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顾逍亭在茶几旁站定,手轻轻一掀,径直将装载着玻璃管的箱子上了。
她没看晏慕淮,目光是朝着向欢去的。
“我说了,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不会要你的命,这是看在过往十一年的情分上,可我这个人比较记仇,在这三天内,我不会杀你,但那不代表我不会和你动手。”
向欢笑吟吟地,面上看不出害怕,扫了眼晏慕淮道:“顾姐这是和晏慕淮吵架了,拿我来撒气?”
“啪——”
顾逍亭一巴掌打了过来。
她这一下没留手,向欢摔在了地毯上,右边脸颊高高肿起,鲜红的五掌印迅速浮现出来,甚至有血从唇角流出。
她咽下嘴中的血沫,抬头看过去。
她面上的笑也终于消失,目光透出股狠厉:“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对我下这样重的手。”
顾逍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前足微微抬起,踩在了她的脚踝上。
向欢歪了下头:“你打我没有用呀,反正,我也感受不到。”
向欢的能力很特殊。
感染的百分之七人群中,异能共分为她两类,一类是精神上的异能,一类是身体上的异能。
而向欢是少见的、拥有两种异能的人群。
她既有精神方面的异能,也有身体方面的异能。
精神方面,她可以通过任一媒介,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人的基础情绪和本能判断,让被蛊惑的人无条件信任她。
而在身体方面……
顾逍亭移开脚,向欢的脚踝骨已经被生生踩断,骨头碎成了若干块,脚尖无力地垂落下去。
她自己却像是毫无反应一般,抬腿看了看软趴趴垂下去的脚踝。
“我不会痛啊,顾姐。”
——身体方面,她永远也感受不到疼痛,不论是什么样的疼痛,她有基础的感受,却无法体会到最直观的、最基础的痛觉。
就好像一台机器般。
顾逍亭蹲下身,支起手撑在了面颊上。
“我知道你不会痛,可那又不代表你不会死。”
她抬起空闲的右手,替向欢挽了下耳边的碎发,掌心几乎完全贴合在了对方的面颊上,旋即,她轻轻一按。
向欢的头颅受到重击,不受控制地往另一边倒去,玻璃茶几应声而碎,而她的大半个脑袋被玻璃扎破,鲜血迸溅出来,同碎玻璃一起散了满地。
向欢却只是头晕了一阵就缓过来了,坐起身,面无表情地将捅进颧骨中的玻璃片生生拔了出来,随手丢在地上。
她的目光往晏慕淮身上移过去。
从始至终,晏慕淮都坐在沙发上,脊背笔挺,姿态优雅,端庄大气如同是来参加一场宴会般。
向欢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真狡猾啊。
这个人明明,没有中计,却选择了将计就计,让她和顾逍亭撕破脸,也让顾逍亭亲口将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更以一己之力促成了现在的局面。
然而最罪魁祸首却能够将自己摘出来,仿佛她真的是高不可攀的、远在天边的皎洁明月。
说什么绿茶,晏慕淮装狐狸精的功夫,只怕比她深了几百年。
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望着窗外的晏慕淮微低头,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珠随之转动,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她轻轻偏了下头,眸子里的情绪淡然而又冷漠,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衬得她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向欢唇角一弯,笑得狰狞。
这一局,她输得彻彻底底。
晏慕淮起身出门去了,她顺手带上了门,脊背往后靠,听见了从里头传出的沉闷声响。
不用看她也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近身搏斗这一块,没有人是顾逍亭的对手。
她完全不需要担心。
听了一会儿,晏慕淮背部离开门板,站在了离公寓不远的位置。
门开了,里头有人走出来了。
一双尚带着湿润水汽,被洗得干净的双手自背后搂住了她的脖颈,有人将脸埋在了她后脖颈中,些许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它脖颈处的肌肤上。
激起一片颤栗。
“晏慕淮,我们不吵了。没有别的瞒着你了,就这一件。”
她顿了下:“回家。”
晏慕淮站了很久,方才抬头握住了一截她的手臂:“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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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白露在楼上睡了一觉才敢下来,她下来时正好撞见了顾逍亭和晏慕淮一前一后进门的场景。
她一愣,旋即不置可否地笑了:“回来啦?我们早餐吃什么呀两位大小姐?”
焉了许多天的元宝从她背后钻出,亲昵地蹭着顾逍亭的小腿,最后干脆耍赖趴在了她的鞋子上不走。
顾逍亭这几天心情不好,冷落了这小东西,眼下晏慕淮回来了,她的心情自然也好了,弯腰把小肥狗抱起来。
“嗯?我看看,怎么感觉好像又肥胖了一点。”
元宝“汪”了一声来抗议。
顾逍亭揉了下它的毛茸脑袋,到了沙发边才松手,元宝一跃而下跳在了沙发上。
见她俩没事,荣白露开始嚷嚷着饿了,要吃早餐。
晏慕淮刚系上围裙,顾逍亭跟在她身后挤进厨房,刚关上门便伸手搂住她的脖颈,径直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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