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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沉溺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轻推了推阎日,阎日瞧了眼皇上暂时不会醒来,放心地退了出来,并关上了卧房的门。
    很快,两名小鬼押著一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女贞汉子来了。一看到此人,阎日、温桂和孔谡辉都很是惊讶,这是王爷在女贞找的人吗?先不说他一身的尘土,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的,那把胡子还粘著饭粒!挥退了小鬼,孔谡辉一手把这人拽到了温桂的房里,一进去他就直接问:“王爷怎麽了?!”
    刚刚还弓著身,哆哆嗦嗦的汉子突然挣开孔谡辉的牵制,直起了腰。孔谡辉和阎日心下一惊,拔出了剑。
    “紧张什麽?是我。”汉子出人意料地冒出令三人熟悉的声音。
    三人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汉子取下胡子,摘下假发。
    “王,王爷?”温桂不敢置信地瞪著汉子,心要跳出来了。
    “王爷?”孔谡辉很想问问对方怎麽这个样子回来。
    而阎日则是递了一块湿布子过去给王爷擦脸。
    冷冷地瞅了阎日一眼,伍子昂扯过帕子在脸上擦,一个多月没卸易容,根本擦不掉。唯一冷静的阎日又赶紧端了盆水。
    三人明显地察觉出王爷的心情很不好,不,不只是不好,而是处於愤怒中。三人谁也没有说话,专心卸妆的伍子昂也不说话。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脸弄干净了,伍子昂这才出声:“皇上呢?”
    温桂瑟缩地说:“皇上正在睡。”
    “我一路上都没洗,去烧水,我要先洗洗,再给我准备一身干净衣裳。我是秘密回来,没有人知道,孔谡辉,你去想办法。”
    孔谡辉二话不说地离开了,温桂瞄了眼王爷,又瞄了低著头的阎日,不安地离开,担心王爷会怎麽对阎日。
    孔谡辉和温桂都离开了,伍子昂把脏了的布巾丢到一边,转身看向阎日。阎日一声不吭地跪在了地上,他早就知道王爷不会轻饶他。
    小小的斗室内,气氛冷凝。伍子昂脱下又脏又破的外衣,走到床边坐下。这一路上都没怎麽休息,玩命地往回赶,伍子昂看上去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真像个中年汉子了。
    “过来。”声音的沙哑丝毫不减弱伍子昂的愤怒。
    阎日跪著来到伍子昂的跟前,眼前飞起一脚,他被踹了出去。
    “砰!”
    身子弹起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阎日闷哼一声,顾不上擦嘴角涌出的血,又立刻跪好。
    “过来。”
    咽下血水,阎日跪走过去,伍子昂的那一脚没有留情。他刚靠近,伍子昂又是一脚,阎日的身子落在他刚刚落下的地方,血,滴了下来。
    “过来!”伍子昂紧握的拳青筋直冒。他不是不想去看秦歌,他恨不得赶紧把那人拥入怀中狠狠吻住他。但现在不行,不发出胸中的这股闷气,他会疯,会被吓疯!
    “咳咳……”
    忍不住咳出几口血水,阎日从地上爬起来,跪下,缓缓向床边跪走过去。
    “王爷。”
    门被人擅自推开,外面站著的是申木。
    看到阎日,申木眉头微蹙,然後进来关了门。
    伍子昂冷冷地说:“申公公要为他求情吗?”
    申木摇头,低声道:“王爷,皇上身边现在只有奴才几人伺候。奴才知道您是怪阎公公,你不仅怪他,您也怪我。”
    “我是怪你们!”伍子昂不客气地说,“你是凤鸣王的人,我不会动你。但他,我绝不轻饶!”
    申木走过去跪下,抬头平静地看著伍子昂,说:“王爷,奴才知道您是担心王爷,您是怪我们瞒著您。这件事阎公公和奴才也做好了被王爷责罚的准备。只是王爷要罚也得等到皇上生下孩子之後啊。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不多,您打死了阎公公,就少一个人伺候皇上。这两个月,奴才们都几乎是不合眼的伺候皇上,可即便是这样,仍是会有疏忽的地方。等皇上生产之後,更需要人仔细伺候,王爷再气也不能拿皇上的身子开玩笑啊。”
    “你在威胁本王?”
