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致的行动太惹人注目了,毕竟还有直接受雇于政府的驱魔师就在不远处。
“喂喂,别进去。没看见帐篷小吗?”
纪故学阻止这
六七个想往帐篷里挤得驱魔师,又对莫一说“把凳子都搬过来,我们坐在外面聊。”
纪恩博兄弟俩都已三十四五,成为驱魔师已经将近十二年,在这里算是长辈,一般有什么事情其他人也会找他们俩拿下主意。
莫一搬完凳子就想离开,纪故学喊住他指着边上:“莫一,你坐那。”
其他人冲他眨眼睛。
纪故学抬头:“挤什么挤,眼皮子抽筋了!”
一时安静。
纪恩博用胳膊肘碰碰他,问:“你们都过来有什么事情?”
袁山看他们都不说话,首先开口:“是这样的,我们在这里也一个月了,什么收获都没有。”袁山四顾看一圈,“我们想问问,是不是可以回去?毕竟家族里面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们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
纪故学皱眉看着围着他们坐的一圈人,点了一根烟。他们大部分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刚成为驱魔师没几年,经验太少,又有些急于想要做出成绩。
纪恩博说:“我觉得这件事你们问错人了,我们兄弟俩又不能当你们的家,这事上面说了算。”
史晓楠开口道:“所以我们才过来,跟前辈们商量一下怎么向上面汇报情况。这的环境太差,我身上都过敏了,连着几天没睡好,而且洗澡也不方便。”
袁山:“是呀,就算不能回去至少也要改善一下我们的条件,当然能回去最好。”
何培涯:“说不定是政府那边收到了假消息,反正我是不愿意在这呆了!”
“”
一圈人你一句我一语的,说到最后激动异常,仿佛很快就能回去了一样。
纪故学看着莫一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吐出一个烟圈。
纪恩博示意停下来,众人有些期待的看着他,等着他们开口带头。
“我觉得聊天聊到这里就行了,你们说的那些我都理解,但你们只能跟自己的家族汇报,我真的是没有能力招揽过来。辜负你们的期望了,我说声抱歉。”
纪恩博的话出乎他们的意料。
袁山有些不满的看着何培涯,何培涯沉默不语。
史晓楠有些不敢置信:“你们真的不管?我们出来时家里长辈还嘱咐要多听前辈们的意见,我们这么相信你们,你们不管?”
纪恩博:“不是不想管,实在是不归我们管。”
史晓楠还想说什么,被纪故学打断:“
聊天聊完了就在附近转转,看看有情况没,记住我们还在任务中。”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也多少了解点纪故学的坏脾气,心里再不满也不愿做出头鸟。
没办法,他们只能回到各自的地方。不是他们不向家族里说,是家族碍于与政府的利益牵扯不好管。原本还希望纪家两兄弟带头,但他们压根就不想管。
莫一很自觉的将一堆凳子收拾好,拉着獠去周围转圈,不,应该是巡视。
没走多远,就能看见模糊的高速公路,公路建的比较高,莫一需要抬着下巴看。
这周围还是有几个村子的,分布的比较零散,人不多,大部分在家里呆着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大人们好像是出去打工了,莫一记不清,只是听纪恩博说过一点。
不过他们这群人规定是不能进村子里的,害怕对村民有影响。莫一每天的任务是在两个村子之间和周围转一圈,看看是否有妖魔的迹象,当然一直都没有收获。
第二天中午,何培涯慌乱的跑过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纪恩博递给他水杯:“喝口水,怎么喘成这样。”
何培涯摆摆手,快速的说:“顾不得喝了,你们见袁山了没?!”
