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歇洛克的围巾,暂时没有围到自己脖子上的打算。
希望她能好起来,歇洛克不怎么走心地祝福, 你打算去特里丹尼克瓦萨还是回我们的小别墅去?
回去吧,阿德莉亚叹了口气,那边有别的医生看着, 我总在那也不是个事儿。
歇洛克似乎心情不错,右手揽着她的肩膀,左手挥舞着手杖,高声吟诵道:真理之井, 既黑且明, 有苍白的星辰颤动,有地狱之灯在讽刺。
感觉自己的文学素养好像输了的阿德莉亚:看不出你还颇有文采。
听到这句话,歇洛克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我的作家,你该稍微多读些诗集!
阿德莉亚:我需要谷歌一下, 这又是谁的诗?
我以为你早就把这些东西强制从大脑里清空掉了。
他似乎体内充盈着热烈的活力, 甚至可以开始打趣起来了:我就猜到你会拿我的阁楼理论说事, 不过有些东西, 为了能抓住机会嘲讽一下我的朋友,我是勉为其难愿意从我记忆深处里翻拣一些只言片语的。
啊,我将笔记本落在牧师家里了,他突然停下,你在这等我。
他没顾上等阿德莉亚,自顾自就快步地跑了回去。大概三四分钟,阿德莉亚又见他在门口和朗德黑先生说了几句什么,后步履轻捷地向她走来。
我都没见你掏过笔记本。阿德莉亚道,她对朋友的尊重也在此,尽管对方一定瞒着自己,但她体贴地没有追问。
是的,他微笑道,或许是脱掉大衣的时候掉了出来。
我确信没有,她没好气道,我能理解你不想告诉我,但你能不能稍微坦诚点。
好的,那就没有,他回答得很是敷衍,或许是烟盒,或者我把心思都落在那了。
于是阿德莉亚足以确信侦探返程绝对不是为了什么笔记本,只是侦探不愿意说,她也不打算逼问了,只拍到掉他的手。
我知道你在瞒着我。她嘟囔道。
歇洛克不回答,率先攀上了马车,向她伸手。
你倒也不必如此殷勤。她虽然无奈,还是将手放到了他手心里,借力爬上了马车。
应该的,照顾一下辛苦又虚弱的医生,尤其他还为我带了早餐。他道。
请你不用将虚弱挂在嘴边。阿德莉亚从工具包里把额外用纸袋装着的面包要递给他,在歇洛克伸手之前又突然收了回来。
嗯?他不解,你因为这个事情生气?
你的手脏,她拧着眉,临床的习惯令她无法忍受从病房走出来后不洗手就吃东西,推广到福尔摩斯身上她不能接受离开案发现场后不洗手,你刚刚还东摸西摸的。
不吃好像又白拿过来了,但是她没办法克服自己的嫌弃,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如果你要吃的话,即便你是福尔摩斯,我也是会嫌弃你的。她认真道。
挺讲究。他本想说那就不吃了,但心念一转,顿了一会儿,故作不经意地抹了抹额头,胳膊肘还撞到了旁边的人。
你怎么了?她果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歇洛克面色如常:没事,可能是有点热,出汗了。
阿德莉亚看了看他单薄的穿着,他的围巾甚至在自己脖子上:你多久没吃了?
他沉默以对。
见鬼。阿德莉亚把刚刚收起来的面包又掏了出来,干脆地把纸袋往下拨了拨喂到他嘴边:估计是低血糖了,你可快吃吧你。
她可没什么好脾气,特别是对待自作自受的病人。
唔,他并不喜欢吃吐司,歇洛克心想,不过补充一下糖分也还不错。
车夫知晓了他们的目的地,挥起马鞭,马蹄哒哒便开始跑了起来。阿德莉亚不喜欢这架颠簸的马车,但此番在科尼什半岛的游览奔波,都是在这马车上进行的,她竟渐渐也有些习惯了,总算喂自己那位低血糖的朋友吃完一片面包,她准备继续思索这科尼什半岛诡异的谜题,而她的侦探室友却好像分了心。
他仿佛已经忘却了自己才是那个积极奔波的人,扯起了其他的话题来:你跟我说特雷根尼斯女士现在情况如何?
出于保护自己的需要,我不喜欢直接给肯定的回答,阿德莉亚叹了口气,我通常说,目前情况有所好转,但仍不容乐观。
面对我你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歇洛克笑道,毕竟我能推测出来的比你想象中要多许多呢。
阿德莉亚没好气道:我是相信的,但我还是想挑衅你。
嗯?他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鼻音。
你又看出什么了?
他侧了侧身,以此能更清晰地观察他的朋友:比如我相信布兰达特雷根尼斯一定能醒过来,因为我的朋友的医术高明,也因为她确实是个坚强的姑娘。
尽管内心已经逐渐偏向继续行医,阿德莉亚还没有完全做好摊开来说这件事情的准备,只模糊道:我可不是什么好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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