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还是很年轻,坐在那个秋千上也没有多少违和感,无涯转到后面去推秋千,王宁柔觉得那该是她父亲的活儿啊,但是回头想想王昭言推秋千的样子,又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嚏――”欧阳融睿裹着被子就跑到王昭言这里来了。
他来的时候,王昭言正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王昭言的脑子里一时回荡着尚锦那句“休书”,心里实在不舒服,但是做过的事情如何改变得了?
尚锦说那封休书她一直用心保存着,应该是还在的,那么,只要他找到了,就能掌握主动权了……王昭言觉得,虽然这种翻人家东西的行为有失君子风范,但是王昭言又一想,这早晚也是他的东西,心里压力就减了不少,再一想,夫妻之间嘛……为了达到目的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阿嚏!义父……阿嚏……听说,昨晚岳母喝醉了,是您照顾的……阿嚏……昨晚睡得可好啊?”欧阳融睿问。
王昭言给欧阳融睿添了一杯热茶,欧阳融睿忙起身抬杯子谢过,被子从身上滑下去,他又忙去扯被子,嗷嗷,他好冷。
王昭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嗯,还好。”
欧阳融睿心道,您就别口是心非了,昨晚肯定累着了。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装傻:“阿嚏――”
王昭言问:“怎么?病了?”
欧阳融睿摆摆手:“没事儿,小……阿嚏……小伤寒……睡一觉……阿嚏……就好了。”
王昭言掸了掸衣服上的褶子,又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只听欧阳融睿吸了吸鼻涕,道:“义父,那个,柔儿还是不放心,自己呢,又不好意思过来问,就让我过来看看,您……阿嚏……和岳母究竟怎么样了?”
王昭言道:“还好。”
欧阳融睿只觉得和王昭言交流这方面的事情实在是困难。你又不明把话挑明了,这面子薄的人……哎呀,头疼。
欧阳融睿瞥见被王昭言翻得乱七八糟的首饰盒,问:“义父,找啥呢?”
“没什么,找一件旧物。”王昭言看着茶壶上的山水画,淡淡道。
“哦。”欧阳融睿努力想着从哪里下口,啧啧啧,头真疼,思考都不顺畅了,柔儿下手果然狠……
“义父,您看这天气这么好?这景色这么美……阿嚏……您来南翼山都有些日子了吧,有没有上山游玩游玩?”欧阳融睿问。
王昭言摇摇头:“没有。”他是来养病的,哦,是来接近尚锦的,顺便养病,怎么会每天到处跑着玩儿?
欧阳融睿叹息一声道:“我和柔儿商量着过两天去后山玩儿,您和岳母也一起去吧,这同游啥的最培养感情了。”
尚锦和无涯约好了,改天到她院子里建一个秋千。
她在外面转悠了一天,感觉心情好了一些,起床时的那件糟心的事情也淡忘了些,回到院子的时候,依然不见花椒,不知道心里嘟囔不知道这个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进屋里见王昭言的东西都不见了,外面的榻也收拾干净了,吆嗬 ,他真的走了……唉,终究是个识时务的,好了,这回清闲了。只是他在这个屋子里转悠了好些日子,忽然不见了,心里免不得有几分空落落的……
尚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到以后的日子可以清闲不少,再加上她总有办法让自己有事情可做以至于不使自己无聊,很快那种刚刚升起的一丢丢失落感就被排解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进到内室的时候,尚锦一张满是轻松的脸立即垮了下来:“王昭言,你还没走?”不但没走,还登堂入室了?!
王昭言正坐在临窗的地方看书,他又把她的内室稍稍布置了一番,在窗户的位置添加了一张书桌_!
尚锦的书房设在正房以外,她其实不是一个很爱看书的人,所以自己的卧室从来没有笔墨啥的,这个时候王昭言把她的卧室给这样归置了,是把这里当成他的了?!太过分了!!!