纪恩博:“没。”
“哎,我去那边问问!”说完就冲着另一边扎帐篷的跑去,中间还踉跄一下,幸好没有摔倒。
午饭还没吃完,何培涯就把这里的人问过了一遍,但是都没有袁山的下落。
据何培涯说,昨天他们从纪恩博那里离开后,袁山心情不好说是出去散散步,结果很晚都没回来,起初他也没在意,想着睡觉时肯定会回来,就进自己的帐篷里睡了。今天起来后也没见袁山,还以为是他起来的早,但等到今天中午袁山都没回来,问了在一起住的那两人,他们说从昨天上午开始就没见袁山,何培涯这才慌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袁山人呢,怎么还不回来?
史晓楠有些跃跃欲试的猜测:“会不会是发现了妖魔?能藏这么长时间肯定很厉害!”
何培涯瞪她一眼:“要是真有,我们这么多人会都没感觉吗?”
史晓楠吐吐舌头:“也是,而且袁山肯定会念咒通知你。”
王跃然:“那么大个人能怎样?说不定是他自己回家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看赵恩博一眼。
这个猜测出来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
何培涯:“应该不会吧要是回家至少也要和我说
一声。”
莫一在被人遗忘的地方开口:“他进村子了。”
众人被他突然说话吓了一跳。
何培涯试着问:“你怎么知道?”
莫一:“我看见了。”
史晓楠:“你看见怎么不拦着他!”
莫一:“我看见时他已经就要进到村子里了,而且很快就看不到人影。”规定说不能进村子,他也就不想进去。
何培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着急。”
莫一:“你又没问。”中午的时候何培涯问遍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问莫一,莫一也就不知道袁山还没回来。
知道袁山进了村子,众人也就放了心,可能在跟村民聊天或者是找个小饭店吃一顿,估计他很快就回来了。
只有史晓楠小声问何培涯:“离那么远他怎么确定?”平时他们巡视时绕的圈子离村口都比较远,按说就快要进到村子里的人顶多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怎么还能看清那人是谁?
何培涯沉默一下,才说:“说不定是他能看到比我们远的地方。”
这话的意思跟他比我们厉害差不多,史晓楠想到他的年龄也跟着沉默。
果然,天刚黑袁山就回来了。
史晓楠的帐篷里他不远,很快就跑了过去:“你终于回来了,今个可把何培涯急惨了,你昨天晚上不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我错了,让我睡觉吧,谢谢你。”袁山脸色不太好,眼皮闭的就剩一条缝。
史晓楠很无奈,一点八卦都不给机会:“好了,你睡吧,不打扰你了。”
37、暴乱前夕(二)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沉,浓重的云从地平线处侵蚀开来。
莫一出去巡视时再次看见袁山进入村子的背影,还是昨天的村子,不过这次看的比昨天更加清楚。
“我们继续走,不用管他。”莫一拉着獠的手说。
袁山拐进村口一直没敢回头,等了好大一会才伸头向后看,却已经看不到莫一了。
拿出手机拨号:“喂,他还是不跟过来。”
对面沉默一下才说:“你自己想办法,随机应变,我们等你好消息。”
袁山等对面挂了电话才大骂一声“草!”
只会说些没用的,自己辛辛苦苦绞尽脑汁布置那么多天的陷阱却用不上,气人。
“小兄弟,在这干嘛呢?”
声音响起来吓了袁山一跳,这才注意到对面站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都没感觉到。
“呃我就随便转转”袁山抓抓脑袋一时语塞,对面的大妈笑的真是太慈祥了。
大妈搬出个小马扎坐上,继续说:“小兄弟是城里人吧,看着气质就不一样。”
袁山嘿嘿一笑:“是呀,我可是”
话说到嘴边又急忙打住,差点说自己可是邱家厉害的驱魔师。
大妈问:“可是什么?”
