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象中是什么样的?”苗乌义正言辞:“你别忘了我只有六岁,你不说清楚点我理解不了的。”
“你再说一遍你多少岁?”
“六岁!”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厚皮脸的?”之前还让喊爷爷,总之就在老幼两者之间来回横跳呗?
“小孩没有脸皮。”
说小孩没腰倒是正常,说没脸是什么操作?夏濯无语地摁下加速键,不和他继续扯皮了,“大部分人眼中神应该是创造万物、主宰万物的存在……大概这样吧。”
“唔。如果以这个定义为基础,那是可以划等号的。”谈到星海的最高执行者,苗乌坐得端庄多了,他严肃道:“主神的存在对于人类而言是秘密,所以具体的我也没法说,这里连接着无数位面,谁也不知道主神在哪。”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都来这儿了你还想当唯物主义者呢?”
“也对。”夏濯一乐,心说他都死而复生了,鬼也见过了,非人类面前就存在一个,再提什么唯物主义就显得太过于滑稽了。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NO.1”字样,他轻轻松松把游戏机扔回小正太怀里,“喏,说第一就是第一。”
“要不是给你打岔了,我也能拿第一。”苗乌脸不红心不跳地领了奖励,没着急进入下一局,而是看向他,“怎么突然想问这个?研究起神魔论了?”
夏濯一耸肩:“刚经历的位面里提到神了,所以就好奇神是否真的存在呗。”
“我看看。”苗乌捡起督查者终端,操作几下便查到了他刚从哪个裂隙出来,边往下翻边道:“这种类似的事件还挺多,从古至今一直在延续,换汤不换药。千年前因为性别上的苛刻,导致近乎所有遭受性侵的人都无法伸张,到如今的现代也没好到哪去,仍有多数人因受到旁人的冷眼或过不去心中的坎而自杀,最终怨气横生……不过现世不归我们管。”
夏濯回想起刘氏剧情,忍不住咋舌:“贞女失节不如老妓从良,人还真是奇怪。”
“不过按照这村里人的做法,如果庙真立成了,神确实有可能会出现。”
“嗯?”夏濯微微茫然。
“他们塑造了神像是吧?其实在所有神像塑成时,它就只是一个容器、一尊像。但这时候你站出来告诉别人,它是财神爷,那来参拜的信众便会将它当成财神爷,一来二去的,供奉的香火日益增多,它迟早有一日会成为财神爷了。”苗乌又在档案里翻了翻,找出一则围绕扎小人展开的裂隙给他看,“这和巫术有共通之处。”
“你懂得蛮多的嘛。”
“哼,毕竟活了几十年。”
“说好的六岁呢?”
“六十和六之间的距离在漫长几千年里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六十岁和六岁也没有区别。”苗乌用两根手指比了个等于号。
“……”几日不见,苗乌的歪理比他还多了。
“世界上稀奇事多了去了,只是人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没遇到的自然就认为不存在。哎——走了,睡午觉去。”小正太从沙发上站起来,老头子似的伸了个懒腰,怨恨颇深道:“躺一小时我还得忙去,这种苦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早点成为督查者进来替我分担工作,也算是没枉费我苦口婆心和你讲这么一大堆的大道理。”
夏濯懒洋洋地说:“那你恐怕还得再等几十年。”
等他一百岁……算了,八十岁吧,自然老死享受过人生后再考虑来不来入职。
苗乌仰着小脸,跟讲什么海誓山盟的话一样深情:“我在你下次进的位面里做个手脚,这样我们就能早日团聚了。”
“……你们这儿有顾客留言板吗?我要举报你滥用职权。”
“开玩笑你还当真了?督查者拆开来就是监督、检查,哪儿真能修改内容啊。”
“那你说个屁。”
苗乌怒道:“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夏濯原话奉还:“六岁和六十岁都没差别了,我二十多岁的对你而言不就是平辈?”
苗乌语塞,显然被气得不轻,头一甩摔门而去:“谁理你,别打扰我睡觉。”
夏濯乐得清闲,拎着他遗留下来的游戏机躺在沙发上玩。还没选好游戏,门又被猛地推开,苗乌抓着门把站在那里,盯着他欲言又止。
夏濯斜去一眼,“干嘛?”
“就是,”苗乌看看地看看墙,别别扭扭道:“演绎梦境通过率不高,你自己当心点。其实它本质就是人心里的一道坎,跨过去就行了。”
“噢哟,关心我?”
“少往脸上贴金。”
“哎别走啊——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来着。”
“什么问题?你先说我再考虑回不回答。”
夏濯整理了一下语言,“有执念的人会在死后创造出位面,参与者进入他们执念凝成的位面,实际上就是在化解执念让位面消失,是这样没错吧?”
苗乌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他,“对。”
“而参与者也是因为执念过深才会进来,那么死在其他位面里的参与者还能创造出新的位面吗?”
苗乌一怔。他盯着夏濯看了又看,隔了十来秒才回答:“不能。”
“果然。”夏濯露出了然的神色。
参与者身上揣着不稳定因素,在现世死亡后无法化解的执念便会织出位面的网,而督查者的任务就是提前将他们带进星海,进行一场“筛除”和“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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