“回来了?”王昭言丝毫不把尚锦的激烈情绪放在心上,笑道,“桌上有热茶,还有点心,饿了,可以吃一点,渴了可以喝一点……”
尚锦咬牙,把王昭言上下打量了一通,王昭言坐在那里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
“花椒,花椒……跑哪里去了?”尚锦扒着门口喊了好几声,也不见花椒过来,心中有些气。不一会儿,素琴丢丢跑了过来,问:“夫人有什么吩咐?”
尚锦问:“花椒呢?”
素琴摇头:“没见呢。”
尚锦又不好对素琴这个年纪小的说什么,她本是想质问怎么把王昭言放进内室去了,并借花椒之口把王昭言赶出去,这回倒是没法实施了。
素琴见尚锦喊来了人又欲言又止,心中更是疑惑,这个时候王昭言从里面走出来,道:“夫人饿了,准备些吃的来。”
素琴应是去了。
“王昭言,你还真当这里是你家里了?”尚锦问道。
王昭言笑着去拉尚锦:“锦娘,低声些,,被下面的人听到了多不好。”
尚锦气得够呛,指责屋里的摆设:“你,你做了什么?怎么还进我屋子里了?”
王昭言道:“哦,你若是不满意,我们可以重新调置。这个书桌我搬进来是想着可以看书写字的方便些,你若是不喜,可以搬出来。”
尚锦直跳脚:“王昭言,是谁让你进我屋子的?”
王昭言还是耐着性子道:“锦娘,你看……”他又走进了一步,笑道:“昨晚的事情……你放心,我是个会负责到底的男人,一定会……”
尚锦跑到床边一看,好家伙,果真是把被子搬进来了,在她床上摆的那叫一个整齐……
尚锦抱起王昭言的被子塞进他怀里:“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王昭言好性子地又把被子放回去:“锦娘,别这样,你让我去哪里啊?”
“好好,好,你不走是吧?”尚锦气得浑身发颤,又抱起自己的被子,“你不走,我走!”
王昭言还来不及拦,尚锦已经抱着被子走了出去。
尚锦抱着自己 被子到了院门口停住了脚步,她越想越不对,这是她的山庄,脚下是她的院子,她干嘛要走?!要走也是王昭言走啊。她为啥要为了躲避王昭言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太不合算了。
于是,尚锦又抱着被子回来了_!
王昭言在窗口自然是看了一个清楚,心里正偷着乐呢。见尚锦走进门来,马上迎了出去。还没有开口,就被尚锦直接闪了过去。
“想通了?”王昭言笑得别有深意。
尚锦调整自己的呼吸,哀声道:“王昭言,你回去吧,我不要你负责……”
王昭言立即郑重起来,走进尚锦道:“这是什么话?这怎么可以?”
“真的不用你负责……”尚锦道,“你走吧,我求你了。带着你女儿女婿,能走多远走多远,别扰我的清净了……”
王昭言叹息一声,上前把尚锦揽在怀里,很意外尚锦没有反抗,只听他道:“锦娘,说什么傻话?那不也是你的女儿?你这样说小心伤了柔儿的心……也……伤了我的心。”
尚锦抖了抖,挣了挣,竟然没有从王昭言的桎梏里挣脱出来,她也就不做无谓的抵抗了,心里难受极了,哇哇哭了起来,她做了什么孽?怎么就甩不掉王昭言了呢?她这几年没干啥缺德事啊……
王昭言轻轻拍着尚锦的背,笑得温柔:“这么大的人了,让人笑话……”
_!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偷!
晚上素琴进来铺床被尚锦打发了出去。
王昭言径自换了睡衣,随手拿了一本游记倚着床看,抬眼看到尚锦如小鸡啄米般地直打瞌睡,却仍然坚持不肯上床睡觉,就道:“锦娘,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尚锦晃了晃头:“不睡!”
王昭言也不再多说,继续和她耗着_!
