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脚无眼伤了皇上。见皇上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直了直身子的孔谡辉又靠回了门上。
阎泯挑出的这四名女子功夫不错,越勒云秀的功夫虽然也算是可以,但纠缠了一阵之後“她”就被一人踢中膝盖,吃痛地跪在了地上。两人趁机扭住“她”的胳膊,死死压住“她”,另外两人上前揪住“她”的衣襟猛力一扯。
扯开的衣服里是一片光滑,独属於男儿身才有的胸膛暴露在秦歌的眼前。作为假胸的两个软垫掉在了地上,事情败露了,不似刚才的惊慌,越勒云秀喘著气平静地看著坐在那里的人。温桂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又赶紧合上,心下佩服皇上的火眼金睛,恐怕除了皇上外根本就没有人能看出此人是男扮女装。
“看看他有没有易容。”
一位侍女在越勒云秀的脸上摸了摸,道:“回皇上,他的脸是真的。”
“把他带过来。”
四名侍女把越勒云秀拖到了秦歌的脚边,秦歌冷冷地看著他:“你的名字。”
“越勒云山。”不再刻意的变声是属於男儿的清脆。
“为何要假扮公主?”
越勒云山淡淡一笑:“云秀是我的妹妹,她属於她心爱的男人,而不是为越勒楚换取权势的筹码。”提到越勒楚,越勒云山的脸上是明显的厌恶。
秦歌细看那张脸,问:“越勒云秀和你长得一样?”
“我和云秀是双生兄妹。”越勒云山焦急地说,“皇上您要杀要剐随便就是。云秀有心爱的人,强扭的瓜不甜,请皇上您成全他们!”
“你的胆子很大。”秦歌淡淡地说,可却让越勒云山涌出了冷汗。“越勒耶是否知道你的身份?”香t第
越勒云山稍稍别过脸,躲开皇上的眼神,回道:“他是半途中知道的。”
“你身边的人难道没有发现?”
“她们,是云秀的贴身侍女。”想到了什麽,越勒云山慌忙看过去,“她们四人没有泄露出半点风声。这件事是我擅作主张,和她们没有关系!”
秦歌看也不看那四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叫了声:“孔谡辉。”
孔谡辉上前拔出剑。
“不要!”越勒云山奋起的身子被四名侍女死死按在地上。在他後悔和惊恐的眼神中,那四个知道秘密的婢女死在了他的面前。
“没有人能欺骗朕。”秦歌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四人,说,“你是女贞国的‘公主’,朕,不杀你。女贞国将错就错,用一个男人来糊弄朕,这件事朕不会善罢甘休。温桂。”
“奴才在。”
“公主过度思念故土,气若体虚,被鬼怪缠身以至疯癫失常。把公主送到‘锦陀寺’,驱鬼静养。任何人不得私见公主,违令者,按觊觎後宫嫔妃处置。”
“奴才这就去安排。”
“你们四人从今日起为‘公主’的贴身婢女,要照顾好‘公主’,不得让人搅了‘公主’的安宁。”
“奴婢遵旨。”
“朕回宫了,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
“奴才恭送皇上。”
毫不怜惜呆坐在那里,衣衫凌乱的越勒云山,秦歌起身回宫,在开门前,他丢下一句:“废了他的武功。”
“放开……唔!!”
