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寒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把人捞进怀里rua了个够。
都说小别胜新婚,分别数日的年轻人黏黏糊糊地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正是晌午休息时分,下午要彩排第二天清晨的晋衔仪式,晚上还有大臣操办的接风洗尘的宴会,时寒清楚皇宫办事流程,专程卡着时间跑来看南若瑜。
南若瑜蜷在他怀里,听他讲战场上的事。
他似乎很喜欢听时寒的心跳声,怦怦怦,一声一声稳健有力。哪怕在混乱的寒武星的冰天雪地里,这种规律的跳动也迸发着强大的生命力。
时寒一手拥着对方,另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银发丝。久违的安宁和熟悉的温度总算逐渐抚平他身上的肃杀气息。
等时寒说完,南若瑜才说了几件他在皇宫听到的事:“沈念还没有从ICU出来,已经转院到别的星球去了,帝都星是不是有人帮他说话?”
时寒这才想起这个人似的,淡淡道:“是啊。”
血脉觉醒的修复力强大到超出想象,时寒躺了两周的医疗舱就恢复活蹦乱跳,沈念在ICU病房呆了一个多月还没出来。
南若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又道:“素素说别墅装修完了,还拍了视频给我看,老宋问我们会不会回去过年,我想安安了。”
因为没法和引用强迫症的菲林娜正常交流,南若瑜经常跟洛安视频。
小闺女已经学会自己操作光脑了,但作为防沉迷对象之一,每天只能视频三十分钟。
洛安依然纤细苗条,不过从别墅装修额外增加的承重设施来看,估计密度惊人。
时寒沉吟片刻,这个他真说不准。
刚打完仗,战后重建的事务更繁杂,据说江乘舟也马上抵达斯里兰星系,后续还有不少事情要收尾。
沈念的势力受到重挫,而他那些死忠手下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自己。
时寒非常现实,过去他广纳人才,却从不相信什么赴汤蹈火的主仆之谊。
门客们跨越星系投奔贵族势力,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一朝被封为功勋贵族——也就是像江乘舟这样的没有血统和家族在背后支撑的“新贵”。
要是没有任何方法跨越阶层,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效忠贵族。只要出身清白,功勋累计到一定程度就总有机会跻身贵族鄙视链的最底层。
这才是剥削阶级擅长做的事。
时寒说:“最近事情比较多,要是回不去,我会试着把他们从S市接到金都来。”
原则上来说兽人不能进入王城,但正所谓有一就有二,鲛人和龙族分别进入皇宫,其他兽人获准进入金都也是迟早的事。
南若瑜懂事地点点头,随即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问:“还要把穆尔列斯白送给江乘舟吗?我以为你上战场是想将这批资源和兵权纳入麾下。”
时寒摇头道:“现在大部分人还都无法接受兽人成为贵族,江乘舟比我更适合接手,况且,”他顿了顿,又亲了亲南若瑜的额头:“我志不在穆尔列斯星系。”
他有自己的东西要拿回,比穆尔列斯更珍贵。
南若瑜觉得自己还是很难理解这些复杂的问题,无言地在他颈窝蹭了蹭,被时寒扳住下巴:“成天都在想什么呢?”
鲛人的回答没心没肺:“想你啊。”
说完就被吻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下着小雪,屋内的吻缠绵缱绻。
时寒喜欢掌握绝对的主动权,也喜欢在过程中给对方带来愉悦,两种方式都能使他得到满足,前者是身体上的,后着是心理上的。
南若瑜的需求则侧重于情感上的回应和生理刺激,因此俩人在这方面特别合拍,称得上天作之合。
南若瑜正沉浸在冷清的蔷薇信息素中,时寒忽然拉开些许距离。俩人呼吸交错,嘴唇依然贴得很近,却没有触碰在一起:“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就想问你来着,一直不记得问,鲛人的信息素腺体在哪儿?”
南若瑜漂亮的金色眸子里都是对亲吻的眷恋,闻言稍稍一怔。
他对自己的渴求非常坦然,很少会在时寒面前害羞,但在听见这个问题时,南若瑜眼睛微微睁圆了些,然后跟哑巴了似的,两颊迅速飞红。
“嗯?”
时寒曾经偷偷查过,甚至特地翻开那本他不屑一顾的《鲛人饲养指南》,结果根本就没有对信息素腺体的研究。
也是,这本指南的主要作用还是饲养观赏鲛,被注射退化液的鲛人完全失去繁衍能力,没有求偶期,就谈不上需要了解信息素腺体。
“不告诉你。”
南若瑜扭身就想跑,被时寒伸手一捞,拦腰抱回沙发深处,压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逃离的缝隙都不留。
青年深邃的眉眼完全褪去青涩,湛蓝的眼睛深深注视着一个人时,会令人产生仿佛沉溺在大海里的窒息感。
他像个可恶的狩猎者。南若瑜心想,心脏跳得很快。
时寒低下头来,像野兽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一样,嗅着他的耳垂、脖颈和锁骨。
挨得这么近,通过肌肤散发的温热,他隐约能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却始终分辨不出源头。
南若瑜用手抵在他胸膛,一本正经地说:“偷情时间结束,你该走了。”
“……”
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旖旎气氛顿时一扫而空,时寒无力道:“平时少看点素素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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