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血迹走到窗边,原本卡死的栓锁竟被拨去了相反的方向,抬手轻轻一拽便打开了。
空气灌入房间,将最后一丝腐败的气味替换干净,清晨的露水汇聚在窗沿上,一切都被水汽洗了一通。他勾着头左右看了眼,两端都有些空荡,只有一根垂直的排水管和一些绿色的爬墙虎。
第一缕晨光突破了水平线照在玻璃上,直到这时,手脚的麻痹感也消失殆尽了。
他趴在窗户上眯着眼吹了会儿风,等思绪清明、感觉到冷后才缩回脖子,背过身打开了手中的信封。
如出一辙的纸,内容却只有一小段简短的话。
【您于第一日00:00——03:00间投票成功,现已录入游戏系统。
您的投票结果为:捕猎成功。
昨晚有1人投了您,您的目前血量为:115。
恭喜您,目前血量值排名第二,请继续保持。】
夏濯皱了皱眉,将先前那张游戏规则重新拿出来对照了一遍。
捕猎成功应当是他所投的猫正巧是他的下位,那么他的身份就是狗。
规则上写捕猎成功的一方会增加血量,而被捕猎的一方会被扣除血量。若说为了一直增多血量而在接下来两日一直投猫的话,对方很可能会出局。
这游戏有点意思,所以如果想要回血,只能靠投给下位的参与者来进行。
也就是害人越深,命就越长。
夏濯放下信纸,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表情有些严肃。片刻后,他望了眼闹钟上的时间,揉了揉胳膊上酸涩的肌肉,想了片刻后打消了去浴室再冲个澡的念头。
七点了。
他踏上走廊,尽头处的房间门也开了。
柯景盛揉着额头,也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朝外走,看见他时下意识笑了笑,声音没有该有的沙哑,应当是醒了有些时候了。
“早上好,你还好吗?”
“还不错。”夏濯嘴里说着反话,“挺充实的一晚。”
见到参与者后柯景盛找到了些归属感,他原本还绷着的肩放松下来,朝夏濯走近了些,“你知道你的身份了吗?”
夏濯想了想,冲他点了下头,却没有开口自报家门的意思。
柯景盛那副淡淡笑着的模样也仿佛蒙了一层看不透的雾,似乎只是随便找话题来打招呼的,见此也没有再往下追问了,“我在参加一个音乐人的比赛,你回去后能不能投我一票?”
夏濯心觉好笑,你一个大明星,你的粉丝是摆设吗,何苦来拉票让我给你加个1。
他扯扯嘴角,“行啊。”
顾问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站定,冷声道:“早餐准备好了,各位可以下去用餐了。”
二楼的其余两个房间也陆续开了门,住在这楼的除了柯景盛,还有赵斌与万安。万安不太合群,看了他们一眼后便顺着楼梯跑开了,赵斌正顶着一头鸡窝,一副没睡够的模样撑着门打哈欠。
“走走,我早就饿了,你们去晚了就都被我吃了啊。”他朝两人招招手,大摇大摆地往下走。
柯景盛拍了拍夏濯的肩,“一起吗?”
夏濯向后避开了半步,表情又乖又怯,“我要等关强一起。”
柯景盛卡了一下壳,收回的手重新插回了兜里,“那我先去了,不知道葛溶溶怎么样。”
夏濯懒得再应。
柯景盛在楼梯口与关渝舟打了个照面,他还是一副与谁都亲近的模样,冲关渝舟颔首打了个招呼。
关渝舟淡淡地瞥他一眼,走去了夏濯身旁,“他和你说了什么?”
“好哇,你都不问我昨晚过得好不好,我生气了!”
夏濯见了他,哪还有刚才担惊受怕的模样?他现在是恨不得上梁揭瓦,眉飞色舞地伸手要抱。
他没提半句柯景盛,而是诉起了昨晚吃的苦,仿佛刚才那种淡定的模样全是装的,现在的瑟瑟发抖才是真实的。
关渝舟被他狂轰乱炸了好一会儿,耳根都有些麻木。可听他描述那些心惊胆战的情节,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直到夏濯说累了停下来喘口气,才拧着眉揉了揉他的头,“是我的错,应该直接把糖处理掉,有受伤吗?”
“那倒没有。”夏濯摇摇头,再次把项链掏出来给他瞧。
关渝舟观摩两眼,指腹贴着他脖子上昨日留下的那抹红 痕反复摩挲,直到那片白皙的皮肤被搓得一片都发了红,才替他重新整理了衣领,“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你可能是与秋应华刷到了最高的好感值,这个就戴在身上吧。”
夏濯想上个梦境他也没做什么,怎么就最高好感了?
“我要去你房间洗澡Y、X、Z、L。。”
“好。”关渝舟提醒道:“钥匙呢?把门锁上再走。”
两人去了一楼,夏濯磨磨蹭蹭地冲了个澡,时间已经临近八点。餐厅里其他人早就到齐了,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餐点,都有剩余。一群人正在那边小声讨论着什么,看见餐厅门被推开后下意识地闭了嘴,见来人同是参与者后这才松了口气,但一个两个脸上的表情却没多少放松。
“是你们啊,怎么现在才来?”何佳坐在赵斌旁边,“你们再晚来几步,赵斌他一个人都能把一桌给吃了。”
“你别这么夸张,这整桌东西堆起来都有我一个人体积大,全吃下去我不得撑死。”赵斌托着碗站在锅前,听了这话立马出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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