把越勒云山的挣扎关在屋里,秦歌冷著脸回宫了。走进寝宫,他独留下孔谡辉:“清韵宫所有服侍的宫女太监及侍卫一个不留。这件事你去办。”
“是。”孔谡辉领命,可心里却很奇怪,这种事不都是交给李韬办的吗?想到了什麽,他皱起了眉头,难道皇上是要瞒著梁王?不过他当然不会问。
……
傍晚,亲自跑了一趟“锦陀寺”的温桂回来了。“锦陀寺”在京郊,属於皇家寺庙。“公主”要在那住著,他自然要安排妥当。
“皇上,奴才已经把您的吩咐告诉了‘锦陀寺’的住持慧清方丈。他说三日内会把寺内的梅花园收拾妥当。那里清静,属於内寺,不会有香客进入,最适合‘公主’静养。”
“嗯。”秦歌躺在躺椅上,懒懒地应了声。
偷瞄了皇上几眼,温桂犹豫了半天,开口:“皇上,这件事,您……”
“管牢你的嘴。”秦歌睁开眼,温桂抖了抖不敢问了。
秦歌伸出手,温桂赶紧给皇上倒了杯茶,端上来。喝了两口茶,秦歌道:“朕知道你想说什麽。这件事朕不打算告诉他。”
为什麽?温桂满目的疑惑。
“哼。”冷冷哼了声,秦歌却没了下文,只是又叮嘱了一句,“告诉孔谡辉,这件事不许透露给‘他’一个字。”
温桂缩缩肩膀:“奴才记住了。奴才绝对一个字都不对王爷说。”
秦歌要瞒著伍子昂的原因很简单。在“公主”是女人时,那人的醋火都飙到了天上,足足做了他一夜,这还是他对女人全无兴趣。若知道“公主”变成了男人,还是那样一个模样倾城的男人,除非杀了越勒云山,否则他别想有安宁的日子。这在秦歌看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既然可以避免麻烦,就继续隐瞒“公主”的真正身份好了。反正他把“公主”变相软禁在了“锦陀寺”,那人该不会再吃莫名其妙的醋。
想到这里,秦歌的神色稍稍和缓了一些,温桂见状立刻问:“皇上,您是怎麽看出……”
“男人就是男人,再怎麽装也变不了十成的女人。宫里的女人那麽多,朕岂会辨别不出。”越勒云山一进来时,他就看出了异样。再漂亮,他也是个男人。因此他才会抬起他的头看,果然看到了他没有藏好的喉结。
“皇上英明。”温桂想了想,只想出这四个字。他是压根没看出哪里有不同的。
……
和太师一同用过晚膳後,秦歌让阎日找来了阎泯。没有瞒著越勒云山的事,他告诉了阎泯他是越勒云秀的双生兄长。阎泯听後很是镇定。
“这件事不许告诉梁王。”
“是,皇上。”
“找到越勒云秀,把她安置起来,不要让女贞国的人找到她。”
“是,皇上。”
“去吧。”
阎泯消无声息地退下了,秦歌勾起了唇角。越勒云山的事对他来说是弄巧成拙。若他真是个女人,还会麻烦一些。越勒耶知道他的身份,那越勒楚也定会知道。女贞国欠他一个交代,心虚的他们一定会尽快找到真正的越勒云秀,趁他召“公主”侍寝前再来个偷梁换柱。可惜的是,他们晚了一步。
如果他没有看出越勒云山的男儿身,他也许会让他们得逞。不过他今日召公主侍寝一事应该已经被人传了出去吧,不用多久女贞那边便会得知。若他这个时候让大兵压境,越勒楚会怎麽做呢?拿出一封他早已写好的密信,秦歌唤来阎日,让他把这封信送到边关大将上锋的手里。
站在窗边,秦歌仰头看著天上的弯月。已经是三月末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子昂依稀是昨日才回来。最让他难以相信的是他和子昂会在一起。他以为他会等上很久很久。
“皇上。”阎日突然不经传召地出现在了寝宫里。
秦歌回头看去,蹙眉:“何事?”
“阎罗王命属下告诉皇上,半个时辰前太医已诊出王妃娘娘有了身孕。”
心在那一瞬间揪紧,秦歌只觉得脑袋嗡地响了一声。阎日没有等皇上回话,好像仅仅是来告诉皇上这件事。他悄悄退下了。
拳头攥得死死的,秦歌的脸色难看异常。那个女人……终於有身孕了,为何他没有半点喜悦。
(078鲜币)沈溺:第五十四章
梁王府,梁王伍子昂的独心居内,范伍氏喜笑颜开地坐在床边,高兴地握著刘双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语带深意地说:“子昂,双儿现在有了身孕,你再忙也要多在家里陪著她,要多体贴她。”她岂会看不出柳双眼里不时会有的落寞。
“姑奶奶,只要我有空,我一定在府里陪她。”看上去同样异常高兴的伍子昂说,见姑奶奶还有话要说,他又马上道,“我哪里不想多在府里陪陪双儿,陪陪您,可我是王爷,身不由己。要不明日我进宫向皇上请几天假陪陪双儿,姑奶奶你看行不?”
