房子搞得好一点，人家姑娘才能看得上我。”
    “这装修完之后真没什么钱了！全是为了娶媳妇儿闹得，结果不就让人家给误会了吗？”
    何雨柱现在做一顿饭，外快挣得可真不少。
    毕竟他的手艺在这里摆着，找他的也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
    要是遇着当官的，钱他就不要或者少要点，可要是遇到当老板的，他是一点都不会客气。
    这么解释也是合情合理，一点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李副厂长到底是低估了何雨柱的牙尖嘴利，也低估了他对事态的提前准备有多充分。
    所以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突破口了。
    来硬的不行，李副厂长就改变了一副态度，打算来软的。
    他挤出笑容，笑着打了个哈哈：“何雨柱同志，我知道你是害怕所以才这么说的。但是你放心好了，我呀，没打算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这回跟你谈话的内容也没有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