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村六七百的人口,男女老少都有,这般年纪的姑娘大抵也有百来人,这姑娘又并非面容突出,既不是漂亮非常,又无特殊之处,村长自然不记得。
姜令窈问:“村长,近几日就无村民上报有人失踪?此人大抵已经失踪有些时日了。”
村长摇了摇头:“大人,没有的事,失踪也要经官府,若是村里有人失踪,俺们肯定要来寻捕头,自己可做不了主哩。”
姜令窈便看向等在边上的捕快,捕快便道:“大人,几月之内都无人上报失踪。”
这倒是难办了。
两人行至一边,段南轲低下头,压低声音道:“若是无人上报失踪,那么死者有可能并非白河村人,亦或者她是孤女,并无家人,同其他村民也不熟悉,故而无人上报,若是第二种可能,我们需要挨家挨户询问。”
可这白河村有百户人家,若是当真要家家户户问,就得另调两队锦衣卫过来办差。
这倒也并非什么大事,段南轲便道:“如此就是要耗费些功夫,今日已是下午,白河村的渔民看来都在补眠,他们大多都是五更过后就出船,此刻少人走动。”
姜令窈点头道:“要问就得明日上午他们打渔归来,拿着画像在码头是最好问的。”
两人正在合计明日的差事,就听那村长喊:“大人,大人。”
两人一起回过头,就看村长正领着个三十几许的妇人快步走来。
妇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头上包着包头,浑身上下都很干净,一看便是个利落人。
待得两人走近,姜令窈才发现这妇人竟是生得很是清秀,只是皮肤微黑,面容也是被风吹雨打过后的沧桑。
她应当也是渔民。
村长小心翼翼说:“这是俺们村的杏花,她是个心善人呢,村里无人管的妇孺老幼她都能帮忙照看,兴许她认得这丫头哩。”
这村长倒很是上心,待得两人谢过他,村长便忙不迭跑走了,姜令窈转身看向杏花婶。
杏花婶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她问:“方才付叔也没说是何事,两位官爷可是有何要问?”
姜令窈看她见官竟不惧怕,便是那村长都不如她利落沉稳。
她道:“婶子看看这张图,是否认得图上的姑娘?”
杏花婶听到这话,不由微微压了压唇角,但她却一直维持着得体模样,并未如何惊慌失措。
待接过画像,杏花婶仔细一看,那双布满伤痕的手便突然开始颤抖起来。
她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此刻只剩下满心惊惧。
“大人,为何会寻,寻这丫头?”
姜令窈见她这模样,便知她认识死者,她同段南轲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喜。
竟未曾想到,第三名死者的身份这么快便能查清。
姜令窈看杏花婶颇为激动,她略一思忖,便道:“婶子,不如我们去你家中略坐?此番案情还待仔细说与你听。”
杏花婶一听案情两字,眼底便泛起水汽,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在眼底一抹,道:“两位大人,这边请。”
她家也离村口很近,同四周其他百姓的棚屋并无不同,只是屋舍中的渔网更多一些,堆满了院子。
杏花婶情绪低落,已经是在勉强维持着体面,她给两人搬来竹凳,三人便在院中落座。
如同段南轲所言,此时的白河村安静如同深夜,家家户户都闭门熟睡,村中鲜少有人走动。
姜令窈自不能告诉杏花婶所有案情细节,她思忖片刻,同段南轲又低语几句,这才对杏花婶道:“婶子,昨夜静夜花苑那么大动静,村子里无人议论?”
杏花婶面色僵硬起来,她抖着嘴唇问:“我们只听说静夜花苑死了人,至于死的是谁便不知,难道……”
她捏着画像的手又颤抖起来,豆大的泪珠再也抑制不住,顺着她沧桑的面容滑落。
姜令窈心生不忍,她取了帕子给她,杏花婶却并未接过。
“手脏,莫要弄脏大人的帕子。”她哽咽道。
“大人可否告诉我,死者是不是小珍?”
姜令窈叹了口气,她点点头,道:“死者就是画像上的女子,你说她叫小珍?”
杏花婶一听这话,掩面而泣,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是,她就叫小珍,是两三年前流浪来的孤女,当时她几乎都要饿死,正巧昏倒在河边的芦苇荡里,那会儿我男人还在,打渔路过河滩,把她救了回来。”
杏花婶道:“小珍是个好姑娘,她,她能有今天多不容易,老天啊……怎么这么坏啊。”
她说着,又是泪如雨下。
姜令窈心酸得不行,她被杏花婶的哭泣所感染,眼底也泛起红意,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杏花婶的手。
她的手很粗糙,上面皆是被鱼线划出来的伤痕,那是她用尽力气过活的证明。
姜令窈知道自己应当理智询问,可她听到这如泣如诉的哭声,还是忍不住跟着难受起来。
段南轲见她眼睛泛红,一脸哀戚看着杏花婶,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他以为姜令窈早就练就了铁石心肠,却未曾想到,她却还有一颗纯善之心。
段南轲并未打断杏花婶的哭泣,他只是轻轻扯了一下姜令窈的袖子,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
姜令窈红着眼睛回头看他,就只看到送到眼前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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