“王爷,您千万别这麽做。”柳双急忙说,“我不需要王爷您陪。王爷深得皇上厚爱,理应多为皇上分忧,这也是咱们伍家的荣耀。若王爷您请假专门陪臣妾,臣妾会寝食难安。臣妾会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王爷您尽管做您的事去吧。”
“唉,子昂啊,你可真是娶了一位好王妃呢。”范伍氏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感慨道。这回伍子昂没有抽出。
“双儿,你现在的身子可不比以往,一定要千万小心。眼下是‘咏春宴’,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此事与我有关,我势必会很忙,也许会忙得回不来。你不要多想,只要有空,我一定回来陪你。”
柳双微红著脸说:“王爷您只管去忙就是。府里的事有姑奶奶和管家,臣妾没什麽要挂心的。臣妾唯一挂心的就是王爷您的身子。臣妾现在身子不便,无法尽心照顾王爷,王爷您千万要顾著自己,莫累坏了。”
伍子昂温柔地笑道:“我的身子你放心便是。你要照顾好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想吃什麽就让下人给你做什麽。我回头跟子英说一声,府里现在就他还清闲点,让他没事就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他手里有兵,有他跟著你我也放心。”
柳双的脸微微一变,垂眸道:“不必麻烦二爷了。臣妾也不喜欢出去。”
“让子英陪著不合适。”范伍氏皱了皱眉,“他太木讷,又是小叔子,陪著双儿会让人说闲话的。”
伍子昂很放心地说:“就是因为子英木讷,才不会有人说闲话,我也才放心。若是子华,我还要让他离双儿远点咧。不出一天,双儿肯定会觉得子华比我好。”
“你这孩子。”范伍氏被逗笑了,柳双也笑了。
伍子昂叹了口气,满是歉意地说:“双儿,委屈你了。朝中的事我不仅要管,还要多多的管,这样皇上才会越来越信任我,咱们伍家才能在京城更快地立足。现在子英和子华都在朝中做事,我站得稳了,他们才能站得稳。”
柳双微微一笑:“臣妾明白的,王爷您只管去做便是。有什麽事我会找二叔商量。”
伍子昂点点头:“子英是木讷了点儿,但他心细,又憨厚。姑奶奶年纪大了,你又有了身孕,有他在府里照应著我也放心。正好开春了,天也渐渐暖和了,你别总闷在府里。没事就和姑奶奶出府逛逛,让子英陪著你们去。”
“好。王爷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柳双的脸上是即将做母亲的幸福。
看看沙漏,伍子昂扶住姑奶奶:“姑奶奶,晚了,您该回去歇著了。”
“啊,是该回去了。”范伍氏站了起来,又叮嘱道,“头三个月你得好生养著,不要乱动,有什麽事就叫下人去做。”
“双儿记下了。”
伍子昂插了一句:“我已经吩咐伍玄王妃这里的补品不能断。子华在京运部,我会让他弄点稀罕东西给双儿补身子。”
“那就好。”范伍氏稍稍放下心来,被伍子昂搀扶了出去。
看著离去的丈夫,柳双双手捂住肚子。那个她孩子的爹,仍是让她感到陌生。那个在夜晚激烈索求她拥抱她的丈夫在白日里却像完全变了个样,让她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微微叹了口气,她轻轻摸摸肚子。罢了。她要做娘了。夫君的心可能会变,但孩子永远是她的孩子。
想到这里,柳双幸福地笑了,她要当娘了。
