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说了。
“富江?”
不知为何森鸥外出现在门口,还提着蛋糕和礼物。我想起来了,他说过要给我过生日来着,居然特意跑到疗养院来了吗?
“这位就是润次郎先生吗?”
我站起来打开了灯,“是他。”
“我想你会不会来了这里就过来看看。”
我可不相信您老人家会做无用功,肯定是先知道我在这里再来的,不过我不会拆穿他就是了。
“礼物。”
我接过来放在一边,不知道他送了什么还是回家再拆吧。
森鸥外撑起桌子,点上蜡烛,“虽然你可能会不开心,但是三十岁生日真是蛮重要的。”
你竟然还敢说!
没到这天时总是发愁的很,光是想想都觉得眼球一片漆黑,可这一天真的来了反而很平静地接受了,我吹灭了蜡烛,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愿:希望润次郎能够醒来。
“好香,是奶油的味道吗?有多久没闻到了……”
我脖子僵硬地扭到病床上,只见润次郎撑着形销骨立的身体,眼睛还没有睁开,鼻子倒是耸地勤快。
昏迷十几年,居然被蛋糕的香气唤醒了吗?
他的爪子马上要碰到蛋糕了!
倏地,森鸥外袖子间冷光一闪,银白色薄如纸的刀锋倏地敲在润次郎手上,他用的是刀背,还好。但是,对一个昏迷近二十年的可怜人,一个只想抓蛋糕吃的可怜人,用上武器真的没问题吗?
森鸥外是这种人吗?
我眉头紧锁,忽然脑海里冒出来一个想法,“莫非,蛋糕是你亲手做的?!”
森鸥外的沉默不语说明了一切。
我们两个的生日是同一天,他亲手做了蛋糕,我连围巾都没织一条。
森鸥外看到,就在手术刀敲上伊藤润次郎手背的瞬间,这个刚从植物人状态苏醒的男人却抽回了手。
……嗯?
“这不是富江吗?你居然变得这么老……成熟了咳咳咳!”伊藤润次郎装作多年没说过话喉咙适应不了的样子,眼睛却一直盯着蛋糕。
我冷血无情地拒绝了他,“你才刚醒,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我去叫医生来。”为了防止他偷吃我把桌子搬到了门口。
森鸥外看了眼非常醒目的红色按铃,机智地没有开口。
伊藤润富江走出去后森鸥外观察起趴在床上,上半身悬空似乎马上要掉下床,没多少肉的手臂直直地伸向门口。
躲开他的刀只是凑巧吧,这个叫伊藤润次郎的男人的确昏迷了十数年,根本无法伪装。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医生们挤了进来,检查后主治医师惊喜地说:“润次郎先生!您创造了奇迹!竟然没有任何后遗症。”
因为我在大夫们面前也称呼他为润次郎,所以他们也这么叫了。
润次郎昏迷时还是个稚嫩的年轻人,盘膝坐在床上任大夫摆弄了好一会,问到:“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
“这要看恢复状况,积极复健的话,很快的。毕竟您昏迷这么久日本发生了很大变化,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那我什么时候能吃甜食?”
“如果恢复顺利的话……”
说了和没说一眼,润次郎趴在枕头上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大夫,“病人刚醒精力有限不要聊的太久。”
我看他是没吃到蛋糕才没精神的吧。
润次郎不能吃,我也不能吃,让一个嗜甜食如命的人看着我吃也太残忍了,我想了想把蛋糕装回盒子里连带着礼物塞给森鸥外,“你拿着回旅猫,我晚点回去。”毕竟我还有许多话和私事要问润次郎,他在这里不方便。
然后我把门钥匙放在了他手心里。
森鸥外看着手心里造型别致的钥匙愣住了。
递出去后我就后悔了,给钥匙是什么意思啊!是邀请他登堂入室吗。要回来也晚了,本来没别的意思反而要变成有别的意思了。
森鸥外神情自然地将钥匙揣进了兜里,“我知道了,等你。”
我有预感,追随了我多年的阿钥怕是别想要回来了。
润次郎揶揄地看着我,“小富江小时候可是说以后要嫁给叔叔我呢,这才多少年就变心了。”
“不如说不变心才奇怪。”真是奇怪,我们竟然能如此随意地说话。
润次郎摆出严肃正经地长辈脸,“刚才那个老男人是谁啊,虽然长着一张骗人的娃娃脸可是叔叔看得出来他可是中年人呢。”
“世界卫生组织把青年的标准调到了18——65岁,望周知。”
果不其然,润次郎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我猜他一定顾及面子在心里疯狂吐糟。
他这样就不憋得慌吗。
我犹豫了很久也没问梦中世界的事,他才刚醒来还需要好好休息。
“什么!这个居然是手机吗!”
“游戏居然能这么玩!”
“全息游戏我的天!”
润次郎不断地惊呼,还有“美久居然要结婚了?”
伊藤润次郎捧着手机看不死之龙的照片,“她居然要和这个一身纹身的帮派分子结婚?”
“是前帮派分子,已经弃恶从善了。”我解释道,“家里也不同意,但是现在毕竟不是以前,就算是日本女性地位也提高了一些。再说伊藤润家又不是皇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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