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四目相接,莫名有些尴尬。许连雅和姜扬默默拆开一次性碗筷,姜扬帮她倒水,碗筷涮完又给她斟上茶。
许连雅喝了一口茶,握着茶杯说:“你在林子里做什么?”
姜扬肩膀垮下来,眼里笑意隐然,“真要说?”
她点头。
“人有三急。”
“……”
姜扬无辜地耸肩,“是你要我说的。”
要真如此,刚才他也不必慌张地求救于她。话到此处,明摆着有难言之隐。
许连雅就此打住。
她低着头,姜扬故意压低视线瞧她。
他沉声说:“你放心,不会连累到你的。”
许连雅掀起眼皮,冷淡地说:“那样最好。”
姜扬颔首。
这样的反应让彼此安心。两个初识的陌生人,建立起初步信任,他的举动证明自己值得信赖,她的反应没有过激到难以摆平。
“你呢?”姜扬问,“去那里做什么?”
许连雅拍拍身旁的出珍包,“打疫苗。”
“你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女孩子”可能只是他的惯用词,不含额外感情,却叫她感觉到年轻和活力。
许连雅不禁莞尔,“第一次一般是和男助手一块去,后面熟了才会自己去。荔花村那里有一位收养二十多条流浪猫的阿姨,我去过好几次,熟了也没什么。”
“经常要出诊么?”
“一周两三次,看需要。”许连雅借茶润了润口,“有时顾客家里宠物太多,或者不方便移动,就会上门去看一下。就算不出诊,也时不时要去进货什么的。”
聊起自己熟悉的话题,许连雅不由说多了。
“这边外来人口多,在外面多注意点为好。”听上去公式化又似曾相识。
许连雅口气转冷,“比起你来,我遇到的事可安全多了。”
姜扬被她噎得一口茶没好好咽下,露出服气的表情。
服务员端上汤锅,话题暂停一会。许连雅说:“你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姜扬说:“你不是看到了?”
许连雅强调,“以前。”
姜扬靠往椅背,懒懒地说:“一样。”
她脸上明显的不相信,姜扬好笑地问:“那你觉得呢?”
这个男人,警觉性强,能迅速审时度势,应付那些混混游刃有余,这样的特质,不应该属于一个普普通通的修车工。
锅里水开,咕嘟咕嘟腾起热气,服务员端上了牛纹细幼的鲜切牛肉。
“退伍兵什么的。”
“嗯?”姜扬拿漏勺的手顿一下,笑说:“哪有那么玄乎。”
“又经常锻炼。”脑海不禁浮现他湿润有型的腹肌,许连雅不由耳热。
姜扬也注意到那粉红的耳廓,只当是大热天惹的祸。
他接话:“习惯而已。上了年纪得注意点身体。”
许连雅顺口问:“你几岁?”
“你猜我几岁?”
许连雅细细打量他,诚实地说:“三十好几。”
“……我有那么老么?”他夹了三分一盘牛肉,下水抖散,捞起沥了一沥,再浸入汤里,两三次后,说:“行了。”
“男人不怕老。”许连雅尝了一口,入口甜香,肥嫩而稍有嚼头,又不至于塞牙,评价道:“技术不错。”
迷蒙水汽里,姜扬笑得有些邪气了,“那男人怕什么?”
本来也只是应付的话,被他反问,许连雅也不禁思考起来。
“缺什么,怕什么。”她笼统地说。
她低头吃着,姜扬挺直腰,能看见她柔软的发旋。
“那我怕的还挺多的。”
许连雅抬头,“比如?”
姜扬也是没料到她会追问,微微一愣,“比如……女人。”
“怕女人也是你活该。”
姜扬呵呵笑,成功终结话题。
男人吃饭快,快得像没下顿似的,吹凉一筷子便咽下,也不知是不是饿坏了。
饭钱是姜扬结的,许连雅没有推让。
店门日头直射,小电摩坐垫晒得滚烫,姜扬买了一瓶矿水泉倒上去,又用抹布擦干。
“还有点暖。”语气略带歉意。
许连雅不情不愿地罩上头盔,反问他:“你怎么不戴?”
姜扬调好方向,大言不惭:“我技术好。”
许连雅扶着他的肩膀——如果她定义中还是肩膀的话——姜扬的衣领被风吹开了一些,露出一缝黝黑的肩膀,女人的手掌凉冰冰的,就盖在脖颈和肩膀的交界处,姜扬不由打了个激灵,肩膀肌肉绷紧。
小摩托后座一沉,姜扬侧着脑袋,“坐好了么?”
许连雅收回手, 盯着他的后脑勺,“走吧。”
姜扬没问她去哪里,径自往宠物店的方向开。
他停在一棵树荫相对浓密的行道树下,和宠物店隔了好些距离,定定看着许连雅。
待她递过偷窥时,他开口道:“晚上八点我来找你,我们去把你的车开回来。”
“我们”有同盟的意味,许连雅受用地点点头,暂且放过他。
许连雅低叹:“夜黑风高啊?”
他举手投降,“不是干什么坏事。”
“反正他们又没有看到我的样子,说不定下午就可以把车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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