回去的路上,范伍式语重心长地说:“子昂,你和双儿现在仍是新婚中,可为何姑奶奶觉得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呢?姑奶奶知道你忙,可双儿是你刚过门的媳妇,她又是那麽蕙质兰心,你再忙也要体贴她、疼惜她才是。上回皇上来府,双儿磕伤了腿,你都不去亲自看看她,你可知双儿有多伤心。唉,姑奶奶是过来人,知道不被丈夫疼爱的哭。”
伍子昂脸上仍是挂著淡淡的笑:“姑奶奶,我一直把双儿当妹妹,虽说她现在已是我的妻,可我还是很难把他当成心爱的妻子来对待。若不是和柳家一早就有婚约,我绝对不会娶她。”
“子昂?!”范伍氏惊喊。
伍子昂笑著安抚道:“我只是一时半会儿适应不来。日子长了应该就好了。而且我真的很忙,就是不回府我也是一宿的合不上眼。皇上器重我,我更要做出样子给皇上看。我知道成亲以来委屈了双儿,等我站稳了,我会补偿她。”
范伍氏的嘴动了动,犹豫之後仍是问了:“子昂,你老实告诉姑奶奶,你是不是有看上的人了?你晚上不回来是不是在那边过夜?你不要怕双儿受不住。她知书达理,你娶个几房她也不会在意的。”
“姑奶奶!”伍子昂一脸的惊讶和委屈,“您想到哪儿去了。我忙得分身乏术哪里还有空去找女人。我刚娶双儿进门,又马上纳妾,就是您愿意,我都不愿意。一个王妃我都没空陪了,再来都几个,我会早死的。”
“呸呸呸,说什麽死不死的。”范伍氏笑了,也放下了一颗心,“姑奶奶以为你是外面有人了,又不好带回来,所以才常常不回府。”
伍子昂垮了脸:“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
“好好好,姑奶奶不说了,是姑奶奶冤枉你了。”
送了姑奶奶回房,伍子昂脸上的笑立马就没了,甚至带著浓浓的担心。正想出府去见一人,管家伍玄就找到他说:“王爷,二爷回府了,要见您。”
伍子昂眉头微锁,道:“让他到书房去。”
“是。”香t第
大步赶到书房,伍子英已经在里面焦急地等著了。挥退门口的侍卫,伍子昂关了门对伍子英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大哥!双儿她有孕了?!”一路赶回来的伍子英满脸的兴奋与紧张。
伍子昂笑了:“是啊。你做爹了。”
伍子英当即抽了口气,眼圈瞬间红了。
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伍子昂道:“委屈你了,子英。我已经和双儿、姑奶奶打过招呼了。以後你陪著他们出府散心。双儿有了身孕,这个时候正是要你陪著的时候。我问过了,过了三个月,她就可以四处走动了。你要多带她出去散散心,别总让她闷在府里。”
伍子英拼命点头,激动地无法言语。
伍子昂放在弟弟肩上的手用力,严肃道:“你一定要忍住。大哥向你保证,一定会让你与双儿在一起。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忍,不能露出半点的马脚。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双儿有所察觉。”
“我知道,我知道。”伍子英擦擦眼睛。
伍子昂重重抱了下他:“要当爹了,还不赶紧给孩子想个名儿?”
“我这就回去想!”伍子英拔腿就跑,兴奋的他离开时居然都忘了关上书房的门。
“伍献!”
“小的在。”
“我要去刑部大牢一趟,你去回王妃一声。今晚我怕是回不来了。”
“要小的跟吗?”
“不必了。”
“那小的现在就去回娘娘。”
从後关上书房的门,伍子昂快步出了府。得知他今晚还有事要忙,又不回来。柳双只是叹了一声,什麽都没有说。不伤心是骗人的,可谁让她嫁的是王爷呢?
“娘娘,二爷来了。送了娘娘一样东西就走了。说是天晚了,不便进屋。”
正在伤感的柳双一听坐了起来,心快跳了两下。贴身婢女娟子捧著一个盒子进来交给娘娘,又说:“二爷说王爷忙,娘娘有什麽事只管找他便是。”
柳双抱著盒子的手有点不稳,她定定神问:“二爷……回兵营了?”
