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重并不想理他,他不过是个疯子。
他冷眼看他,挥手又把刚刚站起来的路西法打倒在地,眼睁睁看着他在地上挣扎喘息。
“你最近的招式有很大变化。”戚重没有用疑问。
以往,路西法的最高梦想就是打败他,所有每一次都会根据他的魔焰来寻找突破口,但这一次似乎不一样了,他并没有从中看到什么针对性的东西。
比如暗器,针眼,或者毒液。
路西法的脸被踩在地上,他也不恼,反而桀桀地笑,那张宛如白面小生的脸上沾满了血迹,看着有些可怖。
他咳嗽着,道:“对手,要一个一个来,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打败,然后踩在脚底。”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他就感到自己脸上那只脚的力道更重了,但那只脚的主人却并没有把他踩断气,只是看他在眼睛即将翻白眼的最后一刻收回了脚。
戚重冷漠无情地看着地上喘息的人,仿佛下一秒就要魂归天际,他说:“做好你自己的事,别想着对本座指指点点,再有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他留着他不过是路西法答应帮他登位,帮他处理那些杂种,并不代表自己真的不敢动他,不能动他。
这次路西法倒是没说话了,只咳出了几口鲜红的血,然后像一只煮熟的虾子在地上颤抖挣扎。
那次之后,戚重好几天都没再去看齐新竹,他有心要晾着他,他本来想着让人再次限制他的出行,可是后来想想,总是呆在那个屋子里,每次见他,他的皮肤透明得几乎马上就要归西,便也只好作罢。
戚重有几天没来,齐新竹倒也还喘了口气。
系统问他:“你高兴个什么劲。”
齐新竹用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淡淡摇头,“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节制。”
没人管他,他就天天在藏书阁打游戏,早出晚归,戚重却只以为他们在冷战。
齐新竹这次刚准备回来的时候,突然在空寂无人的藏书阁中看见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那影子一窜而过,他看不清,也追不上。
可是当晚,他在那个送饭的小奴仆身上,他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料味道。
不过,他没戳穿他,只让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看到齐新竹的脸,恍惚了一下,然后说:“奴名为姑获。”
齐新竹喃喃自语,“姑获鸟的那个姑获吗?”
小男孩点点头,并不抬眼。
齐新竹又道:“你害怕我?”
姑获摇摇头,他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之前为齐新竹送饭的时候就瞧见了一点他的眉眼,就如同高悬于天空的月,是他这样的低贱的人够不上的。
齐新竹瞧着他似乎是很害怕,也不再为难他,便也没再多问。
但第二天,就在藏书阁找到了偷偷往他这边瞧的姑获。
他收起手里的古籍(其实是游戏),然后对着遥远的书架喊了一声,“出来吧,我看到你了,我不会怪你的。”
等了很久很久,脸齐新竹都开始自我怀疑的时候,姑获终于走了出来,他仍旧低着头,怯怯的,不太敢抬头看他。
齐新竹尽量温声道:“你经常来这看书?”
姑获先是疯狂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齐新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道:“没事的,遇见我不用躲避。”
说罢,齐新竹就又坐在那扇窗户前看着看手里的竹卷,眉眼微垂,似乎并没有任何惊讶。
姑获呆愣愣地看着他的脸,从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却也没跑开,他不知道,从这一天开始,他的人生会发生多么大的转变。
第79章 清冷仙尊的黑化徒6
戚重没有人间帝皇的三宫六院, 只有少数充数的奴仆,她们在未得到宠幸之前,都是奴才的身份。
他们没什么争宠心思, 即使戚重多天没有见过齐新竹, 也并没有人胆子大到往他头上撞, 谁也不愿做那个出头鸟。
不过,齐新竹那天刚准备出门的时候, 碰见了戚重身边的护法,他记得这个人,在戚重掠他来的时候打过好几次照面。
路西法在他面前停下脚步, 略带戏谑地瞧着齐新竹的脸,“魔后果然貌美,只是一无所用。”
齐新竹手里拿着书,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故意为之。
只是他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正要避身离开,路西法又拉住他的胳膊, “身为魔尊的王后,就该有与之匹敌的强法力,臣下希望有一个比试的机会, 也能昭告左右的臣民。”
齐新竹十分无语, 现在他这幅身体,让他去和他比试, 不就是想要他的命?还不如直说。
他正冷着脸想拒绝, 路西法拉着他的手却迟迟不愿意松开, 反而扯得生疼。
突然, 一道锋利的气流破空而来, 来着熟悉的灼烧温度, 再次劈在了路西法拉着他的那只手臂上,一下子,血肉破开,手臂里面的骨骼都能明显看到。
血液四溅之时,却有一道薄薄的光幕把他罩住了,一滴血都没有溅到他身上,反而是路西法自己,整个右脸都是血迹,他却满脸兴奋,末了伸出舌头舔了下那红色的血液。
齐新竹看见他这幅样子,顿时觉得,戚重也不是那么变态了,在这个地方,比他变态的人似乎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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