尚宓诙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被窝里的,身边还躺着一个王昭?_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昨晚别是又出了什么荒唐事吧?她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昨晚她没有喝酒,只是睡着了而已,若有事她该有所察觉才对啊。果然,自己的衣服已经不是睡前的样子了……
“王昭言!”尚锦气呼呼地把床脚的衣服全砸在王昭言身上。
王昭言睡得正甜突然被一声怒喝惊醒,整个人瞬间有点恍惚,待看清尚锦红彤彤的小脸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锦娘,醒了?不再多睡一会儿?”
“你还真睡这里了?”尚锦道。
王昭言满脸的无辜:“我不睡在这里睡哪里?”
尚锦终究是个大家教养出来的大小姐,一些粗话还是说不了的,不然这情况早就破口大骂了,有时候,修养果然是个好东西,王昭言就是钻了这个空子。他是拿准了尚锦的顾虑,她固然心中百般不愿意,但是不会当着小辈儿折他的面子,所以,他把欧阳融睿两口子叫来了,那是他的保障,不被扫地出门的保障,上次周姨娘的事情尚锦是气糊涂了,才会大吵大闹把他赶出去,事后他又回来了,她不是也没说什么吗?他也是世家里教养出来的,自然知道有些事他们这种人做不出来,就像他这么死皮赖脸地占了尚锦的屋子,甚至床,尚锦也没有像个泼妇一样大骂大闹,尽量还是用商量的语气希望和平解决。当年那封休书,知道的人极少极少,在外人看来,王家和尚家依旧是姻亲,这其中关系很大,可是由不得他们两个当事人胡闹,再加上现在王宁柔现在是太子妃,将来还可能是皇后,如果她的娘家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出,尤其是父母不和什么的,那些敌人就会大做文章,就连史书上也会记上一笔,很影响自己的女儿的前途。尚锦心里还是有数的,当初王宁柔大婚的时候,早就和王家一刀两断的尚锦不也是出现在王家了吗?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尚锦是不会撕破脸的。王昭言想。断,不仅仅是一句话的事。
尚锦气呼呼地下床去整理着装,王昭言不急不缓起身穿衣服。
“王昭言,你碰我的东西了?”尚锦的声音从梳妆台哪里传来,带着隐隐的怒气。
王昭言心中一滞,垂眸道:“没有。”
尚锦冷笑一声:“那我的首饰盒子怎么乱七八糟的?”
王昭言笑道:“你忘了,昨天早上你找衣服的时候可是到处翻找过的……”
“我找衣服会找到首饰盒子里来?!”尚锦直接把首饰盒子摔在梳妆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王昭言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他确实翻找东西了,翻找当年他写下的那封休书。
而尚锦还满脸怒气的盯着他,如果这个时候承认必然会再次激怒她,下面要发生的事情只怕会失去控制,他也就担上了“盗窃”的罪名,被赶出这个屋子打回原形不说,只怕在尚锦心里的印象会大打折扣,那是得不偿失的;若是不承认,可是这件事情他实实在在是做过了,那样他非但“盗窃”,还多了一个“撒谎”,这岂止是有失君子风范?简直就是为人所不耻的小人了。他王昭言还有什么颜面立于天地之间?之前小打小闹为的是接近尚锦,脸皮虽然厚了点,但是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这次是涉及道德了……王昭言很为难。
尚锦见王昭言吞吞吐吐,眼神闪烁,早已认定了是他所为,心中的怒火腾地就烧了上来,问:“你要找什么?”但是眼神里传出的信息却是:你要偷什么?
