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平经历多少风雨的人,对这点言语,自是面不改色。
他当即细这着声音反驳道:“彼时陛下年幼,难免耽于玩乐,这会已经及冠,自然要关心政事,不可再如此沉溺下去。”
宋国公冷笑一声:“如果本官没有老糊涂,那酒池肉林也就是两年前修建的吧,这陛下从年幼到成年,竟是眨眼之事吗?”
魏正平继续大言不惭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所谓成长,一日千里也未可知,岂是我等庸碌凡人能够擅自揣测?”
“……”宋国公惊了。
这人怎么能这般面不改色地拍马屁?
顾思远也心下了然,难怪这老太监能历经三朝而登高,光这脸皮,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
想着,他故意不耐烦地冷喝道:“二位卿家倒是好兴致,若是不说清楚,朕还疑惑,今日到底是朕选美人,还是二位卿家选?”
魏正平和宋国公忙低头请罪:“臣等失礼。”
顾思远懒得再看他们,对着站在旁边的王坛一挥手道:“开始吧!”
“遵旨。”
王坛应了一声,便往廊下走去,对着诸位秀女朗声道:“都抬起头来。”
于是,瞬息之后,便只闻清浅的簌簌之声,那是珠玉轻碰和锦衣摩擦。
真可谓是‘三千佳丽已罗列,争先鸾鉴匀娥眉。’
然后,然后顾思远就沉默了。
顾思远:“……”
顾思远盯着那诸位美人中间最醒目的那位,半晌都没有移开目光。
王坛瞧了瞧自家主子,又看了眼秀女们,暗道:陛下不是向来都只喜欢娇媚柔软的美人吗,这会怎么盯着个这般……这般硬朗、高挑的不转眼?
场间一片沉默,不管是帝王,还是秀女们都仿佛被禁了声。
不过,王坛不愧是顾思远身边第一得意的大太监,此时此景,还只能靠他来打破,他微躬身,凑到顾思远耳边:“陛下,不如将这位秀女叫到面前来,看得仔细些?”
半晌,顾思远没回应。
在王坛眼里,主子不说话,那自然就是默认的意思。
他当即拿过一旁的花名册,对着翻找到了那位高挑秀女的画像和名册,朗声道:“滁州籍秀女谢云,上前一步。”
闻声,谢沉云迈着步子往前走去,但心情一时之间却是颇为复杂。
哎……
果然如此。
这昏君方才一在龙椅上坐下,便直直盯着自己看,大约是因为爱自己至深,所以才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而这会,这昏君更是完全等不及了,索性直接将自己叫上前去看。
……看来自己受教中所派,来到这行宫选秀顺便卧底,恐怕是要让这昏君高兴地昏头了。
谢沉云脑中已然思绪万千,面上却是一副凌然模样,走到廊下距离那坐着的三人几步之外,微微屈身行礼:“民女见过陛下!”
王坛连忙提醒还在愣神的顾思远道:“陛下……”
顾思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熟悉面孔,一时间,心情何止复杂二字能言。
虽然,他早打定了主意就将这高个子的家伙选进宫,但是,这个惊喜也实在是……
想着,他瞪了身边的王坛一眼。
一定是这个家伙,没事就在他面前念叨那什么美人美人的,这下,真把人给念叨进来了。
一旁魏正平看着顾思远的反应,又看向谢沉云,冷笑一声:“宋国公,咱家当你选秀选了一个月,选出个什么绝代美人来了,就这资质,跟陛下站一起,还以为是两男人呢……”
宋国公不屑道:“魏公公,你能知道什么是漂亮女人?所谓环肥燕瘦,各有各的美,温柔小意是美人,英武矫健也是美人,只要陛下喜欢就行。”
顾思远深深看了宋国公一眼,漠然道:“爱卿言之有理,朕以为,此女甚美,万中无一。”
宋国公满意点头。
魏正平不高兴地轻哼一声。
谢沉云微垂着脑袋,轻轻咬了咬嘴角。
这昏君真够不要脸的,当着他的面,就故意说这么腻歪人的话。
真是……真是……
顾思远眼皮微阖,一眼看见站在下方的谢沉云手指微抖。
难道是听到将其形容成女子,所以生气了?
而此时此刻,旁边那个傻逼兮兮的王坛,还在兴致颇高地催促着:“陛下,可要问这秀女些什么,比如琴棋书画……针线女红?”
针线女红?
“……”顾思远沉默。
要是这位谢美人突然暴起,一剑向你头上砍过去,你就舒服了。
不过,鉴于王坛这个胆小鬼,这些日子伺候地还算不错。
顾思远暂时决定救他一命,酝酿片刻,打了个圆场,对着谢沉云慢慢吐出几个字:“你……可会什么才艺?不论什么,都可以。”
谢沉云看了上方的帝王一眼。
这昏君倒是颇为贴心。
只是……若能把这体贴他的心思,花一分在政事上,那就更好了。
想罢,谢沉云十分干脆地应道:“民女会舞剑。”
顾思远挑眉。
啧,语气多梆硬。
果然是生气了。
王坛胖胖的脸蛋皱了起来。
这是选秀,不是选武将啊,这美人是不是硬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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