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非常敷衍,把人智商摁在地上摩擦的伪装。
偏偏这洞穴里上到老村长,下到被兔耳少女抱在怀里哄的三岁稚童,谁都没怀疑她的兔族兽人身份。
并且还因此轻易接纳了她。
他们似乎怜惜地认为她是一位可怜地,被迫离开族群,孤身一人在极度危险的艾克拉大森林里迷茫游荡的柔弱少女。
出于对同族的照顾,兔耳少女把她带了回来。
此时,顾米正屈膝靠墙坐在兔耳少女旁边,手里拿着半个她塞给自己的面包,小口小口啃着。
不是顾米吃饭动作太斯文,而是这种用某种粗粮研磨成粉,再经过二次加工烘烤出来的黑褐色面包很硬,像石子一样难啃。
偏偏这些被兽潮吓得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人们不敢生火熬汤,只能就着牛皮水袋内为数不多的清水生啃这种难咽的干粮。
唯一安慰的是,这面包味道意外地还不错,微微地咸,带着些麦香味。
经历过未来越发严峻的生存环境,顾米深知粮食的珍贵,所以即便面包难啃,她没有丝毫浪费的想法。
借着啃面包的间隙,她默默打量着这一洞穴的难民们。
是的,难民。
在失去赖以生存的村落之后,这群原本还算有个家的原住民们全都沦落为这个世界最底层的难民,从此以后要在野外过上朝不保夕的流亡日子,直到能寻找到下一个可以接纳他们的落脚点,或者……
倒在半路。
经历过兽潮的侵袭,这洞穴内最终幸存下来的人数极为稀少,包括老村长跟兔耳少女在内,才六个。
其中老村长跟一位头顶长着一对灰色兔耳,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年纪最大,两位老人家看着估摸得有个八十往上。
余下的则全都是孩子。
其中年纪最小的应该只有两三岁大,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这里头看起来跟顾米差不多大的兔耳少女,居然是他们之中唯一还算顶用的年轻人。
也难怪出去打探消息的任务会落在她头上。
因为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这些出自于同一个村子的人们,皆来自于不同的智慧种族。
看来她要推翻之前的猜想,顾米在心中暗道。
这群人那么容易接纳她,不是因为她的伪装,而是他们本身就极为包容。
在他们之中,老婆婆跟兔耳少女一样是兔族兽人。
老村长跟那对年纪较大的双胞胎小男孩均长着一对尖尖的长耳朵,他们的头发是像藤蔓一般的翠绿色。
只是可能因为年纪的原因,老村长的发色开始接近落叶的枯黄,这是生命力逐渐衰退的特征,而两个小男孩的发色还是青翠欲滴的翠绿,散发着年轻旺盛的生命力。
他们来自于森林妖精一族。
最后一个被兔耳少女温柔地抱在怀里,哄着吃浆果的小女孩则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她长着一副顾米熟悉的东方面孔,黑发黑眼,白嫩的小脸肉嘟嘟地,极为可爱。
小女孩可能也觉得顾米长相亲切,此时正边舔着浆果破口处流出的香甜汁水,边好奇地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默默盯着她瞧。
顾米被萌了一下。
她没忍住伸出手,试探着想去碰碰小女孩的脸颊。
没有被拒绝。
入手的触感跟牛奶果冻一样,丝滑柔软,都不需要用力,就戳出了一个肉坑坑,可能是觉得有些痒,小女孩缩着脖子笑起来。
眉眼弯弯,像糖果一样甜蜜。
可惜她手头上没有糖果。
顾米突然感到遗憾。
“小安琪儿很喜欢你。”兔耳少女小声说道。
“天使吗?”一听见这个名字,顾米下意识反应就是那代表着纯洁无暇的神话物种。
“什么天使?”
然而,兔耳少女却对此感到疑惑。
“差点忘了……”见她这副真切的疑惑模样,顾米这才反应过来,在这个即将陷入永恒黑暗的绝望世界里,并不存在这种光明美好的神话生物。
即便是有,也是假冒伪劣版的。
不愿深谈这个话题,她直接略过,转而道:“我叫顾米,你叫什么名字?”
被顾米这一提醒,兔耳少女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把人带回来那么久,居然还没给人介绍过,连忙道:“我叫兔小思,你可以叫我小思,那位是我奶奶,你叫她兔奶奶就好,这一位是我们村子的村长,你可以管他叫村长爷爷或者森爷爷,他们两个是森爷爷的孙子,左边那个叫森白,右边是森黑,至于小安琪儿,你应该认识了。”
小思热心地将所有人都跟顾米介绍了一圈。
因为人数比较少,顾米简单记一下,就将人名与人对上号,还顺便友好地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除了老村长,大家的回应都不怎么热情。
这也能理解,他们刚刚失去家园跟亲人,还沉浸在悲伤与对未来的惶恐之中,一时之间根本顾不上搭理顾米这个陌生人。
莫名地,现场的气氛又沉寂下来。
过了会儿,一道稚气的小奶音怯生生地响起:“小思姐姐,安琪儿的爸爸妈妈呢?”
才两三岁的天真孩童尚且不懂得亲人逝去的悲伤,或者说,她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园被发狂的野兽践踏毁灭,她的父母与村里其他人们为了保护他们这群小小的火种而壮烈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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