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音没说什么,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夏濯觉得杨音在工作上肯定也有领导风范,虽然没有语言上的交流,但那表情和动作却能让人顿时有种肩扛重担的感觉,责任感一路往上递增。
典型的社会型女强人。
两批人在楼梯前分开,赵斌带着两位女性坐去沙发继续昨晚没有进行完的牌局,剩下四人前前后后朝着楼上走去,一口气上了三楼。
昨日顾问带他们参观时省略了这层,因此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未知的。不过和二楼一楼不同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的墙上挂着的不再是徐梦之的艺术照,而是一些装裱精良的山水画。
夏濯不禁扯了扯关渝舟的衣摆,“为什么三楼不放他女儿照片了?是所有能摆的都放楼下了吗?”
他盯着靠墙而放看上去价格不菲的玉白菜雕刻品,再环顾一圈,又发现了更奇怪的地方,“三楼的装潢明显要高大上很多,楼下那两层看着根本察觉不到这徐家是有钱的。这么一对比,好像是特意给下面两层楼留了白。”
关渝舟点了点头。
夏濯继续猜着:“不过有钱人家事儿多,尤其是做生意的就讲究风水……唔,可能有这个原因在里头?”
“可能是这样。”
“可他们家这么一设计却完全反着来了,把简洁的摆在客人面前,自己却住在华贵的氛围里,怎么看也是逆风水的吧。”
“一楼和二楼是给外人看的,三楼是给自己看的。”关渝舟说:“徐梦之和老家主的父女关系应当没有我们认为的那么好。”
夏濯若有所思,“是不是要找出杀了徐梦之的人到底是谁?”
“现在没必要想这么多。”关渝舟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他们还在等着,先过去吧。”
杨音试了哪扇门能被推开,一路下去却都上了锁。
柯景盛有些迟疑,“会不会有钥匙被藏在了楼下,需要找到才能上来开门?”
杨音有些失望,她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但当走到稍靠里的第四个房间时,门却没有被关上,而是虚掩的。
她回头与其他人对视一眼,抬手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等迟迟没有异动才推开了门。
所有脑补中的画面都没有出现,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正常的卧室。确认里面没人后,四人将门留了一条缝,一同走了进去。
卧室里的窗帘没有拉上,光线充足并且均匀地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头顶有轻微的嗡嗡细响,通风设施正在运转,开关就在随手可触的墙壁上,紧挨着顶灯的按钮并作一排。
红木床下铺着暗金色的地毯,液晶电视悬在墙上,衣帽间全是高档的西装和佩饰。
柯景盛从其中拿出一枚宝石袖扣,很快就下了定论,“这不是顾问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很昂贵。柜子里的西装也不适合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应该是老家主住的卧室吧。”
一想到老家主已经死了,这些全都是他的遗产,柯景盛又默默把袖扣放回了原位。
怕头顶嗡嗡的声音盖过了待会儿赵斌传递来的信号声,杨音去门口把通风设备给关掉了,四人在这间卧室里开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夏濯注意到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里干干净净,但后面的螺丝松了,里面原有的相片应该是被人给取了出去。
抽屉的第一个格子里放着一些常用药,消炎的,治胃病的,还有一些维生素片;第二个格子里只有一个充电器,模样奇怪,他没见过。
最下方的第三个格子里有一支钢笔,但抽屉拉到一半就被卡住了。他伸手往里摸索一番,将藏在最里面巴掌大的记事本连带着灰尘给一同掏了出来。
记事本的封面材质是透明的塑料,上面横七竖八的划痕证明它已经有些年头了。
里面记了很多日常开销,一开始有很多涂改的痕迹,看得出算账时总出错没什么经验,但越往后越精细,夏濯甚至能通过这些笔记脑补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床头为每日生活而愁眉苦脸一笔一笔计算开销的场景。
一个小小的本子他看了很久,翻到靠后时总算出现了和账簿不一样的内容。
那是一串电话号码,后面写着“研发科邹教授”。
他到前一张查看了日期,挪着步子去找关渝舟,“这里现在是几几年?”
关渝舟想到了餐厅墙上挂着的日历,“2030年。”
“奥。”夏濯朝本子上指了指,“他2008年联系了这个叫邹教授的,应该是在那往后就参与投资了制药工厂。除此之外我发现从2004年起他的账单上就多了一比额外开销,并且在往后几年呈倍数增长,但没有明细,也不知那些钱到底用来干嘛了。”
“那些额外开销大概多少钱?”杨音听到他们的谈话靠了过来,手上正拿着一沓不薄不厚的纸。
“一开始每个月才二百出头,最后2008年一月可以达到三千。”
杨音将那沓递了过去,“这是电视柜里找到的,你们先看看。”
关渝舟接过,夏濯伸长脖子一瞧,全是银行的流水单,并且所有打款方的名称格式都是“xx童装”。
这y\u-|x~I些流水单的日期从2004年年底开始,每月一印,入账数额同样呈直线递增。从最初一个月的收入五百元,到2029年多笔进账月总额达到近六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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