王昭言的神经绷到了极点,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感觉:“我……”
这边王昭言陷入了进退维谷之际,外面传来的声音倒是救了他一命。
“锦,秋千……”是无涯。
尚锦瞪了王昭言一眼,便把他丢下走了出去。
王昭言自然是要跟上的,匆匆穿了衣服也向外走。出门便看到无涯背着些乱起八糟的工具站在那里,见了他只是痴痴得一笑。
尚锦刚才还是气得不轻,这个时候见了无涯已经换了一个人,又是一个端庄又带着稚气的女子,她在院子里转了几转,最后选定了一个位置,对无涯道:“这里吧,做得高一点。”
无涯应声过去开始忙活。王昭言不知道这是要在这里进行什么工程,因为刚才惹了尚锦,他也不敢去问,只能呆呆地看着,虽然无聊,但是让尚锦和无涯单独在一起他更是不情愿。
无涯忙得满头大汗,尚锦端茶送水,递毛巾擦汗啥的,忙得不亦乐乎。王昭言也渴了,但是没有人管他,他也不敢开口让尚锦伺候,只得自己进屋子喝几口水,在出来转悠几圈。他和无涯没得交流,他们之间他也插不进话去,俨然成了一个透明人……
王宁柔蹦蹦跳跳来的时候,无涯做的秋千刚刚成型,正准备挂上去。
“咦?这是什么?秋千?母亲在院子做这个东西干嘛?”王宁柔围着那个秋千转了两圈道。看一看王昭言,又看看尚锦,小声道:“呀,莫不是……要给弟弟妹妹的?”
王昭言脸一澹却不言语。尚锦端着茶壶从里面出来,正听到王宁柔这句话,平静道:“不是,给我自己的。”
王宁柔的舌头打了个结,不知道怎么接口,看向王昭言以眼神询问,王昭言自然是没法给她答案。
欧阳融睿披着一个大氅跟了进来,吸了吸鼻涕,向王昭言和尚锦问好。四下看了看,注意力也落在无涯做的新玩意儿上,笑道:“无涯叔叔的手真巧。”并且在心中盘算,女孩子大约都喜欢这个,等回去他也要弄一个哄媳妇开心。
无涯听了他的赞美,笑了笑继续做活。欧阳融睿不禁疑问,这么一个呆子是怎么把他精明又出众的义父给大败的?要知道,就是他的父皇精明如斯还是回时常因为他义父而头疼。欧阳融睿表示,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若不是岳母就是喜欢这个调调?那样的话,他义父是不是也要效仿啊?想到这里欧阳融睿不禁打了个冷战。
“母亲,父亲,今天天气不错,待会儿吃了饭,我们去山中游玩吧。”王宁柔提议道。
欧阳融睿点头附和。
这是欧阳融睿和王昭言早先就商量好的,自然没有什么异议,正想点头应下,却听尚锦道:“你们两个想玩,自己去就是了,难不成还会迷了路?若是担心这个带着素琴,她对这山上很是熟悉,到时候……也不会打扰你们。”
王宁柔脸上一红:“母亲……”
欧阳融睿被王宁柔这娇羞的模样迷了一迷,转不开眼,脑子一时短路竟然忘了正事。还是王宁柔机灵,力劝道:“母亲也一起去嘛,还有父亲,咱们一家人出去玩耍,不带欧阳融睿。”
欧阳融睿心中虽然为王宁柔这句话有点受伤,但是知道这是为了引尚锦“上钩”才说出来的,心里便也舒服了一些。
尚锦经不住王宁柔的死缠烂打,最终是应了下来,只是:“今天没空,改天吧。”
王宁柔担心尚锦再变卦,满口应是,这才向王昭言使了个眼色,满心欢喜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婿命苦
王宁柔的院子里。
“媳妇,你看,这个是无毒的小青蛇,这个是特质的迷药,把它涂在小青蛇的牙齿上,小青蛇就成了‘毒蛇’,到时候,咱们把这个放出去,咬到了岳母,岳母就会四肢无力,但是头脑会有片刻的清醒,这个时候,义父去吸毒,岳母就会体会到义父的一片深情,顿生生死相依之感……啊哈哈,一切就搞定。”欧阳融睿坐在床上,缩在被窝里,摆弄着一条小青蛇和一个小瓷瓶道。
王宁柔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个……行吗?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欧阳融睿道:“不会,绝对不会,啊!柔儿……你……”
王宁柔满脸歉意:“我……不小心……先试试……”
欧阳融睿只觉眼前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的,失去意识前一刻,还是王宁柔凑过来满是担忧外加好奇的俏脸……
欧阳融睿睡了好大一觉,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屋子里的灯光闪闪烁烁,抬眼是王宁柔强打精神守在床边……
见欧阳融睿醒了,王宁柔忙爬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终于松了一口气:“呜呜,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
欧阳融睿不由得内流满面……
按照原计划,一行人浩浩荡荡出游去了。
只是,还多了一个人――无涯。_!