    被贬,不过是给外人看。此时的伍子昂是申木从未见过的。
    申木躬身磕了一个头,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皇上。皇上日日思念王爷,王爷您终於回来了,难道不想去看看皇上吗?”
    伍子昂紧握的拳头松开,又更紧地握住。
    这时候,温桂也进来了,担心地看了眼垂著头的阎日,他也跪了下来:“王爷,奴才不是想给阎日求情,只是这件事阎日也是不得已。皇上调理的时候王爷在去凤鸣的路上,皇上调理之後一直病著,阎日看著皇上受了那麽大的罪,实在不忍再做出让皇上不悦的事,伤了皇上的身子。那阵子容太医也说了皇上绝对不能动气,必须安心静养。”
    伍子昂低吼:“他不得以!那我从凤鸣回来的时候他为何不告诉我!”
    温桂眼里有了泪,说:“王爷,您了解皇上,皇上一心要您的孩子,奴才们能拦得住吗?只要调理了身子,又服下凤丹,皇上就一定会有孕。凤鸣王在信上说王爷的势头太冲了,定会引来祸患,提醒皇上找个机会让王爷远离京城。一是避风头,二也是让王爷缓缓。皇上让王爷去女贞是为了支开王爷,但也是让王爷出去避祸。若王爷知道皇上有孕了,一定不会离开。奴才们并不知此事,是鸣王殿下看了凤鸣王给皇上的遗信时才告诉奴才们的。”
    温桂哭出了声:“王爷,是奴才们没用。奴才劝不了皇上,这件事不只是阎日的错,奴才也有错。奴才得不到皇上的信任,连皇上有了身孕奴才都不知道,险些害了皇上。”
    伍子昂一拳砸在案桌上:“你们何错之有?!错的都是我!”
    “你是在怪朕吗?”一道根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那人穿著纯白色的丝质里衣,一手扶著腰,一手搭著何欢的手缓缓走了进来,在床上的另一端坐下,与伍子昂隔著一张案桌。阎日、申木和温桂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阎日赶紧擦擦嘴角的血,生怕冲了皇上。
    而伍子昂在看到那人时已经完全呆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那人丰腴了许多的身子,呆呆地看著那人在丝绸下分外明显的高高隆起的腹部。所有的怒火在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这人,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跳。
    ────
    家里路由今天出问题,还以为更不了了,幸好
    (17鲜币)沈溺:第一百二十四章
    申木推了推温桂,回过神的温桂赶紧扶著阎日退下了,申木则拉过一脸吃惊地盯著伍子昂的何欢离开了此处。
    双手抱著肚子,秦歌没有看伍子昂,垂眸问:“是哪个多嘴的告诉你的?”子昂可会觉得这样的他很怪,很丑?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伍子昂舔了舔干裂的唇,失神地站了起来。
    得不到回应,秦歌迟疑了片刻後扭头看去,就见伍子昂呈痴傻状地缓缓挪到了自己的跟前,怔怔地盯著他的肚子。秦歌从未设想过自己的这个模样在伍子昂的面前出现,在他的计划中,他会等孩子出生後再让这人知道。比赤裸地站在这人面前还叫他为难百倍,秦歌双手捂住肚子,不愿伍子昂看到他现在的这副样子。
    中邪般握住秦歌的双手,伍子昂用力拉开,然後缓缓地跪在秦歌的脚边。呆看了许久,久到耳膜都要被心跳声震裂了,伍子昂这才抬起发抖的双手,如碰触一件千年易碎的珍宝般,慢慢地、轻轻地放在了秦歌的肚子上。满是血丝的双眼在摸到肚子的那一瞬间被泪水浸湿。伍子昂不得不闭起眼睛,压下心中的翻腾。
    秦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些什麽,这个时候,他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他选择了安静的沈默。他只是深深地凝视著伍子昂,注意著他神色间任何一点轻微的变化。刚刚肚子闷疼了一下,惊醒了他,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不寻常的,所以他下了床走了出来,然後听到了一人的低吼。
