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栎礼三天两头跑过来,后来还带上沈国骐。
在沈离离看来,沈国骐像是在竭力弥补些什么,但是她还是不会主动去接触和亲近。
周六沈离离睡完懒觉起来,沈国骐和沈栎礼已经在客厅,霍凌在陪他们说话。
衣衣则在一旁拿着她爸爸近百万的话筒,夸张地表演两只老虎。
沈离离一看到她那晃来晃去的手,心脏就提起来,昨□□衣刚磕掉一颗钻,可别又摔了。
这可是她爸爸吃饭的家伙啊。
霍凌已经起身来到她身前,“让林阿姨把你的早餐放到厨房了,想吃什么?”
沈离离随着他走向厨房,“你怎么这么殷勤?”
霍凌嘴角噙着笑,“这么明显?”
沈离离干脆在餐桌坐下,等着霍凌将她的早餐端出来,这期间,她看一眼客厅的方向,又很快收回目光。
霍凌在她身旁坐下,将温柔的牛奶递来,“上次体检,你骨密度不行,多喝点牛奶,待会儿跟我出去晒晒太阳。”
“嗯……”沈离离点头应下,双手端起杯子,仰头就灌。
霍凌见她乖得不行,沉吟半晌,又说道,“待会儿,去墓园。”
沈离离啪地放下杯子,小脸没有波澜,唇边沾染着一圈牛奶。
霍凌伸手帮她擦掉,“想去的话,我和衣衣陪你。”
这是今天沈国骐的来意。
但是如果沈国骐提出的话,沈离离估计会大爆发,所以霍凌被委以重任。
客厅里,听到啪的那一声玻璃杯碰撞桌面的声音后,沈国骐拿着茶杯的手一僵,茶汤微微震荡。
沈栎礼转头看一眼,又将视线落在沈国骐脸上,默不作声。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沈国骐都是闷声不吭地喝茶,他在等一个审判。
当那道身影来到他面前,他才放下茶杯,“离离。”
“什么意思?”沈离离居高临下俯视他。
他缓缓起身,脑子里掠过很多个画面,最终定格在面前女儿那双眼睛上。
“离离……”他唤着她的名字,嗓音不复威严。
这半年来,他似乎在迅速苍老,眼角的纹路更深,似乎也瘦削许多。
他嗜茶如命,每天的睡眠时间少得可怜,眼里时常有红血丝。
沈离离不愿看他,垂睫等着他的话。
沈国骐习惯发号施令,但是从不习惯袒露自己的心思,他此时的语气是恍惚的,“你们都说得很对,我自私,冷漠,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我也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错的,离离,你有权利去认识和了解她……她肯定,也想要见你……”
许是提起她,沈国骐眼里的红血丝更加明显,声音也变得粗哑起来,俨然情绪在翻涌。
只是他那张脸已经戴太久面具,根本不会透露任何情绪。
“你别说了,既然她想见我,那我去。”沈离离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沈国骐张一下嘴,终是将涌动的情绪压下。
他看着她离开背影,声音更低,“她叫顾悦。”
这一刻,对沈离离来说,十分戏剧性。
沈国骐给她介绍她妈妈。
沈离离脚步停一下,又飞快往楼上跑。
她当然知道,她两次在预言的画面里看到妈妈,“爱妻顾悦”。
但是这一天,沈离离真真切切来到妈妈的墓前。
沈离离跟她很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和嘴唇,如出一辙。
“外祖母,我是衣衣哦~”衣衣将一束向日葵放到墓碑前,又回到沈离离和霍凌中间,牵住两人的手。
春日烟雨纷纷,今天也是一个阴霾天,灰色的天空低垂,空气十分潮湿,让人心头压抑。
沈栎礼也是第一次来,他回头看一眼,抿紧唇。
沈国骐却是站在最后,一身黑仿佛镶嵌在深绿色的背景里,阴郁的气息笼罩着他,每一次来这里,他都会想起很多久远的记忆。
明明那些记忆充满欢声笑语,但是如今想来,却像是有刀子在他身上拉锯。
他极力控制着爆发的情绪,他失控的时候,总会将一切错误都怪责在女儿身上。
他明明知道,那只是个意外,不是离离的错。
“你怎么了?”沈离离来到他面前,看着他紧握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可怖,显露出他此时不平静的情绪。
沈国骐回忆中断,他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着她泛红的眼,一股酸涩涌上来,他摇头,“没事,你和你.妈妈很像。”
沈离离站到他身旁,重新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嗯,很像,女儿当然会像妈妈,衣衣也像我。”
沈国骐嘴角极快扯出一个弧度,下意识接一句,“你刚出生时,像我。”
沈离离仰头看他,而他还痴痴看着墓碑,眼角纹路加深,很浅的笑意。
“那一定很丑。”她说。
“是很丑,皱巴巴的。”
沈离离眼眶发热,“一出生就害死妈妈,还长那么丑,真的不讨喜。”
沈国骐喉咙仿佛被掐住,半晌,他才开口,“离离,对不起,让你有这样的想法,”
他停顿一下,“都是我的错,是我懦弱。”
沈离离深呼吸,缓解情绪,“谁都知道,沈国骐跟懦弱不沾边。”
可是他却承认自己的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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