袁山:“我可是刚毕业就找到工作了。”
大妈很郑重的点点头:“村里的孩子出去打工都说工作不好找,城里的小孩就是能干。我看你挺喜欢这里,都看到你几次了。”
“嗯,空气好。”袁山心不在焉的左右看看,出去打工的怎么能跟他比,他可不想继续这么无聊的说下去,该走了,正经事还没做,“那个,大妈我走了,拜拜。”
袁山还没走几步,轰隆隆的开始下雨,雨大的跟水泼似的。
被浇了个正着,下意识的往回看,正好看见刚刚那个大妈站在房檐下冲他招手,这里离驻扎地还挺远,他可不想就这么淋着雨跑回去,就又拐了回去。
大妈人很好,招呼袁山进了屋,原来村口这户就是她家,难怪说见到袁山好几次了。
“你换换衣服吧,这两件是我儿子的,他个子跟你差不多,不要嫌弃衣服不好。”
“不会不会,这衣服还行。”袁山违心的说,那衣服灰不拉几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一股子潮湿味。
不过总比感冒强,还是穿吧。
“大妈,这村子叫啥?”
“水村。”
袁山穿上衣服,发现料子还挺舒服,大小也正合适,随口就问:“你儿子呢?出去打工?”
“是出去打工,不过前两年出事故死了。”
袁山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让您伤心了。”
大妈摇摇头:“我看开了,就是看见你挺亲切。”
袁山想想说:“反正我还要在这再呆几天,我多过来找你说说话。”
大妈笑起来,眼角脸颊上的皱纹都松了很多,慈眉善目的。
同时被大雨淋着的还有莫一。
等莫一跑回帐篷里时,衣服上的水都是沉甸甸的。把衣服脱了钻到被子里才好点,又拿来毛巾擦头。
都弄好了之后,莫一无奈的看着胸口上拳头大小的红块,颜色鲜艳的像是要滴出血来。
“獠,出来吧。”
『其实,我只是走路走累了。』
“我知道。”
獠出来之后,直接化成人形将莫一抱着怀里,对于让小孩带着它回来有些内疚,但是它实在是烦下雨,还有下雪。
莫一抱着獠的胳膊,它身上热腾腾的好舒服。
那边史晓楠和沈青两个女生披着雨衣跑到何培涯的帐篷里。
“一起挤一会,我们俩怕打雷。”史晓楠说。
何培涯很无奈。
这场雨一直下到下午近4点才停,明明是下午,天阴的却像是晚上。
纪恩博打着手电找莫一,莫一正和獠吃肉干。
“咳,分一点给长辈吧,长辈们的食物被雨淋了。”
莫一犹豫很长时间,才挑好给纪恩博。
这场雨使许多东西都淋坏了,也没地方买,纪恩博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到7、8点时政府送来了物资。
开车来送东西的是个很阴沉的年轻人。
纪恩博倚着车门问:“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
那人头也不抬:“嗯。”
“是特设科的?”
“嗯。”
“你属于哪个部门?归谁管?”
那人这才抬头看向纪恩博,眼神很危险,一字一顿的说:“你管不着。”
纪恩博耸耸肩,年轻人脾气真不好,问两句都不行。
何培涯搬完东西发现袁山还没回来,打电话也是和昨天一样无法接通,过了一会收的了一条短信,说是晚上不回来了。何培涯想电话打不出去可能是信号不好,明天等袁山回来后要说说他,不能老是随便违反规定。
结果接下来一连三天都没见袁山的影,只是每天发条短信说不回来,打过去依旧是无法接通。
何培涯去找莫一,问清莫一见到他进的是哪个村子,还希望莫一可以跟他一起去。莫一不愿意,何培涯又去找纪恩博,因为莫一是唯一一个见过袁山去哪的人,纪恩博还是希望莫一跟着。
何培涯在前面走,莫一不时在后面为他指路。
到了村口,一位老太太正坐在房檐下休息,何培涯拿出手机调出他与袁山的照片,又大致比划了一下袁山的身高,问她是否见过。
老太太仔细看了一会问:“你们是一起的?”
“是是,你见过他吗?知道他去哪了吗?”