“锦,那里……”无涯指着几个花丛让尚锦看。
尚锦笑道:“很美……好了,别到处跑,跟上。这山上也有悬崖峭壁,又容易迷路,一行人分开就不好了。”
无涯听话的赶紧跟上。
上山的路多步行,渐渐地,王宁柔和欧阳融睿自然是要黏在一块的,无涯和尚锦走在一起,王昭言倒是成了孤家寡人。后面素琴和红彦背着吃食打打闹闹,更是热闹,于是,显得王昭言一个人清高之中又多了几分孤寂。
一行人找了一片景色优美的空地停了下来。把带着的一些吃食摆出来,此情此景又别有一番风味。
素琴和红彦不得入席,坐在不远处歇息。欧阳融睿和王宁柔腻歪在一起打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儿年轻又恩爱的夫妻。王昭言坐在一旁也没有心思看风景了,只是死死盯着无涯和尚锦之间的距离。
王宁柔暗恨自己老爹不争气,这个时候还矜持个什么劲,直接过去把无涯挤跑不就得了啦。欧阳融睿也是急得直拍脑门,心中大喊,义父,你若不成功,我便成仁啊tt
无涯提道,刚才在路上看到一个果树,上面的果子很大,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尚锦想了想,拉着无涯过去看看,顺便摘几个果子回来。问无涯:“你还爬得上去吗?”
无涯不乐意了,黑着脸道:“当然能。”
尚锦笑道:“我记得小时候你爬树是最厉害的了,尚逸都比不过你。”
两个人说说笑笑竟然就这么走远了……
急得欧阳融睿直咬牙。王宁柔鼓励王昭言:“父亲,快跟上去呀,快呀……”
王昭言经不起她的催促,起身慢悠悠地跟着……
“啊!”一个女子的惊叫传过来。
欧阳融睿拍手道:“成了!”
王宁柔心中不安,拉着欧阳融睿道:“咱过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
欧阳融睿笑道:“能出什么事?我告诉你哈,这种事情最管用了,可是把性命托付呀,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的……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义父也不知道……我想啊,义父肯定会扑上去为岳母吸毒的……嘿嘿,好一对感人的……”
欧阳融睿还没说完就已经到了目的地,忙住了口,却见王昭言呆呆站在那里,趴在地上捧着尚锦的腿吸毒的却是那个一身黑不溜秋的无涯……
见状,欧阳融睿顿时就呆了,千万万算啊……怎么这种事情都抢不过吗?不就是扑过去吸个毒嘛,有这么难吗?如果是真的爱,这种情况应该奋不顾身才对啊,难道义父是真的……没有感情……欧阳融睿不禁怀疑。
王宁柔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被错过了!就这么被人抢了先了……
“父亲,快过去呀,快过去呀……”王宁柔去推王昭言,却是怎么也推不动,他只是呆呆看着无涯含着尚锦脚踝的一处,一口一口地吸出暗黑色的血,脸色惨白。
欧阳融睿率先发现了不对,这血怎么会是这种颜色?忙四下寻找,最后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根处发现了一条被砍做两段的红色的斑斓小蛇。欧阳融睿脸色一变,忙拉过王宁柔:“不对!不是咱……”
王宁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面无血色……
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的三角恋