娟子回想了一番後说:“好像是的。二爷还穿著铠甲呢。”
“你下去吧,我乏了。”
“那这个……”
“王爷今晚去刑部,不回来,放床头就是了。”
“那奴婢退下了。”
在娟子离开後,柳双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有封信。拿开信,下面是三排上等的丝线,什麽颜色的都有,还有粗细不等的针。柳双的心里滑过酸楚,又滑过些微的甜蜜。吃饭的时候她曾随口说过自己喜欢刺绣,二爷竟记下了。她记得那时候王爷也在的……
打开那封信,信上只写了一个字,“绣”。柳双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种线就是用来刺绣的,不“绣”还能做什麽?把信折好放回盒子里,柳双躺下。心里没有刚刚那麽难过了。二爷木讷是木讷了些,却是个心细的人。若王爷能像二爷那样就好了……这个念头一闪过,柳双瞪大了眼睛,捂住了嘴。她刚刚想了什麽啊!拉过被子蒙住头,柳双为自己的那个念头而心慌。
……
一道黑影熟门熟路地在皇宫的屋顶上穿梭。很快来到皇帝寝宫的屋顶,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摘下蒙面,黑衣人让对方看清楚自己是谁。
“没想到梁王也会做这种宵小之事。”孔谡辉把剑收了回去。
伍子昂苦笑:“我这不是没办法吗。皇上这个时候可能不会想见我。我又不能这麽晚还进宫。”
“皇上歇下了,你声音小点。”丢下一句,孔谡辉跳下屋顶。伍子昂拉上蒙面,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跳了下去。
并不是皇宫的守卫有多松懈,而是暗处的暗装在阎罗殿重新组建之後全部换成了小鬼。身为阎罗殿的幕後老大,伍子昂进宫自然会顺利许多。
在孔谡辉的帮助下没有惊动到寝宫外的侍卫,伍子昂来到了秦歌的卧房。床帐放下了,他摘了蒙面,走到床边拉起床帐
。床上背对他躺著的人这时候翻过了身,毫不惊讶他的到来。一看到那人的双眼,伍子昂心疼地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就知道你会难受。所以今晚我说什麽都得来。”
“她确实有孕了?”秦歌的声音有点哑。
伍子昂点了点头:“一个多月。大夫说最晚明年正月孩子就出世了。”把秦歌的手举到自己的脸颊边,他同样声音沙哑地说:“秦歌,我比谁都希望这一胎能是个男孩儿。我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到何时。听到大夫说她有了身孕,我有的只是松口气,可随後就是担心。我担心你,担心得不得了。”说著,他把秦歌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秦歌看著他,喉结上下起伏了几次,下令:“抱我。”
一把扯下床帐,伍子昂狠狠地吻住秦歌。秦歌抽掉他的发簪,用力扯开他的衣裳,两人的浓重的气息混在一起。
“秦歌,秦歌,我该怎麽做……我该怎麽做……”
“让我知道抱我的人是谁。”
“是我,是我,只能是我……秦歌……秦歌……”
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伍子昂双眼通红,疯了般地在秦歌的体内进出。秦歌在他的背上留下了鲜红的血痕,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天将亮时,伍子昂轻吻了一会儿早已沈沈睡去的人,然後不得不下床穿衣。给满身青紫的人掖好被子,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072鲜币)沈溺:第五十五章
“温桂。”
“温桂?”
“温桂!”
丢下奏折,这阵子原本就心烦的秦歌吼道:“去把温桂给朕找来!”
很快,一位小太监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皇上,奴才随侍,请皇上吩咐。”
“温桂呢?”
“回皇上,温总管让奴才今早在此随侍,他一会儿就来。”
“他怎麽了?”