    手掌下的肚子动了动,伍子昂瞬间睁开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什麽在踢他!手抖得更厉害了,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未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伍子昂的脑袋里。他呼吸急促地又摸上秦歌的肚子,被吵醒的孩子在父皇的肚子里发出了不满,小胳膊小腿齐用力。
    “唔!”被顶得难受的秦歌忍不住闷哼了出来,这一声轻微的难过听在伍子昂的耳朵里却是以百倍、千倍的放大。
    呼吸顿时变得极不顺畅,手掌下的踢动一下比一下明显,那力道相对成年男子来说可说是微不足道的力道砸在伍子昂的掌心却如木槌在槌他的胸口。伍子昂不敢看秦歌,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脸面来面对这人。额头轻轻的抵在秦歌的肚子上,伍子昂双手抱住秦歌再也抑制不出地低鸣出声。
    “秦歌……秦歌……秦歌……”这份情,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他也偿还不了。
    手缓缓的放在伍子昂头发蓬乱的头上,秦歌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用猜,他也知定是那四人背著他告诉了这人。不是不怪他们的胆大妄为和自作主张,那些等日後再算账。只是现在被这人拥著、抱著,他才感受到自己有多麽想他,有多麽地,想他。
    “秦歌……秦歌……”伍子昂的肩膀耸动,心疼、思念、愧疚、喜悦、不安、激动……太多的情绪无法抑制地涌了出来。一想到秦歌独自忍受了这麽久,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都是他太没用!这个时候,他不是梁伍贤王,不是那个表面温和实则阴险的伍子昂,他只是一个极度懊恼、极度懦弱的寻常男子。
    抽掉伍子昂的发簪,手指插入他凌乱的发间,伍子昂的恸哭使秦歌的心窝变得格外柔软。他克制不住地软语:“我很想你,肚子越大,就越想你。”
    伍子昂的哭声停了,他立刻抬起了头,又慌乱地看了眼秦歌的肚子,绸衣上有一块被他的泪水浸湿了。他嘴唇颤抖地亲了下秦歌的肚子,然後站了起来,一把把秦歌拥入怀里,力道之大,弄疼了秦歌的胳膊。
    “你怎能如此狠心?若孩子出世後我才知道这件事,你让我这辈子怎麽面对你?怎麽面对孩子?”伍子昂的泪又涌了出来,言语中带著责怪与心疼,“我怪阎日,怪他不提早告诉我,哪怕我阻止不了你,我也能陪著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你快生了的时候我才能回来。”
    低头,在秦歌的头顶落下一个个带著泪水的吻,伍子昂的心绞在了一起:“想到你独自怀著孩子,独自忍受各种难过,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都是我无用。”
    “你,还是怪我。”秦歌挣出双臂环住伍子昂的腰。
    “是!我是怪你!怪你让我心疼,怪你让我无法看著我们的小嘉佑,我们的子君一日日长大。”伍子昂的吻落在秦歌的嘴角,“秦歌,你怎能如此狠心?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怎能如此狠心地不让我知道?你怎能如此狠心地不让我陪著你?”
    秦歌微微抬头,承受伍子昂落在他嘴上的碎吻,间或地说:“你,脏死,了。”
    伍子昂狠狠吻了秦歌一通,然後弯身,一手探入秦歌的膝盖下,说:“抱紧我,我带你回床上,然後我去洗洗。”
    秦歌的嘴角露出了笑,他双手紧紧环住伍子昂的脖子,下一刻,他就被人横抱了起来。
    “我重了许多吧。”秦歌的眉眼都染上了喜悦。
    伍子昂在他嘴上又亲了口,不悦地说:“都七个多月的还这麽轻。你别想再把我支开了,从现在开始,你不是皇上,只是我的老婆。”
    “老婆?”秦歌挑眉。
    “哈哈,”伍子昂很是开怀地抱著秦歌走了出去,“老婆!”
    守在外面的人看著王爷大笑地抱著皇上出来时,各个面露喜色。强撑著没有去睡的何欢马上跑过去问:“梁王大哥,阎涣呢?”