尚锦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轻飘飘的,没着没落,这种感觉其实很可怕。她自己句飘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到了自己出嫁前的闺房里,那里的布置是那样熟悉,花椒梳着两个小抓髻趴在周嬷嬷的膝盖上学针线,床边坐着一个人,娇美的容颜,端庄的气质,清冷的面庞和温柔的举止,这是……父亲书房里的那张画像,是她的娘亲呀。她想上前去与她坐得近一些,那个床边的女子转头来冲着笑一笑,整个身影都渐渐变淡了,尚锦想叫住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阵眩晕,眼前显出了一片火海,被火淹没的房屋濒临倒塌,房梁被火舌吞没,摇摇欲坠。火海中有几个人在打斗,一个黑衣人和另外几个灰衣服的正在纠缠,那几个灰色衣服的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随即被大火吞没,尸骨成灰,只剩下黑衣人和一个灰衣人打得不可开交……最后房梁掉下来,正好击中二人,这个时候尚锦方才看清楚,那黑衣人正是无涯……她急得大喊,自己却被卷入漩涡……
“锦,接着。”尚锦顺着声音寻找,在茂盛的树叶里发现了无涯的身影,他正在摘果子,一个一个地丢给她。
尚锦激动地大喊:“无涯,我就知道你没死!”
无涯在上面笑着,他的笑就像阳光般灿烂:“锦,等我从齐州回来就向尚伯父提亲,娶你好不好?”
尚锦一时恍惚,答道:“好呀,你要做我家的上门女婿吗?”
“对呀!”无涯笑道。
忽然,无涯的头顶显出一个黑影,挡住了树叶间漏下来的光线,也挡住了无涯灿烂的笑。原来是一条斑斓大蟒蛇……
“无涯!”尚锦吓着喊叫起来,“无涯――小心!快下来!有蛇!有蛇……”
尚锦终于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场景,但是心里还是担心得不得了,不知道无涯到底怎么样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迎接她的是王宁柔哭得红红的眼睛,还有王昭言担忧的脸色,以及皱着眉头的孙思行,还有失踪已久的花椒,旁边又响起欧阳融睿的叫声:“思行师兄,快,快,醒了!”
孙思行忙起身检查,又是几番把脉,最后来到尚锦脸前:“夫人,感觉如何?你还记得我吗?”
尚锦的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嘴巴张了好几张,才发出声音:“孙大夫……”
孙思行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脱险了,醒了就好了,大夫人,大公子,太子与太子妃都守了快两天两夜了,您要是再不醒,可都撑不住了。”
尚锦转动眼珠把目光所能及处看了个仔细,面露焦急:“无……无涯……呢?”她把头转向花椒,却见花椒一脸的难色,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她爬到床头,细声道:“夫人放心便是……你睡了好久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奴婢不过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姑爷和小姐度担心坏了。”说着,她的鼻子也酸起来,道:“等好起来了,咱就跟着姑爷会王家吧,不要再呆在这山上了,这一次可是把奴婢给吓坏了……”
尚锦不想听她唠叨这些,还是凝聚力气问:“无涯……”
花椒看着尚锦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料着她是又没有精神了,便拉了拉被子,道:“夫人累了,就先睡吧,奴婢在这里守着,还有姑爷,小姐也在。”
尚锦还想再问,只是早就没有了力气,脑袋沉得了不得,争不过睡意浓,渐渐地就过去了。
尚锦跑到居西苑探望无涯,他已经气息微弱。
“我已经飞鸽传书给赤神医……只是他们两人最近两年在云游,不知道……唉,我已经给他喂了解毒丸,但是,好像没有多大的效用。”孙思行在旁边解释道,“我不知道那条咬人的蛇是哪一种?不然可以尝试着配一配解药,如果……”
“是不是说,只要知道了毒蛇的种类,您就能救他?”尚锦转过头来问,眼中满是期待。
孙思行对上那双眼睛,不知怎么说不出否定的话来:“嗯……也许……”
尚锦转身出去了,王昭言在后面问她去做什么,她也不答。
如今天已经黑了,看样子她是要出去的,难不成真的要去找那条蛇?这都过了好些天了,一条被砍作两截的蛇尸,是不是还能在荒郊野外存在?