“在里面休息。”老太太很和蔼的指指身后的院子,“他前两天掉水里了。”
何培涯放下心来,说声谢谢就赶快进去了。
莫一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这时老太太注意到跟在莫一身后的獠,瞳孔一缩,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十分紧张,不清楚赤兽为何会跟着驱魔师们一起出现,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小心踢倒了身后的马扎,发出不小的声音。
莫一向前跑两步想帮她把马扎扶起来。
她大吼:“你别过来!”一直退到墙边,扶着墙壁,全身紧绷的一点都不像个五六十的老太太。
莫一茫然的看向獠。
獠沉声对她说:“小孩只是想帮你扶凳子。”
她警惕的问:“你和驱魔师是不是一起的!”
獠摸摸小孩的脑袋:“我只和他是一起的。”
“那里面的那两个呢!”
“我们不熟。”
“你确定?”
獠勾起嘴角,像是在讽刺她的询问。
莫一问獠:“你们认识?”
獠:“我小时候好像和她打过架,太久记不清了。”
莫一睁大眼睛在它俩之间来回看:“谁赢了?”
獠:“我。”
对面的老太太显然没有獠的好心情,赤兽小时候就能将她打败,更别说现在了。
虽然赤兽说和里面那两个驱魔师没关系,但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正在她思考如何撤退时,里面传来一声大叫,是刚刚进去的那个驱魔师。糟糕,原本想着等他进去之后解决他的,但是后面却意外的跟着赤兽,看来现在只能放过他了。
莫一拉着獠要进去看何培涯的情况。
獠侧头瞥老太太一眼,那一闪而逝的赤红竖瞳,以及嘴唇张开的口型:别碍事。
老太太有些急切的想向村子深处跑,却在门口处不远掉进了袁山布置为了对付莫一的陷阱,里面布满了袁山尽心尽力画出的禁锢符咒,一时不能挣脱。幸好袁山并没有要莫一的命的打算,里面并无致命的符咒,不然会对它的伤害很大。
莫一在院子后面的池塘边找到了何培涯,何培涯已经将池塘里袁山的尸体捞上来了,的放在地上。在水里泡了三天,全身皮肤发白发青有些浮肿,可能是水里的温度不高,尸体还不太臭。
何培涯看见莫一过来,疯了似的冲过去:“你害死他了!”
拳头还没打到莫一身上就被獠踢到一旁,飞出好几米,何培涯落到地上痛苦的弯着腰,眼睛恶狠狠的死盯着莫一,嘴里不断嘟囔着:“是你,你没有拦着他。”如果莫一当时看见袁山进村子时就去拦着,袁山就不会死。
獠对他这种无理取闹的眼神弄的很恶心:“你也想跟着死?”
何培涯又恨又无奈的收回目光,捂着侧腰,强忍着痛唤出式兽,让式兽背着袁山的尸体和他一起回驻扎地。
肯定是刚才那个老太太有问题,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要尽快送袁山的尸体回去,才能再带人一起报仇。
老太太还没从陷阱里面挣脱出来就听见刚才进去的驱魔师出来的声音,忙保持安静,等到没人之后才继续。
何培涯在回去的路上故意走的比莫一他们快上许多,并且打电话对邱家说明情况,等到回去后又找纪恩博说了一次,很快驻扎地里所有的驱魔师都知道了。
38、暴乱前夕(三)
当天,几乎不带停顿的,纪恩博迅速领着所有人去了找到袁山尸体的村子,但等他们到了之后,整个村子已经是空的了。
两人一组挨个进行查看,村子不大,两个小时左右就转过了一遍。没有一个村民,只剩一些猫狗和家养牲畜。
屋子里还有院子里的摆设,很明显的表示主人离开时间不长。
纪恩博发现整个村子建造的也很有意思,每家每户院子里都会有一个池塘,大小不定。
村子中央的布告栏上写着:水村。
纪恩博:“我猜测这里可能住着懂水的妖魔。”
