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延肆那一双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廓,娇珠就知道自己得逞了。
要拿捏他,那可不要太容易。
但延肆却伸出了一根手指,将她的小脸戳开,语调依旧硬邦邦的,别扭的很。
“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娇珠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方才是谁将她按在地上足足快两刻钟的。
“那你刚刚怎么还亲我?”女郎嗔他。
延肆闻言不服气地挑了挑眉,扯唇露出两颗白森森的尖牙,“是你先说我不会的。”
娇珠听他这话怒气直接点燃,也不打算装什么娇娇女郎了,直接抻着脖子嚷嚷:“我说你不会,你就亲啊?你就这么随便的啊!”
“那大街上那么多女郎你怎么不去亲啊!你一个一个去亲啊!薛府里的女郎你也去亲啊!”
小娘子越说越生气,气得嗓门是越嚷越大,延肆从未见过娇珠这幅架势,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捂住了她那张连珠炮似的叭叭小嘴。
“别嚷了,你还羞不羞啊!”
“窝勿修!”(我不羞)娇珠睁着那双水润圆眼儿瞪他,被他捂着嘴也要支支吾吾地嚷。
该羞得是她吗?他才是那个三心二意不守男德的脏男人!要羞也是他羞!
延肆耳根滚烫,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我就只想——只想亲你行不行。”
娇珠闻言这才乖乖闭上嘴,勉强冷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可是仇池第一美人,他别这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于是娇珠一根根掰开他正捂着她嘴巴的修长指头,一双美目瞟他:“那主君今日是不是去薛府看女郎跳舞了?”
“不是!”他飞快否认。
“那主君去那儿干什么?”娇珠又问,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现下这幅模样活脱脱就是个盘问丈夫行程的小妻子。
延肆闻言目光心虚地在桌上那两本古籍上心虚地扫了一眼后便飞快地掠了过去。他可不想让杨娇珠知道,他到薛武府上就是为了在她跟前显摆炫耀那几本破书的。
要是被她知晓,她保不齐又要得意了。
“女孩子家家,问那么多作甚么?”他含含糊糊地想敷衍过去。
“你不回答那就是心虚!”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那我问你你怎么不说,你就是心虚!”
“我怎么就是心虚了?”
“你就是!”娇珠眯着眼瞟他,一张小脸写满了质疑。
“我——”延肆一梗,反应过来后立刻深呼了一口气,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盯她,嗓音冰凉凉的,“杨娇珠,你故意的是不是?”
娇珠见他冷脸,更觉委屈了,小嘴一瘪,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
“主君现下对妾身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现下只随意问个几句话都要凶妾身……”说着小娘子便嘤嘤啜泣地拿着手帕抹泪。
延肆心梗了,她那是随意问个话?那小嘴叭叭的,就快把心虚两个字戳他脑门上了。
真真娇气的要命,只能自己说旁人,却不许旁人说她。
“我是去拿东西的行了吧!”延肆终于还是说出口来,不然他觉得这个烦人的小女郎可能要在他耳边哭一晚上。
娇珠闻言熟稔地抹掉了那挤出的泪珠子,吸了吸鼻子,湿漉漉的眼故作楚楚可怜地望着延肆:“什么东西呀?”
“书。”延肆决定放弃挣扎。
书?娇珠微愣,而后目光落在了那小桌上那两本破旧的诗集,看他今夜兴冲冲地朝她那副显摆的架势,不会拿的就是这两本东西吧,娇珠不禁有些嫌弃。
他什么时候爱看书了?而且竟然还是这种酸唧唧的诗集。
于是娇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延肆今儿一来屋里头就故意朝她炫耀,还各种造作试图勾引她去看,莫不是……
他以为她爱看这种书?
像是看出了女郎心中所想似的,延肆撩了撩眼皮,嘴硬道,“都是书,怎么就不能看了。”
“我就爱看这古籍诗经怎么了。”
娇珠闻言,心中腹诽,你就看你那样子,像个文化人嘛!
正统诗赋和香艳话本子也是能能相提并论的吗?还就爱看诗经呢,也不知道谁今天把她的话本子看得起劲的很。
……
现下正值春日,宫里的花都开得正正好。
自那夜一番折腾,娇珠终于是被解了禁。而解禁足后,女郎虽依旧日日在自个儿屋里懒散躺着,但如今瞧着外头春光大好的样子,不免也生出了几分去游玩的心思。
但碍于她有跑路的前科,延肆那狗东西肯定不会轻易允了她出宫的,于是娇珠只能天天听她宫里采买的小女婢说着晋安城近日有多热闹。
恰逢过些日子便是百花节,听说晋安城庙的花神庙会有花神祭天。
而说到这花神,便要好好详述一番了。
北燕的百花节历来已久,每逢二月十二,便会由百姓推举而出的花神在花神庙替百姓祈福。这花神推举的过程极为繁杂,被选中的女子既要容貌出众,又要极通才艺,不仅品行高雅,还要有一颗爱护百姓的温善之心。
而且这历年的花神选举都是由官府操持,今年的花神人选定的似乎是薛右将军的女儿薛嬏。
听女婢说今年的百花节上,薛嬏会扮作花神会以花神女夷舞祈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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