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触感让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她说:“手上伤口好点了么?”
“好了。”
“我看看。”
他没去撸袖子,给了她一个“有什么好看”的眼神。
许连雅松开他的手,自己动手。
赵晋扬知她执拗,暗暗叹了口气,一手还是乖乖地把袖子往上扯。
右小臂内侧的伤口已拆线,蜈蚣般的伤口隐隐散发着碘酒的味道。
“吓着你了吧。”他说。
这个天里赵晋扬只穿了一件秋衣和夹克,她小心地把袖子捋下来。
“我看过的伤口还比你少。”
他笑,“对,许医生。”
笑容将先前的沉重抹去大半,她也不由莞尔。
做完一切,小房间内忽然陷入短暂的沉默。许连雅和赵晋扬看着对方,又看看各自膝头,一时无语。
外面不时透进来沈冰溪的吆喝,应该是在忙活午饭。
话题又绕了回来,赵晋扬说:“前几天检了一次,还没事。”
“嗯。”
任何安慰都显得漫无边际,赵晋扬很感激她的惜字如金。
“过半个月再去检一次。”
“我懂。”许连雅说。
他点点头。
静了一会,还是他先开口,“还要回南宁吧?”
她不隐瞒,“明天。”
赵晋扬微怔,“过节就在家好好呆着,跑那么远累不累。”
许连雅是有点乏了,顺势将脑袋靠到他肩膀上,两人的身高差刚刚好。
“还好。”
“还好?”
许连雅忽略话里的嘲笑意味,说:“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躲我躲到检查没事之后?”
他又笑了笑,许连雅感受到肩膀上的震动,这种传递而来的震感比看到那个笑容还叫她着迷。
外面传来敲门声,不知谁在喊,“阿扬,开饭啦——”
赵晋扬重新捡起她的手,“先吃饭。”
赵晋扬安排许连雅落座,其他人陆续端菜上来,最后沈冰溪在他面前摆了一只有明显标志的碗和另外一个方形不锈钢饭盒,饭盒里布满桌上的各种菜。
沈冰溪大姐般招呼她别客气,许连雅回过神地捧起饭碗。
“阿扬,你女朋友喝什么?”倒酒的同事问他。
赵晋扬提她做主,“果汁。”
一桌的酒杯,只有他们两杯果粒橙。
其他人开始动筷,赵晋扬也从那盒菜里夹起一块卤牛肉。
见她没动手,赵晋扬咽下牛肉,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小声说:“怎么不吃,菜不合口吗?”
“没有。”许连雅移开目光,“吃了几天肉,腻了。”
“那吃点青菜。”
“嗯。”
其他人都在聊他们的事,许连雅偶尔看看说话的人,等问到她时才接一两句,大部分注意力落在赵晋扬和那只饭盒上。
饭毕许连雅要帮着收拾餐桌,被沈冰溪叫住了,赵晋扬也吩咐:“你歇着,让他们自己来。”却端着自己的碗筷,进入了厨房。
许连雅等他忙完,两人告别众人出了门。
“今天不用上班?”
“这两天不用。”赵晋扬似乎没有结伴散步的习惯,自个儿两手插兜跟在许连雅身旁。“明天几点飞机?”
“十点半不到。”
“我去送你。”
“好。”
许连雅去挽他的臂弯,风吹得手有点冷,但这种有支撑的感觉让她心安。赵晋扬才想起似的,改成握住她的手,一起塞进夹克的口袋。她为他的后知后觉笑了笑。
“今晚你去我那么?”
赵晋扬显然犹豫了一下。
许连雅也醒悟过来,“要不不去也行,也干不了什么。”
“你想干什么。”
她没吱声,赵晋扬另一只手不经意抹了抹胡子,掩饰笑容般,又问:“你想干什么。”
许连雅把手从口袋抽出,却依旧拉着他,她卖力跑了两步,几乎是拖着赵晋扬走。
“你干吗呢?”赵晋扬任她拉着。
天空灰沉沉,似乎这才是冬天的颜色。她回眸一笑,仿佛天上漏下的阳光。
“拉雪橇。”
“又没下雪。”
“下雪就好了。”
“下雪想干吗?”
“搓雪球,糊你脸上。”
她变成倒退着走,赵晋扬提醒她,“小心脚下。”
许连雅看了看,又朝他微笑。
“怎么笑得跟个傻妞一样。”
“你不喜欢么。”
他投降般说:“喜欢。”
“喜欢到什么程度?”
他思考了一下,“喜欢到全世界的雪都融化了。”
热气呵出,化成薄薄的白雾,绵绵的情谊都湿润在雾气里。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有点心猿意马。辗转反侧几乎没有交谈,仿若多说什么都成了临终遗言。
次日一早,赵晋扬送她去机场。
许连雅问他:“复检是几号?”
赵晋扬没想话题又被提及,含糊说:“半个月后。”
“具体几号?”
他放弃挣扎,“二月十五。”
“到时候我陪你去。”
他嘴巴动了动,许连雅就要堵住他的嘴似的说:“不许拒绝我。”
赵晋扬在她的气势里妥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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