    秦歌冷面地瞟了四人一眼:“你们让朕把阎涣遣回去原来是骗朕。”
    有王爷在,温桂不怕死地说:“奴才也是担心皇上,王爷回来了,皇上的心情就更好了,到时候殿下也会顺顺当当乖乖地出来。”
    秦歌冷哼了声,这四人,天天跟他表忠心,背後却合著夥骗他,说到底,都是向著伍子昂。
    伍子昂当著四人的面毫无忌讳地亲了秦歌一口,说:“他们不告诉我,我更是不会放过他们。别在乎这些事,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了。我抱你回去睡觉。”然後他扭头对孔谡辉说:“你带阎日下去疗伤,等皇上生了之後我再找他算账。”
    孔谡辉眼里闪过笑意,抓著阎日走了。等太子出世後,王爷还有工夫找阎日算账吗?怕不每天忙著给太子洗尿布了。
    何欢赶紧又问:“梁王大哥,阎涣呢?”
    伍子昂抱著秦歌往卧房走,回头说:“我有事交代他办,办好了他就回来了。何欢,你该去睡了。”说完,他脚步匆匆地就进了卧房,温桂立刻跟了进去,申木则把失望的何欢带回了他的卧房。
    轻轻地把秦歌放在床上,伍子昂拉过被子给他严严实实地盖好,责怪地说:“天凉了,怎麽穿这麽少就出来?万一冻著了你和子君怎麽办?”
    秦歌但笑不语,享受著被人疼惜的幸福。孩子似乎终於累了,没有再闹腾他。看著伍子昂,秦歌的眼皮渐渐不支地闭上了。在秦歌的呼吸平稳之後,伍子昂脸上的温笑变成了浓浓的担忧。在秦歌的脸上轻轻印了一吻,他小声对温桂说:“我去洗洗。”
    “奴才已经准备好热水了。”
    不舍地抽出放在被窝里,握著秦歌的手,伍子昂很小声地离开了卧房。
    让温桂和申木都留在秦歌身边,伍子昂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洗了个干净。这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忙著赶路的他就像秦歌刚才说的那样,简直是脏死了。终於清爽了,他换上干净的里衣,直接去了秦歌的卧房。
    秦歌仍在睡著,眉宇间这几个月的相思换成了淡淡的喜悦。伍子昂爬上床,动作极轻地钻进被窝,从後搂住秦歌,把他揽紧自己的怀里,一手摸上他的肚子,然後悄声对申木和温桂说:“这里有我在,你们抓紧时间轮流去休息,等皇上生的时候你们会更累,别到时候撑不住。”
    温桂不愿走,说:“奴才能撑得住,王爷一路辛苦,快歇吧。”
    伍子昂瞪他一眼:“难道让我直说你们在这里碍著我跟皇上亲热了,你才明白吗?”
    温桂的脸刷的红了,一脸恍然大悟的窘态,赶紧低头和憋著笑的申木出去了。阎日被打了,温桂索性让申木和阎日去休息,他和孔谡辉在外头守著。
    赶走了闲杂人等,伍子昂刚刚的轻浮变成了沈重。手指在秦歌的肚子上微微地来回抚摸,他复杂的内心依然没有平静下来,也无法平静。怎麽办?难道让他看著秦歌被剖开肚子吗?心里一阵绞痛,痛得他冒了一身的冷汗。解开秦歌里衣上的腰绳,伍子昂直接摸上秦歌的肚子,不由得更紧地贴住秦歌的背,这里,有他的孩子。
    可能是伍子昂回来了,秦歌睡得很沈,不像他以往那样很容易醒。尽管沈重的肚子压得他很难受,尽管一只粗糙的手在他肚子上摸来摸去的,他也没有醒。更不知道在他因为肚子的压迫而难受的低吟时,有人很温柔地揉按他的腰,帮他翻身。
    伍子昂很累,但他却不想睡。幽暗的烛火下,他贪婪地看著秦歌的睡颜,眼里不时有水光闪过。他一直很想把秦歌养胖,现在秦歌终於胖了,却是用这样的方式。若有人告诉他秦歌一定可以平安地生下孩子,那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大喊大叫一通,告诉所有人他要当爹了!他要有孩子了!可是此刻,这人有可能要拼上性命才能生下孩子,他却没办法去品尝即将当爹的喜悦。