沈青有一只会水的式兽,钻到池塘里除了几条鱼什么也没发现,只是很普通的池塘,这让他们大失所望。
村子后面有一个大水坑,将近十米宽,在一片树林中深深的凹陷下去,坡度很陡。
沈青让她的式兽下去,式兽在里面游了两圈,浮出水面:“里面没有特别的地方,很普通。”
纪恩博:“按说这样封闭式的水坑里应该是死水,但这水质又这么好,你再去看看有没有隐藏起来的洞口或者水源之类的。”
式兽看沈青点头就再次浮下去,这次时间有点长,在有人已经开始不耐烦时才浮出来:“什么都没有。”
沈青本来还想问仔细点,但看她的式兽脸色不好,就没问。
一干人等无功而返,气氛有些沉闷。
等到驱魔师们走出村子,各家各户的池塘咕噜噜的冒出水泡,“哗”的一声村民们从里面钻了出来,赤身的甩甩的头发,到屋里拿过毛巾擦干水再穿上衣服,有些个头小小的小孩直接光着屁股乱跑或者再跳进池塘。
村子后面的水坑里钻出的村民手里还拿着农具,各自打声招呼,接着回地里干活,贴在身上的湿衣服也被忽略不计。
整个村子都迅速的恢复到以往平静的状态。
原本何培涯是希望邱家能当天晚上就将袁山的尸体运走的,毕竟这里条件不好不能好好保养,但一直等到第二天才来人,幸亏昨天晚上有纪故学的式兽帮袁山进行冷冻。
何培涯看着来人随意的将袁山摆到棺材里,不禁恼怒。
“你这样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死了就是死了,还想什么面子活。”那人嘲笑。
何培涯压抑着怒气问:“你要把他运到哪里?”
“火葬场。”
“葬礼什么时候举行?他没亲人了,你把时间告诉我,我安排。”
那人疑惑的说:“没说有葬礼的事,邱小姐说了,直接烧成灰埋了就行。”
何培涯愣愣的说:“我还没帮他买墓地。”
那人笑了:“你还想着买墓地呢,行,烧完我将骨灰先放到火葬场,你记得去领。”
何培涯面色哀戚的看着那人运走袁山的尸体。
他和袁山都是因为有天赋而被邱家在孤儿院领养的,名字还是老院长翻着字典为他们起的。后来他们一起成长,相互竞争。而现在,袁山的最后结果让何培涯很难受。
何培涯想了很多,想了以前想了刚刚那人带走尸体时脸上嫌恶的表情,结果是越想越难受,脑袋里面乱的一团糟。
沈青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才把她的式兽放出来。
“你在水里看到了什么?”沈青直接问。
式兽躺到地上团成一团,不说话。
沈青又说:“我们定过契约,你需要告诉我,你答应过不欺瞒我的。”
沈青的式兽是一尾有着近一人长的大鲵,名字是青鲵,深青色半透明的身体一直都是她最为喜欢的,更是因为喜欢它把名字都改为了沈青。
青鲵用扁平的大嘴巴咬着自己尾巴上的鳍状物,锋利的牙齿咬得挺疼,又不想松口。
沈青又问:“那你说你是为什么不想告诉我?”
青鲵松开尾巴,眨着眼睛寻找沈青的位置,沈青在它眼前晃晃手:“我在这里。”
青鲵这才确定她的位置,小声说:“它们说我们是同族,要帮忙。”
沈青又问:“那它们长的和你一样吗?”
“我不知道,我看不清。”
“那你怎么知道它们是你的同族?”
“它们也能在水里游,和我一样。”
沈青无奈的叹口气,她的式兽虽然漂亮又凶猛,但就是眼睛不好还有点笨。不过至少她现在知道了水村确实是有妖魔的,而且有的就藏在那水坑中。
沈青安抚了青鲵一会才去找史晓楠,简单的向她说了一下。两人决定先向沈家汇报,然后再去找纪恩博。
三大家族和政府的驱魔师聚在一起商量,讨论到最后也没弄出来个所以然来。
他们决定再进村子一次,有些细心的发现有东西的堆放和上次不一样了。
史晓楠看着充满人烟味的村子说:“会不会是我们走了之后它们又回来了,不然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肯定只是躲起来了。”
王跃然摇头:“它们不会这么笨吧,有时间还不快跑?”
