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告诉林青荣,她和雪书都很安全。
她想让林青荣过个安稳的端午节,安心地参加科举考试。
周临渊握着她的手,抵在唇边亲吻,饶有兴致地嗤声调侃:你用在我身上的手段,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虞冷月没有想过抽回手,任他把玩着,脸色淡下来,说:周临渊,我只跟亲人报个平安,没别的。
周临渊摩挲着她的手,又捏着她的指腹反复揉捏,仿佛在认真思量要不要答应她。
丫鬟挑帘子引了海岩进来。
海岩眼睛都不敢乱张望,只在帘外急急地禀道:三爷,三老爷带着人,要去搬大爷的院子了。
帘子内外,忽绷紧了一张弓弦,落针可闻。
虞冷月手被周临渊无意捏痛,抬眸看去,他的眼幽深如寒潭之水。
这是他隐怒的征兆。
良久,周临渊才松开手起身。
虞冷月追言一句:周
周临渊从帘内出去前,不疾不徐地回了个眸,抛来淡漠一眼:你试试看。
你敢见林青荣试试看。
虞冷月气得天灵盖都在震。
第72章
不去就不去。
青荣哥哥明年才考试, 来日方长,总有可图谋之日。
虞冷月如此想着,自己也消了气。
雪书见周临渊走了, 才挑帘子进来问:伶娘, 你要不要跟去前面瞧瞧?
她来周府也有些日子了,还是头一次预感到,那父子间有事要发生。
虞冷月点头说:当然要去。
周家里留给她的机会可不多。
两人一起跟去前院,雪书低声说:周家又不缺院子,三老爷何必一定要让轩哥儿住三爷两个哥哥的院子?
就算那院子再好,住了又不能延年益寿。
虞冷月和雪书过去的时候,却见下人已经在搬院子了。
而且是海岩在负责, 说明是周临渊授意。
这真是奇了。
这父子俩没有再吵起来?
周临渊怎么会退步呢?
这可不像他。
虞冷月去问海岩:三爷呢?
海岩往周临渊在前院的院子一指,道:回太太,三爷在书房里。
虞冷月点点头,看着院子里鱼贯而出的下人,又问海岩:这是要把东西搬哪里去?怎么不放三爷院子的库房里?
海岩顿了顿,才说:三老爷说, 这些都该扔了。三爷就吩咐都放明苑里面。
虞冷月在院外站着看了一会儿, 才和雪书一起回后院。
连雪书也惊奇:三爷怎么就答应搬了?
旧物还在, 总觉得人还在,就这样搬空了, 堆去了明苑那边的库房, 连同回忆也一起尘封,血脉亲情才真的是从记忆里淡去了。
虞冷月沉思着摇头, 缓声说:谁知道他。
这日搬院子风波过去后, 周临渊还是照常回内院过夜。
虞冷月见他洗漱过后, 就寝之前仍旧神色如常, 也就什么都没问。
反而是周临渊看她眼神有异,皱眉反问:怎么了?
虞冷月唇一抿,还是一张和颜悦色的脸:没什么,困了,睡了。
周临渊解了衣裳上去,和她盖同一床被子。
虞冷月闭眼睡去,烛火也渐渐熄灭。
就在她即将入眠时,他的大掌在她腰间细密地摩挲,嗓音低低地问:睡着了?
她本来闭着眼,没答他。
他却还是翻身压了上来
她只得睁开了眼,扑面而来的,是他灼热的气息,入眼的是一双黑沉的眼眸。
翻腾间,她隐隐约约听得一声嘶哑的祈求:伶娘
至于祈求什么,却没说出口。
子时前,虞冷月才真正准备入眠。
枕边的男人,却已经在事后沉沉睡了。
她伸手过去,手指没入他长长的墨发间,顺着发丝一点点滑下去,指尖同时轻抚过他的脸颊、下颌。周临渊真是个罕见的美男子,这样仔细的端详下,夜色里也仅仅只能看见一道轮廓,却连轮廓亦是清冷隽美的。
夜色沉醉之下,她偶尔也会冒出要不跟他回到从前吧的想法。
虞冷月自顾笑了。
笑自己不清醒。
眼一闭,也睡了。
次日,陈嬷嬷进了府,周临渊不在,虞冷月见的她。
陈嬷嬷很关心搬院子的事,过来之后自言自语地念着:搬了?三爷答应搬了?
虞冷月再三告诉陈嬷嬷:搬了。是他自己点头答应的,也没和三老爷吵架。
陈嬷嬷沉默了。
虞冷月奇怪道:陈嬷嬷,怎么了?
和平地解决这件事,难道不好吗?
陈嬷嬷叹息道:有些事,太太不知道。
事情都了结了。
虞冷月本来已经不好奇了,陈嬷嬷这么一提,她又来了兴致。
陈嬷嬷欲言又止道:其实跟太太说了也无妨,免得太太日后在府里有所冲撞。
周临渊兄长的事,在周家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因为不大光彩,大家一般不会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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