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怔愣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抿了抿发干的唇瓣，快速冷静下来，琢磨着这时候的对策，应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一番思索后，宋郁表情渐渐变得有些空，无措和茫然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经验，想不出来这时候应该怎么应对。
    宋郁掀起长睫，定定地看着姜吱，“原因？”
    手指无意识地收拢攥成拳，问这话时眼睫也颤得厉害，只有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
    姜吱苦恼地说：“我跟你说过了呀，我刚回国，想专心演戏，要当女强人。”
    宋郁默了默，强撑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你非要在这时候逗我笑吗？”
    姜吱：“……”
    她丢了酸奶，龇牙咧嘴地扑过来挠他，没什么气势地威胁，“你敢笑试试？”
    说说怎么了，谁还没个梦想了。
    宋郁就真笑了，一边眯眼笑一边用下巴抵着她发顶，笑声闷在喉咙里，只有细微的气音。
    姜吱感觉自己脑袋都嗡嗡的，满不高兴地推开他，“你完了宋郁。”
    她故意板着脸，睁大眼睛瞪他，一字一句地宣布。
    “我要生气了。”
    “咳咳——”
    宋郁把那点笑音忍回去，认真保证，“不笑了。”
    他拎着姜吱的外套站起来，“走，送你回家。”
    夜风凉，姜吱出来时被吹得一激灵，余光瞥见自己鼓鼓的肚子，害羞地用胳膊挡住。
    唉，吃得太多了。
    宋郁把车开过来，见她弓着腰，眉尖儿立刻蹙起，“不舒服？”
    姜吱捂着肚子，偷偷摸摸地爬到车上，“不是不是。”
    她放下手，给宋郁看自己鼓囊囊的小肚皮，郁闷得很。
    “鼓起来了。”
    宋郁扶着方向盘，往她鼓起的肚子瞥了眼，两秒后，又瞥一眼，忍不住道，“能摸摸吗？”
    姜吱：“？”
    她不懂肚子有什么好摸的，但还是很大方。
    “摸吧。”
    宋郁眼也不眨，轻轻摸了两下，眼尾又勾起弧度来。
    姜吱低头瞅他，见他摸个没完，无奈又纵容地摇摇头。
    好奇怪的爱好哦。
    一直把姜吱送到公寓楼下，宋郁没再跟她上去，只是靠着车门，隔着几步的距离安静看她。
    大概是月色的功劳，他眉眼朦胧，线条柔和，视线的存在感仍然很强，一瞬不瞬地跟着姜吱。
    “今晚的话不是开玩笑，你再考虑考虑。”
    他慢声诱哄：“不是都说成功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一个默默支持的男人吗？你想当女强人当然可以，但跟我谈恋爱也不会影响什么。”
    姜吱的心理防线渐渐动摇，“真的吗？”
    宋郁无声勾唇，知道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眉眼都弯了弯，语气无比真挚。
    “当然，我一点也不粘人，不会拖你后腿，如果你后悔了，一脚踹开我也是可以的。”
    八宝忍不住跳出来，鼓足勇气，【吱吱，我觉得——”
    它还储存着上个世界的数据，知道这些话不能信。
    但姜吱就是那么好骗，她揪着衣角，迟疑道，“那、那我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