小太监不说话。秦歌一巴掌拍在桌上,小太监吓得急忙说:“温总管昨夜摔了一跤,无法起身……”
“孔谡辉。”秦歌的话还没落,孔谡辉就已经闪出去了。
“你下去吧。”
“是。”
烦闷不已地重新拿起奏折,秦歌却看不进去。过几日就是“咏春宴”了,他把此事完全交给了伍子昂。自从得知柳双有了身孕後,这一个多月来他心里一直都闷闷的。让子昂帮他生儿子明明是他的主意,可事到临头他却异常憋闷。也正因此,在梁王府明确地传出王妃有孕的消息後,他没有做出任何的赏赐,不闻不问。又丢下奏折,秦歌索性不看了,起身出了御书房。春暖花开,他到御花园赏花散心去。
出了御书房,阎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跟在了他的身後。对於这名来历古怪的小太监,宫里的好多人都以为是温桂的亲戚,虽然对他能服侍皇上异常不满,但也没有人敢说什麽。更何况现在的温大总管跟变了个人似的,动辄就赏板子,也没有人敢表示不满。
挥退其他随侍的太监,秦歌仅带了阎日和几名护卫。来到御花园,园子里的芍药已经开花了。红花绿叶,满园的春色。寻了块石头,秦歌坐了下来,心中的烦闷并没有因这春色而消散一分。坐了一会儿,他心中一动。
“到‘锦陀寺’去。”
“是。”
……
一瘸一拐地走到木马子跟前,温桂右手扶住墙,左手微颤颤地解开裤绳。裤子直直掉在了地上,对准木马子,他左手扶著自己胯间的那一点小肉芽,方便了起来。若说温桂全身最在乎的地方是什麽,那就是这里重新长出的这点肉芽。尽管这点肉芽还没有半指长,但夜深人静的时候,碰著这点肉芽,温桂会觉得自己还是个男人,不是旁人口中的阉货,阉人。尤其是他可以像个男人那样,站著解手,而不必再屈辱地坐下。
宫里原本每隔几年就要检查太监的身子,看是否有人又长了出来,长出来的就要“刷茬”。好在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就是查也不会查到他的身上。若他是没品没阶的小太监,他这点宝贝肉芽根本不可能保得住。
就在温桂心情愉悦地方便时,有人踹开了他的房门,根本不给他穿裤子的机会,就闯进了他的房间。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顾不上自己还没方便完,温桂弯身就去提裤子,可因为脚上有伤,他一个不稳直直坐在了地上。
“出去!!!”狼狈至极地捂住裤裆处,温桂要哭了。裤裆下,氤了一滩“水”。
来人明显也被看到的一幕所震惊了,他难得惊愣地站在那里,没了往日的恶劣。不过当温桂又大喊了一声“出去”时,他回过了神。从後关上门,他大步走到温桂跟前。
“啊啊啊,你出去!出去!”温桂哭了。
弯腰把挣扎的人抱起来,孔谡辉把他抱到了床上。
“你出去啊……”紧紧捂著裤裆,温桂原本就有著青紫的脸更是惨白。
孔谡辉什麽都不说,找来抹布,清理了一下被弄脏的地面,又把木马子提了出去。温桂动也不敢动,窝在床上低著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过了好半天,孔谡辉回来了,用脚关了门。他的手上抬著一个木盆,盆里冒著热气。
把木盆放到凳子上,他又在屋里找到布巾。拧了一块湿布巾,他走到床边。温桂因为他的靠近而向後缩。孔谡辉一只手按住温桂,把布巾放到一边,另一只手撤掉温桂挂在膝盖上的裤子。
“你出去,出去……”双手紧紧捂在裤裆处,温桂的身子发抖。
“不该看的都看了,还遮什麽。”说出一句令温桂恨不得现在就去死的话,孔谡辉用力拉开温桂的手,拿过布巾。温桂曲起双腿,绝对不再让别人看到他的那里,手又捂了上去。孔谡辉眼神一凛,直接点了他的穴道。
“你出去……不要看……”温桂羞得眼前阵阵发黑,眼泪流得更凶了。
孔谡辉一语不发,仔细地给温桂擦拭。温热的布巾擦在身下,温桂却冷得直打哆嗦。给温桂前前後後都擦干净後,孔谡辉抱起温桂,把他放到屋内唯一的椅子上,然後拿过被子盖在他身上,问:“干净的单子在哪里?”
温桂不回答,只是哭。
看了他几眼,孔谡辉也不问了,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没花太多功夫,他就在衣服箱子里找到了干净的床单。
换了床单,把哭得好像死了爹娘的人抱回床上,给他套上刚刚找床单时顺便找到的裤子,还细心地系好裤绳,孔谡辉突然大吼了一声:“不许哭了!”