王昭言放心不下,快步跟了上去。
王昭言望着高高的山崖不由得一阵阵叹气。好巧不巧的,当真就出了意外。他倒是不后悔跟着尚锦出来,只是后悔没有拦住她。现在好了,别说救人了,自救都难。
山洞里传出声响,王昭言闻声走了进去。
王昭言将尚锦扶了起来,正想问她有什么不适,她却先攥住了他的手:“无涯,是你吗?我刚刚梦到你死了,你没死,是吗?是吗?无涯,是你吗?回答我……”
王昭言张了张嘴,倒是发不出声音了。借着洞口进来的光线,他见到她的脸湿了,她哭了吗?唉,昨晚的时候无涯就已经气若游丝了,等着蛇胆配解药,这个时候拿不到解药,恐怕已经……
王昭言选择了沉默,也握紧了她的手,沉沉地嗯了一声。
尚锦闻声,破涕为笑:“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是在做梦……”
王昭言心中对尚锦此时的反应有疑惑,却是一时无法把那种疑惑整理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
“咦?我们这是在哪里?无涯?这是哪里呀?好黑呀。”尚锦问。
王昭言看看外面洒进来的光线正好铺在尚锦的脸上,她没有道理感觉到黑呀?
王昭言伸手在尚锦眼前晃了晃,她……没有反应。
王昭言用手指在尚锦的手心里写字,告诉她这是在山崖底部,这个山崖不太高,所以他们掉下来没有受什么重伤,他吃了不知名的果子嗓子暂时不能说话了,而她的眼睛也陷入了暂时的失明。
尚锦倒是没有多少伤感,只是片刻的沉吟,道:“这个山崖有多高?你飞不上去吗?”
王昭言叹气,在她手心里写到,这个山崖不是很高,可以说是一个比较陡的坡,很陡,他的腿受伤了,跳不上去。
尚锦的脸耷拉先来,问:“那……有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情况?”
王昭言回答她,我们已经掉下来快一天了,柔儿他们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到处寻找,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尚锦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候,肚子却发出“咕咕”的声音,尚锦脸上一澹道:“无涯,我饿了。”
王昭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男人比较笨
洞口不远处有一条山溪经过,溪中游鱼,但是王昭言捉不到。他把自己全身弄得湿答答的,摔了好几个跟头,连个鱼尾巴也没抓住。回去的路上,他在路面采了几株丑蘑菇,如何判断蘑菇有毒与否他倒是记得很多年前付清晨提过的,他隐约记得。又顺手拔了几棵像菜的东西。
君子远庖厨,他活了大半辈子是没有接近过厨房的,从来都是饭来张口,就连吃的那些东西上桌之前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个时候他是深深的体会到了。或者说,自从和尚锦一块儿以后,他时常有这样的感觉,他其实……也许不是一个有能力照顾人的人
王昭言对着一个火苗飞舞的火堆直发愁,怎么才能把饭做熟了?
生火的事情是尚锦做的,他在她手心里写,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尚锦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她十三岁就在外行走,这些东西早就会的。哎?当初还是你教我的呢?你怎么忘了?
王昭言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角色是无涯。
水是用植物的大叶子捧回来的,这里没有碗,也没有锅,只有火,还有蘑菇,但是,蘑菇是不能生吃的。王昭言也饿了。原来,他离开王家,离开那些照顾他起居的人,他根本没法生存。王昭言又叹了一口气,把一块蘑菇丢进了火里_!
那是哪年那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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