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所以,我给你眨眼睛是想让你拒绝,我们不带她一起走,可是你却偏偏答应了。
啊?
她愣了愣,小谢他刚刚说的是我们诶。
她抿笑了起来:我怎么知道嘛?我刚刚站在门口根本没看见里面的剑,我以为她孤立无助,再说是你自己去招惹她的,你不去拉她那一下,她也不会这样说。
那姑娘明明身边有那么多的人,却要来找谢零离帮忙,其心思还不明了吗?不就是看上他了呗。
他矮下声音来,说:师姐,怪我。
她抓住重点地问:你刚刚为什么要冲上船去找她?你把她认成谁了?
没谁,你就当我鬼迷心窍了吧。他并不打算分享。
哟,跟我还藏秘密了呢。
师姐,你难道就没对我藏秘密吗?他眨眼反问道。
姜梦槐心跳一突,慌张地问:我我藏什么秘密了?
她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了,他到底又发现了什么?
他轻声笑了笑,好听的嗓音里带着丝轻扬,道:师姐,你现在这个行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我才没有!!她大吼道,连前面买完伞的司徒沫都吃惊地转过了头来。
呵呵他继续开怀地笑着,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好玩。
她气愤交加,转身欲走,这伞她不打了。
可是谢零离却拉住她的手,将她又拽了回去:别出去,外面晒。
我没吃醋。我吃哪门子的醋?我不爱吃醋!她兀自解释着。
好。以后不给你吃醋行了吧。
哼!
他们沿着东城的街道走了大半天,一路察看着恶鬼的踪迹,顺便帮那位姑娘找哥哥。
傍晚时分,却在一个石拱桥头见到了赵元宝。
夕阳西沉,灿烂的霞光将石拱桥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弯弯的桥,仿佛一个降落在河面上的彩虹。
而披着霞彩光带的桥头上,正蹲着一个小男孩,他的表情时而祥和,时而狰狞,手中拿着一根金色的凤凰钗,正在对着地上画画点点。
等他们走近后才发现,他的身边躺着一个人,那人是他们汨盛门的人,是曲桑渡的一个属下,此刻他的嘴角正流着鲜血,双眼紧闭,脸庞发白。
谢零离走上了桥,食指放在那人的鼻尖,随后抬头对姜梦槐摇了摇头。
这人已经断气了。
元宝,发生什么事了?姜梦槐出声询问他,可是他却像没听见似的,手拿着那根金钗在那尸体的旁边划来划去,不知道在画着什么。
比起动作诡异,他的表情才是最吓人的,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一会儿咧着嘴笑,一会儿又阴着脸。
司徒沫吓得跑下了桥,躲在了下面的桥跺旁。
谢零离捏着一张符伸手放在赵元宝的额头前探了一下,道:没被附身。
啊?那他这是怎么了?
谢零离立在桥中央,俯瞰着四周的街道,夜晚快要降临了,属于鬼的狂欢又要开始了。
赵元宝画得忘我,沿着尸体的手臂再顺着往下画,期间画到姜梦槐身边时他还说:让让。
她给他让开道,见他沿着尸体的四周,一直慢慢画了过去,先在地上画直线,之后再在半空中画线条,线条错综复杂,但是似乎又能连成一个整体。
谢零离将她拉到桥上一边,小声道:让他画。
赵元宝明显是已经沉入进去了,这个时候打断他,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画完。
不过作为观看者的视角来说,这一幕真的太诡异了。
画着画着,他手中的那支金钗还长出了洁白的羽毛来,似凤凰的尾巴。
斗转星移,夕阳彻底沉了下去,月亮爬了上来,而他却还在画。
姜梦槐他们一直在这里站着看他,赵元宝看着像是中邪了,可是他画的每一笔却都是连接得上的。他的笔尖会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记,最终这些线条连接起来,拼成了一个类似小房子的立体形状。
渐渐的,夜色越来越暗的时候,他完成了最后一笔。
在他画过的地方,立刻就显现出了一顶小轿子来,这是一顶全身通白的轿子,看着就像是纸糊成的一样,一点都没办法承重。
这难道就是灵轿子?
姜梦槐只知道人死后会为他们制作灵房子,那房子全是用纸糊而成,做得精美绝伦,就是为了在下葬时将它烧给死者。
可是这灵轿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呢,况且这还根本不是用纸做出来的,而是被他画出来的。
她还在惊愕之间,赵元宝就拉起地上那个人的鬼魂,将他拉进了轿子里去。
姜梦槐喊住他:元宝,你进去做什么?
赵元宝这才看了她一眼,亮生生地说:娘亲,我要去找鬼哥哥。
他钻进了轿子里去,这时不知从哪儿飘来了四只鬼,将这顶小轿子抬了起来,抬着往另一边的桥下走去。
这是什么情况?她摸不着头脑,拉住谢零离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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