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型刚硬,尤其是左边的断眉,显得十分冷硬。
更加冷厉的,是他直直看过来的眼睛,似在睡梦中苏醒后,即刻就能驰骋突袭庞然大物的猛兽。
一眼便知,这男子沾过血,攥过人命。
而这个让人忌惮忐忑的男子。
此时刻意收敛了戾气,格外安静的,臣服在另一人的身侧。
倒衬得一旁斯文清雅的十分拿人的顾则言,有种不动声色的狠。
雪书从厨房出来,瞧见这主仆二人,吓得脸色微白。
平日顾则言身上的书卷气,掩去了几分凌人的气势。
陡然身边站了那么一个人,倒显得他们两个都不大好惹了。
顾豫瞧见雪书的脸色,越发收敛了气息。
原是来示好的,怎么反而吓着人家了。
虞冷月吩咐雪书:你去前厅把门关了。
雪书连诶两声,扭头就去了。
虞冷月又问周临渊:顾先生来找我是
话音未落,周临渊稍抬下颌,顾豫就把楚武从马车里拎出来,扔到院子里,怒喝一声:跪下!
顾豫反手关了门,同虞冷月道:掌柜的,人给你带来了,听凭处置。
低头一看,楚武被五花大绑,嘴巴鼓囊囊的,显然塞了东西。
不用看也知道,嘴里头塞了什么东西。
这苦头,她前几天才吃过。
虞冷月平素妩媚的眉眼,此刻也冷了下来。
她抬头问道: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周临渊颔首。
什么后果,都有他担着。
虞冷月淡声地说:我想捅他。
平静如水的脸色底下,蕴着彼此心知肚明的恨意。
周临渊脸色波澜不惊,不大意外。
从她驾车让他撞脑袋,再到乌篷船上企图带着他落水的那一回,他就知道,伶娘绝不是什么娇弱的闺阁女子。
顾豫倒是吃了一惊。
嚯,这姑娘看着纤瘦文静,虽说眉眼有些活泼,可他没想到,竟然这般活泼大胆。
他又瞧了瞧周临渊,三爷可没半点吃惊。
大抵这就是男人同女人间所谓的相知了。
只是没想到,三爷不爱宅中娇花,倒爱这样一朵带刺儿的。
趴在地上的楚武吓得翻动身子,侧躺在地上,望着虞冷月。
他倒是想大喊大叫,奈何嘴巴喉咙都是麻的,根本叫不出来。
周临渊掏出昨日用的匕首,拔出刀鞘,问虞冷月:用过匕首吗?
虞冷月摇头,她对着楚武,真有杀人的心思。
但只是有那个心思,却没有那个经验。
周临渊两指夹住匕首尖端,一用力,就掰断了。
这样初用者,不会因用错力,而反伤着自己。
他递过去:拿着。
虞冷月接了匕首,掌心微微出汗。
顾豫把人提溜起来,冲着虞冷月笑:姑娘来吧。
楚武挣扎着,眼睛发红,快要爆出眼眶。
他用眼神哀求着。
虞冷月捏着匕首,想到那晚被他掳走的恐惧,还有掳走后可能会有的下场
她不能不恨。
毫不手软的,狠狠地照着楚武的背上就是一刀。
匕首去了尖,便没有那么锋利,刺不死人,但刀刃依然锋利,伤人不成问题。
几刀下去,楚武衣衫渗血,出现几个血窟窿。
他也痛得闷哼,那声音却是从他腹腔里发出来的。
毕竟,麻核让他再痛苦也叫不出半点声音。
顾豫脸色变得肃然。
没想到,眼前的小娘子,是真敢捅下去。
但是她手腕子那么细,并非粗鲁之人。
若非受了极大的侵害跟委屈,怎么会动起刃?
一个普通百姓,普通女子洗刷自己屈辱的决然狠厉,使人不敢轻视。
虞冷月手在发抖,匕首落在地上。
仇恨通过匕首迸发过后,身子都虚了半截。
她看着鲜红的血,脸色和唇色都在发白。
周临渊说:这点外伤,死不了人。
像一声安慰。
虞冷月到底没要过人的性命,终究没那么狠得下心,听了这话心里也就舒服了很多。
周临渊吩咐顾豫:带走,扔回去。
顾豫点头,把人拖出去,丢上马车。
自然是扔回楚武家中,交还给南城兵马司,凭他想去哪里伸冤,最后仍是无门可投,至于后面的日子,那便是漫长的其他折磨。
直到他死为止。
顾豫走后,虞冷月忍不住又问:真的不会有事?
周临渊眸色深深的,笃定道:不会。
虞冷月去洗了手,又把院子里不多的血迹处理了。
周临渊还在院子里等着。
虞冷月出来望着他,到底是别过脑袋,不肯直视,冷淡地说:你走吧,我们要关店歇息了。
周临渊默然片刻,转身离去。
外面街道小巷里,从宅院里斜伸出来一根树枝。
秋日已至,枝上夏花已经要明年才会再开。
他愿意耐心地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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