    又一次忍不住地轻吻秦歌的唇,伍子昂在心里道:秦歌,只这一次,只这一次再让你为我受累、为我受委屈。从此以後,我要让你舒舒服服地做皇帝,再不让你受一丝的累,一丝的委屈。
    把秦歌锁在自己的臂弯里,伍子昂抚摸秦歌的手在过了很久之後渐渐不动了。抱著自己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疲累至极的梁伍贤王不支地发出了轻鼾。窝在他的怀里,秦歌睡了几个月来最沈的一觉,沈到脸肚子隐隐的抽痛都没有醒过来。
    (32鲜币)沈溺: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一觉,秦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隐隐的感觉到有一只不属於自己的手在他的肚子上摸来摸去,虽然力道很轻,但手掌上粗糙的茧子还是扰了他的好眠。一手下意识地按住摸他肚子的那只手,秦歌低吟了几声,有了醒来的迹象。
    有人极其温柔地亲他的唇,亲他的脸,亲他的眼睛,低低的唤道:“秦歌,醒了,你和子君都该吃东西了。”
    不想吃,他好困,还想睡。
    “乖,醒醒。秦歌,秦歌?醒醒,我们的小子君饿了,我都听到他在叫‘父皇父皇,我饿了,我要吃饭’。”最後那句儿音学得惟妙惟肖,秦歌轻笑了一声,勉强睁开了眼睛。
    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然後他的唇又被亲了。
    把明显还未清醒的秦歌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再拉高被子,从温桂手里接过茶水,喂到秦歌嘴边,伍子昂柔声说:“来,先漱漱口,吃完了再睡,嗯?”
    把全身的重量交给伍子昂,秦歌张开嘴,任对方服侍他漱了口、擦了手脸。伍子昂左手环著秦歌,好让他靠得更舒服,右手从申木那里接过一碗鸡汤,又是用那种很温柔的声音说:“先喝鸡汤喂饱我们的小子君。”
    清醒了一些的秦歌忍不住淡淡笑了,问:“为何鸡汤是喂他的?”
    伍子昂煞有介事地回道:“子君还没长牙呢,当然只能喝鸡汤了。”
    “哈。”见伍子昂一脸的春风得意,秦歌的心稳稳地放在了肚子里,心情极好地喝了鸡汤。
    接著,温桂和申木端来了各式的小菜与吃食,伍子昂每一样都亲自喂秦歌吃下,直到他摇头表示吃饱了,他才把剩下的饭菜全部卷到自己的肚子里。吃著“老婆”孩子吃剩下的东西,伍子昂只觉得心满意足。
    用过饭,伍子昂又不假他人之手地伺候了秦歌解手,然後把他带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说:“睡吧,我守著你。”
    秦歌的双眼里满是幸福,他不想睡,只想这麽看著这人,可是比往日都疲倦了许多的身子令他不支地又睡著了。在被窝里紧握著秦歌的手,伍子昂让温桂和申木都下去,他要静静地守著他的秦歌和孩子。
    痴痴地看了一会儿,伍子昂听到了脚步声,他立刻回神扭头看去,却是温桂。温桂走到他身边,附耳道:“王爷,容太医来给皇上检查身子。这是每日都不能少的。可是皇上现在在睡,您看……”
    伍子昂沈默了片刻,低声说:“你在这儿守著皇上,我有话问容太医,等皇上醒了再检查吧。”
    “是。”
    不再避讳,当著温桂的面,伍子昂大大方方地亲了秦歌一口,又隔著被子亲了亲秦歌的肚子,这才起身出去了。
    即使已经被温桂告知,等在门外的容氏父子一看到出来的人还是愣了一下。伍子昂面色严肃地对两人说:“两位太医请随我来,我有些事想问问。”
    两人点点头,跟著伍子昂进了对著的一间小屋。关了门,伍子昂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又示意容氏父子坐下,直截了当地问:“皇上平安生下孩子的几率有多大?”
