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拉四世声音充满轻蔑:“为了逃离流放星,顶替儿时玩伴的名额上了军舰,却因此害死了双方的亲人……你的命运又是被谁掌控着呢?”
江乘舟瞳孔骤然紧缩!
江风眠痛苦地捂住耳朵:“别说了,你别说了!”
“阿眠,他说的是真的吗?”江乘舟失神道。
江风眠头痛欲裂。
命运对这个悲惨的男人发出无情的嘲弄,那些不堪的过往、鲜血淋漓的双手,以及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像冰锥一样刺向他。
江乘舟声音里满是失望:“你是真记不得,还是……像他们一样打算瞒着我?”
南若瑜怒道:“江乘舟!”
江乘舟吼了回去:“够了!你该不会又要拿什么大道理来教育我,狗老天捉弄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大道理去堵它!”
南若瑜气得眼眶都红了。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被背叛的滋味。
龙骑看了看江乘舟又看了看南若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南若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江乘舟我只问你一句,你今天是走是留?!”
江乘舟真的犹豫了一下。
短短的几秒钟,对于南若瑜和江风眠来说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漫长到他们产生某种幻觉,以为江乘舟真的会回心转意。
直到听见他那句:“你们走吧。”
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宫殿的灯光比群星还要遥远。
短短四个字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江乘舟缓缓闭上眼,说:“在军队赶来之前,我能做的就是不和你们动手。”
第187章 策反
赫利厄斯宫今晚安静得有些过分。
帝都星地面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全都供上流社会使用,而王城里生活的贵族仆从就有二十万人。
这一带虽然不是正殿建筑群,在赫利厄斯宫处于偏僻位置, 但从爆炸到现在一个活人都没看见,本身就是极为不正常的事。
国王有备而来, 当然不可能仅招安江乘舟这么一个“叛军头子”。任谁都知道现在真正能拿主意的是时寒,换句话说,扣押南若瑜能用来要挟对手, 杀死鲛人则会让对手陷入疯狂。
但国王并没有立即这么做, 即便公爵提醒过他。
乐山乐水两名龙骑都跟着江乘舟走, 乐水离开前特意把龙骑机甲留给南若瑜。
“抱歉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乐水说:“我想看看比星际更广阔的天地。”
他还很乐观:“或许我们还能早点见到小殿下, 在他身边保护他。”
道不同不相为谋,南若瑜没有留他,就好像他没有挽留江乘舟一样。
鲛人的心里空荡荡的, 晚风吹来,吹散了那股挥之不去的硝烟味。
南若瑜望着天际璀璨群星,心里忍不住开始想:刚才如果是时寒在这里, 他会怎么做?
而此时江风眠情绪非常低落, 他又一次陷入强烈的自责和迷茫中:“我们、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南若瑜说:“去找时寒。”
江风眠难得聪明一次,主动问起:“会不会被人跟踪?”
“或许吧, ”南若瑜走在铺满月色的路上,声音比月光更冷:“没关系,杀掉就好了。”
鲛人并不在意手上沾染多少敌人的鲜血,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诺兰侯爵的照片总带着一种厌倦感——就是尽管你对这个世界已经失望透顶, 却还是不得不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南若瑜感同身受。
他有点想念无忧无虑的深海了, 只可惜时寒没办法陪他生活在阴暗的海底。
时寒也放不下这里的一切。
很快, 南若瑜和江风眠就望见了高高的宫墙,猩红的墙面上反射出凄冷的月光,令人不寒而栗。
与来时全副武装层层包围不同,这会儿瞭望塔上都没有人,蹊跷无比。
江风眠用电子眼扫过那五米厚的宫墙,道:“墙外有人,还不少。”
这是等着出去打,免得破坏了宫殿?
南若瑜心里憋着气,恨不得回去放把火烧了这里——他确实这么做了,龙骑机甲在他手里变形成一台电磁炮,南若瑜反手就轰中的一座建筑物。
电蓝光划破夜幕,紧接着大火就燃烧起来。
赫利厄斯宫终于有了动静——宫门大开,守在门外的大军潮里涌来。
繁冗的暗金虫纹迅速覆盖江风眠全身,使他越发像个铜人。江风眠双眼杀气四溢,凄冷的月光倾洒下来,他整个人犹如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
然而下一秒,当那双鸳鸯眼看清涌入的来人时,明显的凝滞了一下。
南若瑜面无表情地将电磁炮开到最大功率,随后对准宫门口——紧接着,他也愣住了。
门外一望无际的、密密麻麻攒动的人头,全都是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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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场里,时寒碰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们盯得挺紧啊,拉斐尔男爵阁下。”
尽管他和剑齿虎都戴着仿生面具,但这种场合碰见贺林晚,时寒直接排除掉“巧合”的可能性。
对方没料到他这么干脆,反而怔了一下。
娱乐场里烟雾缭绕,酒精、香烟甚至某种成瘾类精神药剂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虚拟歌姬纵情演唱迷幻摇滚乐,现场起哄的、打架的,所有人都享受一天里最放浪的时刻,无暇顾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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