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有白就有黑。
    虽然夏国不像某岛国，公开承认黑帮的合法性。但要说国内全是良民，貌似也不太可能。
    毕竟，人是群居的种族，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当然了，我国是法制社会。几百人在大街上拿着砍刀追逐的场面，现在估计是没多少机会看到了。
    更何况，这世上有一种职业，叫做警察；有一个地方，叫做监狱。
    可话又说回来，很多事情，你没有亲眼看到、并不代表它就不会发生。
    要知道，世事无绝对！
    莫天跃直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读高二那时，两个镇的青年、大约差不多三百人手持西瓜刀互砍的画面。
    现在的场景，和当初的情况相比，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是，莫天跃说过，他有一百来号人。但那是把认识的、有点关系的全部喊过来才有可能。
    现在嘛，满打满算也就五十来号。
    至于金彪会叫过来多少，莫天跃当下也不敢确定，得人到齐后才能判断！
    “打得起来吗？”韩俊好奇道。
    “有点悬，”莫天跃摇了摇头道。要是没有观众，那肯定会打起来，毕竟谁也不怕谁。
    问题是，现在周围聚集的人群也太多了点。警察最多拖延，但不可能一直不出现。
    “没有节目了，那就回家。”韩俊看了一眼周围，人确实多了点。如果居民投诉，警察还不管，那就解释不过去了。
    “再等等，”莫天跃笑道。把人家的酒吧砸了，要是就这么跑掉，那自己的饭店估计也避免不了。
    当然，莫天跃在风沙县的产业，肯定没有金彪的多。金彪如果砸饭店，那莫天跃就带人继续去对方名下的产业闹事，最后吃亏的肯定不是自己。
    可真要那样做的话，未免太意气用事了些。饭店虽然装修没花多少，但也有六位数，莫天跃可不想再装修一次。
    莫天跃之所以在这儿等金彪过来，就是明摆着告诉对方，我把你酒吧砸了、是因为你的人先惹我。即使你再不甘，也得给我忍下去。
    至于金彪能不能忍，那就不是莫天跃该考虑的了。反正自己车马已经摆好，接下来见招拆招就行。
    即使金彪想决战，莫天跃也有胆子奉陪。大概是因为想好了退路、再加上任家齐的态度，所以莫天跃的表现比之前张狂了不止一点。
    “那就再玩会，”韩俊耸了耸肩膀，一点也没有身为公务员的觉悟。
    莫天跃点了点头，正打算劝几位女性先离开，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显示着‘章庭’两个字，莫天跃考虑了一会，直接把手机关机。
    想要好处，当然得付出代价，哪有跟着屁股后面捡便宜的道理。
    大不了众叛亲离，莫天跃再次安慰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苏云微到来的缘故，莫天跃和之前相比，确实‘男人’了许多。
    “章庭、公安局常务副局长？”韩俊问道。
    莫天跃点了点头道　：“既然以后也没有和解的可能，那就让这些人早点站队。”
    “这样也好，”韩俊笑道：“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你也有权利拒绝参与，只要事后别伸手拿好处就成。”
    看着韩俊一脸的自信，或许是受到对方情绪的感染，莫天跃心里的担忧一扫而空。
    由于莫天跃没有接电话，章庭考虑了一会，再次把电话打给刘德宝。
    章庭在没有任何背景的前提下升到常务副局长，要说没有一点本事那不可能。
    在这之前，也不是没有人给他抛出橄榄枝。但不管接受哪一方的招揽，章庭都会得罪另外的两处势力，处境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莫天跃的到来，章庭看到了希望，最起码对方不在官场混。只要搭上莫天跃这条船，韩家不会为难自己；商家顾忌韩俊和莫天跃的关系，再加上莫天跃自身的影响力，也没有给自己下绊子的必要。
    最重要的是莫天跃一开始并没有和本地的势力交恶，章庭只要和莫天跃走到一起，不但有了保护伞、而且还能继续保持中间人的身份。
    这也是莫天跃刚一冒头，刘德宝就借考察的名义去凤鸣乡的原因。
    反正多个朋友多条路，而且莫天跃在这年纪身家就已经过亿，以后能爬到哪一步谁又敢肯定。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莫天跃充当不了保护伞的角色，以刘德宝为首的中间势力也没有任何的损失，这才是几人有意交好莫天跃最根本的原因。
    算盘是打得不错，可谁知道，几人还没享受到好处，莫天跃就惹上了金彪。也就是说，如果章庭等人继续坚持之前的选择，那就得做好和地方势力交恶的准备。
    莫天跃输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甚至举家搬迁也不是难事；至于韩俊更不用说了，如果对方在风沙县混不下去、那换个乡就行了，这点小事甚至惊动不了上面的人。
    刘德宝等人就不一样了，如果没人帮忙，几人又能调到哪去。
    中立的好处，就是不用卷到几大势力的争斗当中，不会无缘无故的成为政治斗争牺牲品；可坏处同样也很明显，如果没有人提拔，即使你再有能力，有位置也轮不到你。
    章庭最初的雄心壮志，再见识了官场的冷酷无情后，已经消磨得差不多。
    现在的他，已经不奢望以后能爬多高，只想着老老实实的干几件实事。不说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的大话，只要拿着工资去消费，章庭能做到心安理得，那就是最大的胜利。
    可惜的是，即使章庭把好处全部让出来，同样也有人不买账。就是同一部门的官员，拖后腿的比比皆是，更不用说公安部门的一把手唐伟。
    章庭已经是常务副局长，下一步就是向局长的位置发起冲击。而唐伟自身又没有多少本事，他当然得阻止‘功高震主’的情况出现。
    刘德宝的情况和章庭大同小异，甚至章庭的处境比他还好一点，毕竟刘德宝在副县长的位置上已经呆了六年。
    虽然去年成为常委中的一员，但当时要是有背景，常务副县长的位置就是他的，而不是一个普通的县委常委。
    接到章庭的电话、听完对方的汇报，刘德宝楞了一会，怎么这么快就开始短兵相接了。
    没道理啊，刘德宝摸了摸脑门，唐科即将接任风沙县县长的消息已经私下流传了半个多月，莫天跃不可能不知道。
    按照常理，莫天跃当下最应该做的是收缩阵线、集中手上的力量全力防御才符合逻辑。
    是意气用事、还是手上有足够的底牌，刘德宝皱眉沉思，一时间他还真摸不准。
    考虑了一会，刘德宝拿出手机拨打莫天跃的号码，可电话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是手机没电、还是故意关机，刘德宝依然一头雾水。
    想着章庭还等着自己的回复，刘德宝沉思了一会拨通对方的电话道：“如果唐伟让你带队，那你就见机行事；如果唐伟亲自出马，那你就装聋作哑；如果唐伟知法犯法，那你就拒绝执行。”
    “一条道走到黑？”
    “我们好像没有多余的选择，”刘德宝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他只希望莫天跃不是装腔作势，而是真的有和金彪对抗的底气。
    即使这次赌错了，也可以借机和韩家取得联系，刘德宝在心里默默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好人’，他已经厌倦了无所事事的感觉。
    而想要做事，首先手上就得有与之配对的权利。如果没有，那即使再好的投资项目，只要影响了一些人的利益、上头随时随地都可以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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