    容氏父子脸色稍变,都没有立刻回答,伍子昂握紧了拳。
    容丘深吸了几口气後,实话实说道:“男人产子,父亲与微臣只曾耳闻,却并未见过。目前所有的经验都不过是听说及古籍上的记载,还有申公公记下的凤鸣王生产时的经历。父亲与微臣详细地研究後发现,男人产子虽然多为剖腹,但也不是绝对。千年前,曾有一男子服下两枚凤丹,平安地生下了两个孩子。他并没有剖腹,而是从男蕊处产子。”
    “记载上男人产子一事也不过三三两两,虽说最後需剖腹,但剖腹的男子要麽胎儿过大;要麽男子本身体虚无力。凤鸣王当初之所以要剖腹也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再加上精神忧郁,导致胎位不正,引起难产,这才不得不剖腹。以皇上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好得多。殿下的胎位很正,皇上的身子也相当的结实,生产时有足够的力气生下殿下。皇上也十分注意,殿下的体格属正常偏小,难产的可能性不大。”
    容念略有担心地说:“皇上有孕之後一直是独自承受,王爷不在身边,又不知此事,皇上难免会心情不愉。现在离皇上生产的时间究竟还有多少,微臣与父亲皆无法推算,为了以防万一,王爷在皇上生产之前最好能让皇上心绪平稳、心情愉悦,这对皇上成产极有好处。”这个时候,容念和容丘哪里还会相信伍子昂被皇上削王流放?言语间自是带了更多的恭敬,称呼上也丝毫不敢怠慢。
    “另外……”容念脸上有了一点点的难以启齿的尴尬。
    “另外什麽?”伍子昂见状,心肝发颤。
    “咳咳……”容念假装咳嗽了几声,掩饰尴尬,道,“另外,若殿下是从皇上的龙蕊处出来……势必会对皇上的龙蕊造成伤害。所以……王爷应想法子……让皇上的龙蕊能尽早做准备。”
    他说得极为含蓄,伍子昂先是没明白过来。见容念和容丘皆是一副无法详细解释的尴尬,他猛地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地笑了,也咳了几声,说:“我知道了。还有什麽我要做的吗?”
    容丘道:“王爷要多留心皇上,皇上的肚子有任何的异样,王爷都不能大意,要立刻告诉微臣。”
    伍子昂点点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又紧张又激动。
    容念安抚道:“王爷担心皇上,皇上更是不安,王爷要多多宽慰皇上。皇上对王爷的心意必定能感动上苍,让皇上平安生下殿下。皇上有孕之後胃口一直都很好,和寻常女子相比,反应算是小得多。殿下这阵子是闹了些,但也说明殿下的精神很好。微臣估摸著皇上顺利生下殿下的几率有八成。”
    “八成?”伍子昂的声音都抖了,“能不能再高些?”
    容念和容丘的脸上浮现了沈重,两人同时起身道:“王爷,臣等誓死保住皇上和殿下。”
    伍子昂站起来对两人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两人吓得连连後退直呼使不得。伍子昂压抑著不安地说:“我把皇上和孩子的命就交给两位太医了。”
    “臣等绝不辜负皇上和王爷的信任。”
    ※
    又详细问了该如何照顾秦歌,伍子昂估摸著秦歌该醒了,便带了两人去了卧房。秦歌果然已经醒了,正由温桂伺候著喝水。在伍子昂走到床边时,他问:“去哪了?”清醒後这人不在,他还以为自己昨夜是做梦。
    伍子昂在床边坐下,很自然地把秦歌揽入怀中,说:“你快生了,我问问两位太医需要注意些什麽。”说著,他左手绕过秦歌的腰探入被中,摸上秦歌的肚子。
    秦歌靠著他,也不在乎自己与臣子的“奸情”被人看了去,很平静地开口:“温桂他们做得极好,你刚回来,好好歇息两日吧。”
    伍子昂拢拢秦歌的头发,温笑地说:“一看到你我就不累了,何况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更是精神百倍。不要担心我,倒是你,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现在可是半点都不能马虎。”
    秦歌的嘴角染了笑,他点点头。
    尽管已经知道皇上肚子里的孩子是梁王的,但亲口听到梁王承认,容念和容丘父子俩还是大大地震惊了一把。两人低著头,掩饰中内心的翻腾,只觉得平日里尊贵无比、令他们即使凑近都要仰望的皇上竟然也会如此深爱一个人。两人的心里什麽滋味都有,更多的是感动。