史晓楠探身凑过去,低声说:“说不定它们就在四周看着你,你还敢说它们的坏话。”
王跃然推开她:“不要靠这么近,你吓不住我。”
史晓楠抿着嘴巴充满感情的看着他,:“你真无趣。”
王跃然耳朵通红,尴尬的扭过头:“我去那边看看。”说完快步离开。
沈青对史晓楠有些不满:“你不要老是逗他,他脸皮薄。”
史晓楠嘿嘿笑道:“就是脸皮薄才有意思,你看何培涯那一脸正气的,恨不得挖地三尺为袁山报仇。我可不敢逗他。”
似乎是纪姓兄弟也看出不对劲来,在这一个星期里他们分了各个时间又进了水村四次,虽然找不到人,但被人使用过的工具,还有每次都会变换位置的物品,以及在饭点时进去看到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一次次的证明了那些妖魔并没有离开。
纪恩博说:“如果不是它们太笨就是它们有恃无恐,这显然是第二种情况。”
纪恩博曾派他的式兽下水坑去查看,式兽未走到水边就差点陷到淤泥里出不来。明明目测宽度只是将近十米左右的水坑,整个边缘竟然都是深深的淤泥,淤泥上面还遍布着石头杂草,不仔细看就以为是普通的土地。
众人都有些庆幸,这要是人进去了还出的来?
但只要它们在水下他们就根本就找不到它们的踪影,而唯一懂水的式兽态度太坚决,坚决表示什么都没找到。纪恩博很无奈。
c市地处内陆,离海又远,懂水的式兽挺少。不过好消息是政府表示很快会派来几个懂水的驱魔师过来。
当天晚上,众人在忙碌了几天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只要把水里的妖魔逼出来,他们这么多驱魔师一起上还不是直接群殴,想想就很爽。
凌晨三点左右,所有人都在熟睡中。
一群人影从远处走过来,密密麻麻竟有数百之多,它们光着脚板轻踩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相互之间也不说话。
除了周围的虫鸣缓慢低沉直至寂静无声。
人影走走转转将整个营地包围起来,月光隐入黑云,夜色更加浓重,古朴的吟唱从人影口中发出,声音轻灵飘入空中相互交错扭曲。
獠拉开帐篷,侧身向外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一个人影身上。那人影明显一顿,整个严谨的吟唱也随之一停。人影很快恢复过来,吟唱继续,但声音交错的空间却绕过了莫一所在的帐篷,獠满意的继续睡觉。
不知吟唱了多久,整个营地上空都布满了扭动的花纹,深浅的蓝色波纹像海平面一样飘忽不定,在黑夜里格外迷人。
波纹随着吟唱的收音逐渐下降,最后覆盖圈满整个营地,除了莫一的。
清晨,莫一爬出被窝,伸个懒腰,出去洗脸刷牙。
等他做好饭喊獠起床时才发现有些不对,踮起脚望向四周。
莫一吃惊的指着纪恩博、纪故学:“你们怎么在笼子里?”
纪恩博道:“是我应该问你,你为什么不在笼子里?”