温桂一个激灵,眼泪收住了。
孔谡辉很不温柔地用布巾擦了擦温桂满是眼泪的脸,粗声道:“有什麽可哭的,又不是给旁人看了。难道我会笑话你,看不起你?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是太监。”
“你!”温桂怒瞪,他最受不得的就是有人说他是太监。奈何他红肿的泪眼瞪起人来实在是没有气势。
孔谡辉丢了布巾:“切,你现在丑死了,真该让人来瞧瞧你这副样子。”
“欺负我会让你高兴吗?”温桂擦擦眼睛,语带哭腔。
孔谡辉碰了碰他颧骨上的青紫:“怎麽来的?”
“不关你的事!”温桂哽咽地吼回去。
“说;还是我扒了你的裤子,叫人来看看温大总管?”孔谡辉冷了脸。
温桂害怕地捂住裤裆,瑟缩地摇头:“不要!”
“那就说!”
低头避开孔谡辉的凶光,温桂小声开口:“昨晚……从房顶上……摔下来了……”
“好端端地爬什麽屋顶?”抬起温桂的下巴,孔谡辉凶恶地问。
温桂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只是眼圈更红了。孔谡辉见状,二话不说地拉开被子就要去扯他的裤子,温桂吓得按住他的手仓皇地喊道:“昨日是我爹送我去净身的日子!”
孔谡辉的眼瞳猛然皱缩,眼睛里映出的人又淌下了眼泪。他捏著温桂下巴的手没动,另一只手用力擦掉那两行泪,讥嘲地说:“我当是什麽好日子,温公公兴致所至,要上房赏月。”
温桂吸吸鼻子,怒视孔谡辉。
解开温桂的穴道,孔谡辉放下手:“你无缘无故地不见人,皇上派我来看看。”
心里浮上感动,温桂气得大骂:“你难道不会敲门吗?!”
“不会。”
“你!”
打有打不过,骂又骂不过,温桂气得攥紧了拳头。
“至於吗?大不了我脱了裤子给你看回来。”
“你混蛋!”
忍无可忍的温桂挥出了拳头,可惜还没碰到面前那张令他讨厌的脸,拳头就被人轻松地包在了掌中。握住温桂的拳头,孔谡辉一个用力,把温桂扯进怀里,另一手环住了他。
“你,你,你放开!”温桂慌了。
“要不要看。”
“谁,谁稀罕!你放开!”
看不到孔谡辉的脸,温桂没来由的心慌。干嘛好端端抱他!
“可惜。”满是失望。放开了怀里的人,孔谡辉掀开被子。
“你要干嘛!”温桂尖叫。
“我能干嘛?还是温公公希望我干嘛?”孔谡辉不怀好意地凑近,还舔了舔嘴角。
“不要!没有没有!”温桂吓得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忘了刚刚的屈辱。
孔谡辉眼神一变,又成了原来的那张老脸。向後坐了坐,他查看温桂的腿,并问:“伤到哪了?”不敢再惹他,温桂稍稍抬了抬左脚。孔谡辉掀起他的裤管,看到了他左脚踝上的淤青。香t第
“你估计是有史以来最笨的太监总管。”听不出情绪地嘲讽了一句,孔谡辉站了起来,“我去拿伤药,你老实待著,若让我发现你乱跑……”他低头在温桂耳边阴险地说,“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把你丢到外头去。”
温桂下意识地连连摇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孔谡辉已经不见了。
“你,你,我,我受伤关你何事!你,你凭什麽,管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温桂对著无人的屋子大吼。
……
锦陀寺,便装出宫的秦歌对著菩萨在心里祈愿:“请菩萨保佑,保佑柳双这一胎是个男孩儿。”虔诚地上香,下跪,磕头。
“求菩萨保佑,保佑我能得到‘桃花贴’。”身边传来一人的声音,秦歌睁开眼看过去。就见是一个面容极为清秀俊朗的少年公子,跪在那里有模有样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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