    容丘暗暗深吸一口气,叫了声:“皇上。”
    温桂和申木上前:“王爷,请让奴才伺候皇上检查。”
    “我来吧。”不让温桂和申木插手,伍子昂起身扶著秦歌躺下,然後说,“屋子里不够暖和,再弄些炭火来。”
    “是。”
    温桂出去了。
    待温桂加了炭火,屋内暖了一些後,伍子昂才掀开被子,动作轻柔地解开秦歌的衣裳,露出他的肚子。昨晚回来伍子昂并未直接看过秦歌的肚子,仅仅摸了摸。现下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只觉得心窝涨得慌,眼眶也热了。
    双手发颤地摸了摸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伍子昂情不自禁地当著别人的面吻了上去,屋里的人立刻低头。
    爱怜的、疼惜的、虔诚的、不安地在秦歌的肚子上落下好几个吻,伍子昂这才哑声道:“来吧。”然後在床头坐下,左手放在秦歌的头边,轻抚他。在伍子昂的凝视下,秦歌忍不住闭了眼睛,脸却向伍子昂的手贴了贴。
    看著容念给秦歌把脉,看著容丘的双手在秦歌的肚子上揉按,听著秦歌忍不住的低吟,伍子昂的喉结上下浮动地越来越快,双眼也渐渐通红。强压下心中不停涌上的愧疚,趁著秦歌闭著眼看不到,伍子昂抹抹眼角,无声地大口喘息。温桂和申木见此也是分外的难受,皇上和王爷彼此深爱著,谁都离不开谁,他们在心里祈祷,祈祷皇上能平平安安生下太子。
    好不容易检查完了,伍子昂的心疼得脸都白了。在容丘的手离开秦歌肚子的那一瞬间,伍子昂重重地吐了口气。这时候,秦歌睁开了眼睛,不是没有看到伍子昂泛红的眼角,他只是微微勾起唇角,双眸不掩幸福。
    容丘道:“皇上、王爷,殿下的胎位极正,臣刚摸时发现殿下的身子下沈了一点儿,臣以为这是殿下快要出来的前兆。”
    “什麽?!”正深情凝望的两人同时惊呼,温桂和申木则是瞬间瞪大了眼睛。
    容念也是神色凝重地说:“皇上已经有七个月又二十二的身孕了,凤鸣王是八个月六天的时候生的。臣诊脉也发现殿下的心脉突然比以往强了许多,这是孩子出生前的预兆。皇上,您要尽量地多走动,哪怕走不动了也要走。”
    “朕知道了。”秦歌紧紧回握伍子昂握著他的手,淡然地点头。
    “温桂,皇上生产时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伍子昂的脸煞白。
    温桂同样脸色发白地回道:“奴才一早都准备好了,奶娘也找好了。”
    “王爷尽管陪著皇上,奴才们都准备好了。”申木是在场最镇定的人。
    伍子昂张了张嘴,喉咙却异常干哑,秦歌朝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悄声退了下去。轻轻拍了下伍子昂的脸,秦歌淡淡道:“我会平安生下孩子。”
    伍子昂紧紧抱住秦歌,粗声道:“你必须平安生下孩子。秦歌,我不能没有你,不然我会疯,会狂,会拿所有人陪葬。你定不想看到我那样是吧,你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你不喜欢柳双,我休了她;你不喜欢我抱萝衣和蝶衣,我让她们离开京城;你不喜欢我与人逢场作戏 ,我今後再不出去应酬……我,我都听你,我什麽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秦歌,答应我,答应我……”想到秦歌要生了,伍子昂慌得没了方寸。
    拉下伍子昂的头,秦歌吻上他的眉心,吻上他的嘴角,然後与他的唇相贴、相纠缠……在伍子昂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後,他低哑地问:“不觉得我这个样子难看吗?明明是男人,却大著肚子。”
    “你胡想些什麽!”找回理智的伍子昂一手在秦歌的肚子上抚摸,咬牙道,“你不管是什麽样子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这个样子更美。你叫我怎能不怪你?你这麽美的样子我却错过了那麽久。我要让你为隐瞒我这件事愧疚一辈子。”
    秦歌淡淡笑了,按上伍子昂放在他肚子上的手,肯定地说:“我会平安生下子君,我要从柳双手里把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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