莫一跑了几步向更远处看,发现除了他所有人都在笼子里关着。说是笼子,但是都大的有十几平米左右,像个小单间,人和帐篷也一起圈在里面。
原本他们住的地方就相距不远,只是各个家族的会住的更近一些,就像莫一和纪恩博他们就很近。而三大家族的又和政府的相互分开,一边在左,一边在右,像是中间有条看不见的线。
但现在所有人都被笼子圈着。
莫一被这样的状况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纪恩博。
纪恩博叹口气:“是我们低看水村的妖魔了,它们不是只会躲。你别看了,试试能不能打开它,关的我心烦。”
笼子是由数根像是水柱一样的蓝色液体组成,每根都有手臂粗细,液体忽深忽浅还会游动。
莫一直接唤出力气最大的大块头,土黄色的大块头摆好架势手掌握住水柱就被电出兹兹声,想要将手挪开,但手掌像被吸着一样越来越紧。大块头忍着巨痛将手掌拽离开水柱,一层皮留在了水柱上面,很快就被吸到水柱里面,兹啦啦的的烧没了。
大块头手掌摊开后整个就是一片焦黄焦黑,血肉模糊。
獠在帐篷里问:“小孩在烤肉吗?好香。”
大块头委屈看着莫一。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电,刚刚我没摸。”莫一看着它的手掌很心疼,“你等一会我给你拿药。”
说完莫一飞快的跑回帐篷,又很快的出来,打开医药箱熟练的为大块头包扎伤口。
纪恩博在笼子里面呆的很郁闷,这笼子就像是被下咒了一样,身为驱魔师,他在这里面却无法唤出式兽,手机也没信号,无论是他还是纪故学都是如此。
而且早上他刚起来时也碰了一下笼子,但可能是力度很轻,只是被电的颤了一下,不像莫一式兽那样惨。看来水柱上的电流是可变化的。
39、暴乱前夕(四)
随着太阳的升起,水村的村民逐渐聚集到了营地来。
他们绕着被关到笼子里气急败坏的驱魔师们评头论足,然后还搬来一些简单的工具,几个高大有力的男人直接在旁边搭个简易的棚子,还有四人组桌开始打麻将的。
几个女生从水村端来用盆装的米粥和简单的小菜,挨个用碗盛了放进笼子里。
纪恩博眼尖的发现,她们的手碰到水柱上的液体没事。
史晓楠生气的将碗踢到一边,气的直哼哼:“该死的!我们又不是囚犯,用得着这么恶心吗?”
沈青端过碗,小口抿了一下,米粥熬得很好吃,还有些黏黏的。她因为帐篷和史晓楠挨着就被圈到同一个大笼子里。
“哎,你别吃!”
沈青抬高手臂躲过史晓楠挥过来的手:“打翻就没了。”
“你吃的下去吗,也不嫌脏!”史晓楠嫌弃的看着沈青。
“我饿了,而且味道不错。”
“那也不能吃这个啊。”
沈青可不想管她,她看看地上同样装到碗里的小菜,向还未走远的村民喊道:“我没筷子。”
前面水村的女生看起来也就十岁,眼睛大大的,肉眼泡,有点可爱,它跑回沈青那边,有些害羞的小声说:“刚才忘了给你,对不起。”
“没事。”沈青想勾起嘴角显得自己和善一点,但是没笑出来,毕竟脸前这亮闪闪的笼子在这摆着堵心呢。
沈青慢慢的吃着快到中午的早饭,旁边的史晓楠怄气的坐到另一边,她严重鄙视瞧不起沈青!太没骨气了。
同时她也在思索着怎么办,式兽召不出来了,符咒用不成,电话更不用说,信号像死了一样一直是零。一切平时依赖习惯的东西忽然都没用了,心里猛的没底,很是无措。
而且外面一群虎视眈眈的妖魔,不知还活的成不。
何培涯和王跃然一个笼子,在他们和史晓楠她们之间是陈孟,单独一个。
邱家的驱魔师是死去的袁山和何培涯、王跃然三个男的,沈家的驱魔师是史晓楠、沈青和陈孟三个女的。
陈孟一直比较独,不怎么说话,在沈家做任务时也喜欢接些只需要一个人单独完成的,是很没存在感的一个人。而在发现被关在笼子里之后她的反应在这几个人中是最淡定的。
刚刚递给沈青筷子的女生,扔给陈孟纱布、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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