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讶异地看着沐颜,还教育她:“妈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不能随便说小孩丑的,元宝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要嫌弃他。”
沐颜的表情一瞬间很扭曲了,很想给嘟嘟一脚,这是什么玩意儿,是她生的儿子吗?难道不是他暗示元宝长得丑吗?怎么到头来成了她的错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说元宝丑吗?”
“唉,妈妈,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蒋桃阿姨没有好好努力而已,不关元宝的事,你看看你,不就把我生得很好看吗?”
沐颜面无表情看他一眼,“那我要谢谢你夸我了是吗?”
嘟嘟晃晃小手:“那不用,咱一家人,不来那些虚头巴脑的。”
“不过我觉得元宝比你好看一点。”
嘟嘟眼睛里盛满了震惊,愣愣地看亲妈一眼,那小眼神,仿佛是在说妈妈你是瞎了吗?
沐颜余光瞅他一眼,心里呵呵了,哼,不大个孩子,成天觉得自己好看,明明大家都是胖子,凭什么你胖就好看,人家元宝就丑呢?
“行了,不说这个了,儿子,你下次要是再带着蹦蹦去学校,还让老师找到家里来,我是要收拾你的。”
蹦蹦就是郁自安带回来的那只小金毛,嘟嘟用这只狗在学校赚了百十来块钱,直到第二天才被老师发现。
之所以叫蹦蹦,是因为这狗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很有些滑稽好笑,于是就取了这个名字。
“那我不是为了攒钱吗?爸爸生日快到了,我不得给他准备礼物啊?”
“那我可真是替爸爸谢谢你了,真是个孝顺儿子。”
脑子转的还挺快,知道带着狗去学校赚钱,倒是有开动物园的潜质。
母子俩这么一唱一和的,沐颜因为郁自安即将离开的烦闷心情也好多了,别看家里孩子有时候很惹人生气,可离了这么一个活宝,那生活中真是缺少很多乐趣了。
郁自安本来答应陪着儿子去一趟北平游玩的,可前几日因为处理英日方面的事,这不就耽搁了,而苏俄的行程已经是定好的,切而列科夫跟那边的军事学院还做了对接确认,所以只能跟儿子保证回来之后陪他去北平。
他们这次的访问考察时间比较长,大概为期一个半月,沐颜母子去机场送行,嘟嘟很大度地原谅了亲爹的失约,只是嘱咐他要早点回来。
沐颜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跟他多说什么,想说的郁自安昨晚已经跟她好好在床上说过了,两人只是深深拥抱了一下,沐颜便目送着他登机离开。
郁自安离开后的日子过得安宁又平静,因为这次离开的时间长,他不放心沐颜和孩子,便让许安山留下保护沐颜母子,而常平则跟着他一起出国考察。
冬季天亮得晚,快八点了外面天色才慢慢变亮,嘟嘟早已适应了每天被许安山从床上捞起来的日子,家里只有沐颜一个悠闲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这天沐颜照往常一样去工作室那边,她基本每月逢十会去形象设计工作室,其余时候大多待在化妆品公司,这天刚好是十二月二十号。
这里的店已经开了半年有余,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因为背后有楚兴帮的势力,寻常人根本不敢到这里兹衅闹事。
外面寒风瑟瑟,路上的行人除了摆摊叫卖的,其他人都是裹着袄子行色匆匆地走过,报童时不时地挥舞着手中的报纸向行人售卖,没一会儿双手便被冻得通红。
沐颜出门时换上了一件厚实的呢子大衣,颜色有些类似后世的雾霾蓝,一直长至小腿,里面是一件白色宽松的高领毛衣和笔直修身的裤子,头发用丝带束起来,化了淡妆,整个人显得优雅又极有气质。
她在店里还没坐一会儿便有员工敲门进来,“老板,有人找您。”
“谁啊?”
“一位眼生的女士,长得很漂亮。”
“让人进来吧。”
萧曼冉自从那次宴会后便一直惦记着想见郁夫人一面,自从来到上海,她已经从无数人的口中听说过沐颜的事情,也看过印有沐颜照片的报纸,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比对方差到哪里,如果让她先遇到郁自安的话,现在的状况或许会完全不同。
而且这段时间,随着她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郁自安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似乎陷得越发深了。
郁自安,现在光是一个名字都足够她心泛涟漪,如果以前有人告诉她,她会如此痴迷于一个男人,她一定会怒斥对方胡说八道,可如今却真的变成了这样。
更有甚者,这个男人还有妻有子。
以前母亲曾问她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她那时追求者众,便跟母亲说,想嫁一个能让她产生崇拜感和安全感的男人,当然,相貌也是一方面,可这些年来,从美国到中国,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她却从未对一个男人产生崇拜感。
唯有郁自安,一开始是觉得他长相气度完全踩中了她的审美,本来以为两人应该很顺利地相识相爱,毕竟她对自己是极有自信的,可却中途折戬,得知对方早已娶妻生子,畅想中的美好爱情瞬间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于是心里的不甘越来越多,情不自禁地想了解关于他的更多消息,也想看看他的夫人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于是她顺从自己的心意,应朋友之邀来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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