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峥见姊姊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臣听旨。
慢着,顾老丞相和迟老将军那边,国师忙于找人分身乏术,不如就由武宣王去告知吧。武宣王可有异议?
臣没有。
今日便先散了,待国师那边有了消息再议。
这人一找便是一个多月,不只是国师在找,京中所有得了消息的都背地里偷偷寻找起来,其中不乏心怀不轨之人。温文婷见京城内外一片虎视眈眈,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恰好迟重也回到了京城,便召了三位老臣进宫。
如今京城大乱,唯有公布圣上驾崩的消息,再将圣旨发出,方能稳住民心。
什么圣旨?迟重问。
温文婷便将容岩的信拿了出来。迟重和顾老丞相看过后,两人沉默良久,看来圣上早有打算。
只是,如此将信公开甚为不妥,不如由国师润色一番,再公告天下。顾老丞相说。
哀家正有此意,不知国师怎么看?
臣接旨。
第二日,由太后公布了圣上驾崩的消息。举国上下一片哗然,毕竟圣上正年轻,既未成家也无子嗣,如今猝然而去,国又不可一日无君,这皇位可如何是好。
太后紧接着又公布了一道圣旨,声称圣上走前亲自定下了新皇人选。在场的官员们皆屏气凝神面容严肃,但其实心中都已经有了结论。
果然,太后宣布了那个名字武宣王温峥。
一时私语声此起彼伏。
请肃静!太监尖声道。
并非是我们对武宣王有异议,只是武宣王乃太后亲弟,这个消息又是从太后口中说出,实在难以服人啊!众臣推举出礼部尚书为代表,质问道。
温文婷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幕,微笑着看向国师,哀家乃为弱女子,所言会引起诸位大臣怀疑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臣不敢。礼部尚书道。
所以哀家特意请了国师、迟老将军及顾丞相进宫,面见圣上。
国师可曾见过圣上?礼部尚书闻言,看向国师问道。
老臣有幸,曾见过圣上最后一面。国师走上前沉声道,老臣证实太后所言都是真的。
臣附议。迟老将军和顾老丞相也站了出来,附声道。
是臣小人之心,冒犯太后及武宣王,求太后重罚!礼部尚书见事情已无转圜的余地,利落认罪道。
其他官员见状,也跟着求降罪。
温文婷看到了满意的局面,嘴角止不住扬起,众卿请起,你们也是为了宁朝的天下,何有降罪之理!
就这样,景嘉元年,登基不满一年的文和帝因遭遇刺客,英年早逝,宁朝落入外戚温峥手中,引发全国各地多方势力的不满,一时起义不断,战争频起。
秦瑟来到北疆,拜访了十九年前容岩投身的寺庙。寺庙的住持还记得这个体弱多病的孩子,如实道,那孩子一年前就被家人接走了。秦瑟提出要到那孩子居住过的房间看看,主持带他来到一处空房间,他走后就没有任何人来过这里了。
秦瑟看着空无一物的房间,根本不像是住过人的样子!哪怕一年没有人住过,也该有长期住人的痕迹留下。
怎会像一间储存杂物的仓库那般,死气沉沉毫无人气呢?
突然,秦瑟感到头疼起来,像是被一只手生生搅乱了脑浆,世界也顷刻间天旋地转。
少侠,你怎么了!
前朝重臣纷纷告老还乡,其中自然包括了定远将军迟重。定远将军的独子迟秋意也拒绝了朝廷的再三相邀,陪父亲一同回到了家乡。
回乡不足一月,迟家的门槛便快要被京城来的人踏破了。
这一日,迟秋意早早出了门躲避京城来的探子,突然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了。那人年纪不大,头戴大大的斗笠,形迹实在可疑。迟秋意干脆将计就计将人引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正想动手,那人突然叫道,小将军是我啊!
声音听着耳熟,迟秋意却仍没有放松警惕,什么人!
那人摘下斗笠,分明是林非!
恩公!看到恩公,迟秋意十分意外,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那日宫中发生许多事情,我看大家都在忙,便没有打扰。再加上师弟出事,干脆去了一趟百花谷,回来时您已经离开京城了。我百般打听,才知道您竟然回了老家,于是找到这里来。
恩公不远千里而来,秋意非但没有好好招待,反而差点儿动手,十分过意不去,不知恩公可否愿意与秋意小酌一杯?见恩公对自己如此上心,迟秋意十分感激,不好意思道。
好!那当然好!见到迟秋意,林非也十分高兴,连连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镇上的小酒馆,叫了两壶酒,几碟小菜,对饮起来。喝得正尽兴,迟家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公子,不好了,京城来了大人物,点名要见你呢!
这个月来,迟秋意见过的京城来的大人物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这回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摆手道,不管来的是谁,都叫他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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